找人商量,首先要找曲仙茗,其次還是要找曲仙茗,這個公司裡最熟悉也是唯一熟悉的人就是她了,我現在還沒有臉皮厚到去跟董事長和總經理攀交情的地步,人家老頭子不吝溢美之詞誇我一句,我可不能打蛇隨棍上就當真了。至於冰山美人柳玥茹——後來才知道名字的,很奇怪,照理說這個溫柔的名字應該是暖色調的,可是偏偏人愣是另外一個樣子,走得還是極端路線,很不負責任地說一句,簡直是混淆視聽,就憑她這名字,就夠打一回假的。如果她不來招惹我,我就自欺欺人說今年冬天日子好過了。至於其他人,則基本上都不認識了,所以我才說,新人難啊。
王奇明告訴我,下星期的例會上要給我介紹給公司的主要領導和各部門主管,以便我日後開展工作,這幾天先熟悉熟悉公司再說。對此我很滿意(不滿意又能怎麼地?這個總經理當得還比較人性化。
現在能說上話的只有曲仙茗了,這丫頭年紀上比我大了那麼幾天,我6月8日,她6月1日,整整一星期,我是看了她的資料才知道的,不過這個重要情報不能讓她知道,不然萬一她突發奇想心血來潮要收我做小弟那就糗了,可是我也因此不能嘲笑她註定一輩子要過兒童節了。
本來想立刻打電話給她的,可是一看錶都快12點了,該下班吃飯了,好吧,還是先吃飯……還是算了吧,不吃了,可能是第一天工作太興奮了,也可能是早上吃師妹牌早餐吃得太飽,總之就是不餓,還行,我有睡午覺的習慣,於是關了電腦,撲倒在那張柔軟的大沙發上眯眼睛了。
我新買的襯衫阿,雖然是假冒名牌,可也得珍惜不是?於是把襯衫脫掉,光著膀子準備大戰周公了,反正也不擔心有人過來,都不認識,怕什麼,吼吼!
夢中,黃沙漫天,罡氣密佈,彩旌獵獵,人仰馬嘶,大戰有一觸即發之勢。
一自稱周公之紅面老者,銀髮矍鑠,勒馬而出,大喝道:“兀那高瀾小賊,可敢與老夫一戰!”
在下朗聲道:“如何不敢?不過在下想討點彩頭,以資助興啊。”
周公聞言不怒反笑,道:“奸猾鼠輩,老夫便遂了汝願!”
“無他,如僥勝,願為令嬡連理之枝!”
周公暴怒:“色膽包天,看招!”
這一戰打得是塞塵飛揚,遮天蔽日,百獸奔走,群鳥驚飛,鏖鬥三百合不分勝負,無奈老者周公年邁體衰,後力難繼,眼見便要被在下挑落馬下……
“啊——”
貌似一個女高音。
在下大怒,驚擾了酣夢事小,一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兒就這樣不翼而飛了,在下怎能不怒?猛地坐起身來,正要破口大罵,睜眼一看,好嘛,原來是曲美女正對在下怒目而視,我那幾乎要脫口而出的髒話生生嚥了回去:“媽……”
我倏地驚醒,MB,做夢做得太投入了!
曲仙茗臉色羞紅,柳眉微擰:“誰是你媽?你流氓,占人家便宜!你這人怎麼這樣?大白天在公司居然……居然光著身子……”
看來在下的惡行已然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曲美女現在就用她的纖纖玉指顫抖著指著在下,氣得聲音都在發抖(誰說不是因為害羞而發抖的?
我沒說話,就是認準一條真理,沒有過硬的心理素質什麼事都幹不成,比如說耍流氓,比如說紅杏出牆,比如說橫刀奪愛……SORRY,我舉這些例子沒有別的意思——其實我什麼意思都沒有,就是想問你不覺得這些事情很讓人獸血沸騰麼?
我慢悠悠地把襯衫穿上,然後穿上皮鞋,再然後繫好領帶,順便撫了撫長達1寸多的頭髮,OK,又人模狗樣了!
