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言
題記:只有經歷過不完美,才更能感受到當下的幸福。
作為一個文史愛好者,我曾不止一次地想寫點大題材,以便把自己多年的思考和感受表達出來,或可使有同樣愛好的讀者,節省一些自己探究的辛苦。但總也難以成篇,一次次半途而廢。
最大的障礙就是選題。
因為我深知,一部好的小說,必具備六大要素:時代、地域、環境、人物、關係、衝突。沒有一定的衝突,如白水煮飯,是不值得別人花費時間去讀的。但現代人生活在堯天舜土之中,最缺的便是衝突。如果太多地去摳當下的矛盾,會不受愛國人士的喜歡。像莫言先生的選題,就多在民國或特殊年代,因為那時充滿了世人的痛苦,和弱者的眼淚。
對於今天的社會生活,本人也覺得進步很大。也不想單單盯在白玉有瑕上,違背同胞們對正能量之執著。所以如果去寫,我也定位在特殊年代。
為了體現不同人物之間,或人物與社會之間的衝突,終歸是要造出一些負能量的。所以深怕自己的拙作,亦如莫言先生那樣,遭到赤子之心們的批評。
我是這樣想:看到問題,其實是利於我們向前進步的。您若認為,中國的一切,便代表了人類終極的理想,對於社會大同的尋求,至此結束,那中國就不會進步,也不需要進步了。恐怕這種說法,並不為主張“大膽探索,深化改革”的高層管理者所支援。
不要一提外國的好,就是漢奸;一提自己的問題,就是敗類。如果對一切外來的東西,都持抵制的態度,那我覺得首先該抵制的就是衣服。因為現代的織布機和紡織術是從英國引進的;而水泵是美國人發明的。所以,一定要抵制的話,大家便都脫了衣服,到森林裡去喝山泉水吧。
如果莫言只是寫幫孤寡老人挑水,厲害了我的東北鄉,那他也不會獲獎。不要對文人苛求太多!這是一件需要太多知識儲備,需要入戲以致弄哭自己,且極其損耗腦細胞的工作。如果再對他們束手束腳,還要逼他交出好的作品,那誰又能做到?不服,你寫一篇我看看。
這是所面對的選材的無奈;只要想寫期待能傳世的東西,這個糾結我只好承受。
莫言作品
接下來,我大概評點一下我書中的人物。
因為家譜中有簡略記載,我的先祖原是生活在蘇州崑山瓦浦河畔的,後因世事變幻,輾轉遷往山東。因為根在江南,故而對那裡的文化,有一種骨子裡的喜愛。尤其對蘇州評彈這種民間藝術形式,感覺尤為入心。愛屋及烏,我對江南的風物和人也十分的欣賞。
說這個,有些認識我的人可能不以為然,因為本人有時給人兇巴巴的感覺。但說實話,這是身處叢林的一種偽裝。因為在叢林裡,如果用對待孔雀的辦法去面對野豬,其效果怕不太樂觀。
書中的辛香芸,大家習慣叫她芸子,揉合了我內心對理想女性的期許。我喜歡她那樣的柔美和內涵。但我生活中的配偶並非如此,她雖確有一把琵琶,但從沒見她彈過。她的愛好是吃,讓我給優的方面是會帶孩子。
芸子是我的不實幻想,但我卻沒為其塑造圓滿。這是文學作品對於衝突的需要,或者也有時代及其性格的原因。為了滿足讀者對於團圓結局的偏愛,我讓香芸的女兒小雪和她的閨蜜杜鵑,接過了她未竟的盼望。
時代的印記自不必說,芸子的命運,也是因為她有弱點。正如文中所言,芸子的眼中是水,身體像河中的青荇,這一點她不如鵑子勇敢。
在得知男主許長剛因寫作吃了官司時,作為輔助者,她應該及時意識到,這也可能給她帶來麻煩。倘若此時,她便跟外婆躲往同里老宅隱居,那或許會躲過後來加在她身上的一些不幸。然後,在知道許長剛只是被打成右派並離婚時,她完全可以勇敢地去北京找他。這不僅能給自己帶來好運,也為許家人帶來急需的幫助和溫暖。
但在那個誰也難於看清的時代,我們對一個只上過初中的評彈小藝人,過高的期許也是不現實的。因為時代和人的侷限性,確實造成了很多人的悲劇,難道她一定就能倖免?
鵑子則不一樣,她上過高中,性格身體更堅實一些。在經歷過初期的挫折後,她明白了很多人生道理,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所以,在默默付出和等待後,她最終和男主走到一起,用自己的包容和賢惠,營造了一個美滿的大家庭。
故本書是一個相對團圓的結局,雖然人人都經歷過悽風冷雨。
應了兩句老話:不經歷風雨,難以見彩虹;只有經歷過不完美,才更能感受到當下的幸福。這也是我們的國家,我們的社會,經歷過太多的艱辛,而我們今天的生活,不是越來越好嗎?
權且為序。
作者
2021年10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