不過在下發誓,等偶攢夠了錢,這該死的襯衫領帶皮鞋都TM第一時間扔到外星球的垃圾堆裡去,因為在下最討厭的裝扮就是這三樣東西湊在一塊,特二百五,特剩餘價值,而且還特別熱……在下對它們簡直是深惡痛絕之極度討厭!(如果哪位現在正穿著這麼一身閱讀在下的劣作,那麼對不住了,俺對事不對人!
我看了一眼曲仙茗的修長美腿,光潔溜溜,堪盈一握,一股健美之氣油然而生,在下心裡一個勁地泛酸,就像那些美麗但是有毒的熱帶魚,光能看不能摸……
忽然似乎是天庭的一道靈光射偏了,正好擊中在下,醍醐灌頂,恍然大悟,覺得自己一下子就找到了對策,心裡一陣陣溫暖盪漾著,嘆息道,要不人人都追求高智商呢,智商高了連耍流氓都佔便宜!於是在下很二五八萬地清清嗓子,用一種很沉穩的語氣道:“曲,其實我想說句公道話,只是怕你生氣!”
曲仙茗一臉漠然,看來我已經在她面前把自己的形象毀壞徹底了,不過有什麼關係呢,我又不準備泡她。在下一直很承認自己很勢利很功利,不過也很乾脆!跟我沒有直接關係(包括各種關係,只有純潔的男女關係除外)的人都不怎麼感冒,屬於那種被動交往的人,你願意和我交往呢,我也不排斥,前提是俺看著你順眼;你要是對俺愛搭不理的,咱也不上趕著,最好井水別犯河水,要是咱倆的水混在一塊,那關係就說不清道不明瞭……徹底點,路上見了乾脆連招呼都甭打!
曲仙茗終於理清了思路,開始對我進行批評譴責:“曲?誰允許你這麼叫我的?咱倆很熟嗎?讓人聽見了除了橫生誤會沒有別的好處,況且公司不提倡這樣的誤會存在。你要說什麼就說吧,我不會剝奪你說話的權利,其實也沒有什麼關係,因為我現在很不看好你,我找不到第二個人敢在公司裡不穿衣服的人了(我很委屈地插話:僅僅是上身沒有穿)我原本還以為你是個正經人呢,現在我對你的印象徹底改變了,你說什麼都沒有用!還有,我也不會把你的光榮事蹟到處宣揚,我不是那種喜歡嚼舌頭的八卦派門人。”
看來曲仙茗對在下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要不然不會這麼長篇大論地對在下進行批評教育,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最多算是個衣衫不整而已,游泳館裡也沒見誰整天大叫衣衫不整什麼的,我也知道上什麼山上唱什麼歌,好歹這辦公室屬於我個人了,她沒有敲門就進來了,現在反倒數落我的不是。不過偶是男人,對於曲美女尷尬之下的發洩行為還是抱著一種理解和寬容的態度的。
“那我就說了啊,你可不許生氣!”
“你很囉嗦!”
“好吧,我不囉嗦了,我就開始直言不諱了,你要非說光著身子不好,我覺得那就太冤枉了,你們女人不是也經常光著身子嗎,只不過區別就是我們光著上身,你們光著下身而已!”
其實我沒有什麼意思,就是拿女人穿裙子做個對比,裙子的精華全在一個“短”字,能蓋住膝蓋的長裙廠家們都不好意思生產,一條大腿能遮住三分之一的算是保守設計,至於開放的作品,那就是每天都在挑戰極限了,沒有最短,只有更短……
我的話剛落地,眼睛就又一次“不經意地”看到曲仙茗的小套裙,膝蓋以上的那種,露著嫩生生的小腿和膝蓋上方一小截雪白的大腿,這算不算光著“下身”於是我情知要遭。
曲仙茗果然小臉緋紅,氣息急促,飽滿的胸部更是起伏不定,端的誘人,美麗的大眼睛噴射著怒火,似乎要把在下燒成木乃伊。
“你這個流氓!”
曲仙茗的眼睛似乎開始溢位淚水,重複著唯一的一句話,看樣子事情真的大條了,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溼鞋,本來就經常徘徊在耍流氓邊緣的我這次終於坐實了流氓的名頭,言者無心阿,我真的是無辜的,可是架不住聽者有意,我就是跳進黃河……算了,現在黃河長期枯水,我還是跳長江好了,不過我知道就算跳了長江也不一定洗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