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在日本的熊本縣水俁灣發生了一件震驚世界的惡性事件。事件一開始,鎮上所有的貓都得了一種怪病,它們像是喝醉了一樣搖頭晃腦、體態不穩。到了後來,竟然開始四肢抽搐、身體麻痺,很多貓都死於疾病,甚至有近5萬隻貓因為難忍疾病的痛苦而集體跳海自殺。鎮上的人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但早已為時已晚,水俁灣數千人也開始出現此類症狀,病人開始喪失視覺、手足變形、身體劇烈抽搐,並且嚴重者會不受控制的持續睡眠或異常興奮,精神徹底失常直至死亡。
到底是什麼原因引發瞭如此惡性的事件發生?罪魁禍首有沒有被找到?事情的經過又是怎樣的呢?
在整個世界的範圍內,貓和狗都是人類最為常見的兩種寵物,狗負責看家護院,貓則負責捕捉老鼠看護糧倉,它們都因為較容易被馴服,且具有無法替代的工作能力,而成為人類自古以來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夥伴。
眾所周知,日本也是個極度愛貓的國度,關於貓的各類文學、影視作品隨處可見,而位於日本的熊本縣水俁灣,在上世紀50年代,可以算得上是貓的天堂。
這裡約有4萬常住人口,因為臨近日本水俁灣的不知火海,所以這裡的村民世世代代依靠捕魚為生,水俁灣的人都十分愛貓,所以此地家貓、野貓幾乎隨處可見。而且由於不知火海的海產十分豐富,漁民們的生活都較為富足,所以當地的貓咪也算是過著“衣食無憂”的自在生活。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天,災禍竟然會降臨到這個如此幸福的小鎮上。
1956年,水俁鎮出現了一個十分奇怪的現象,鎮上的貓咪就像喝醉了酒,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一瘸一拐,甚至有時還會蹦蹦跳跳好幾個小時。因為當地漁民的文化程度都不太高,所以並沒有引起什麼重視,他們甚至還戲稱這些病貓為“跳舞貓”,成為了飯後一個不錯的談資。然而,這件事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這場怪病在整個小鎮開始蔓延,甚至幾乎當地所有的貓都開始了這種怪異的行為,村民們不再不以為然,紛紛開始重視起來,並認為這是一種貓與貓之間的傳染病,但當地的獸醫卻無法找到這個怪病的原因。
隨著貓咪們的病情惡化,它們渾身抽搐、躺在地上痛苦地掙扎,甚至開始大面積死亡。而貓又是一種自尊心極強的動物,很多貓選擇了不再忍受疾病的痛苦,紛紛跳海自殺。據統計,在短短的一年之內,就有將近5萬多隻貓跳入了不知火海,海邊堆積成山的屍體徹底引起了當地漁民的恐慌。
我們都知道,動物異常的群體行為,一定預示著有嚴重災害將要發生,就如大旱前的蝗災,和海嘯、地震前的動物反常遷徙。所以日本一些專家紛紛來到此地進行調查,可當專家們還沒有得出結果時,當地的一個女孩,竟然也患上了這種怪病。
這個女孩名叫田中靜子。一開始,她只是走路搖搖晃晃,經常無故摔倒,但到了後來,她開始逐漸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口齒不清,而且經常出現全身的抽搐。她雖然被及時送到了醫院治療,可是因為沒有人知道病因是什麼,只能做一些簡單的保守治療。醫生們用盡手段,還是沒有挽回這條年輕的生命,最終,田中靜子雙目失明,在無盡的黑暗中痛苦死去。
而在田中靜子去世不久後,當地數千名漁民也開始陸續患病,整個水俁鎮陷入了死亡的陰影中。謠言四起,平日裡的歡樂祥和早已不復存在,人們緊閉門窗不再外出,而街道上的貓也早已全部死亡,蕭索和恐懼籠蓋了整個小鎮。
由於還沒有查出原因,但人類也會染病的訊息一經報出,整個日本都陷入了恐慌狀態。
可奇怪的是,發病範圍只聚集在水俁縣附近,沒有絲毫蔓延的趨勢。由於此次事件的影響與危害太大,日本政府派出大量人員前來開展調查。經過遺體解剖後,醫學專家們沒有發現任何未知的致病菌,但是所有病人的神經系統卻都不知原因的大量壞死,而且這種病沒有任何傳播的跡象,只會在水俁鎮的漁民身上出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難道說,這不是一場由微生物引起的“天災”,而是由於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
專家團隊們開始對漁民所處的生活環境展開了細緻調查,並且對水俁灣的水質進行了取樣分析。不分析不要緊,這一分析整個日本都炸開了鍋,水俁灣所有海產品中的汞含量,超出成人可食用量整整五十多倍,這也正是導致人們神經系統壞死的主要原因。
所謂汞元素,其實就是我們常說的水銀,它具有遠超其他金屬的超強揮發性,並且對大部分生物來說,都是劇毒的。既然得知了漁民發病的原因,專家們開始一路溯源,想找到導致水俁灣這片碩大海域汞含量超標的真正原因。專家們大範圍地在多個地方採集了水質樣本,找到了汞元素含量最高的水域,而在這片水域旁邊,有一家日本的氮肥廠,而它,正是這場重大災害的罪魁禍首。
上世紀五十年代,日本化工產業迅速崛起,當時甚至有人評價說,日本的經濟增長全是依靠以氮為首的化學工業來完成的。
而由於化肥的廣泛使用和國家的大力扶持,這家氮肥廠的生意也越來越好,產量不斷提高。在1956年的時候,甚至達到了6000噸的年產量,但正是因為這個肆意發展的“先驅企業”,卻給這裡的居民帶來了無盡的災難。
這家氮肥工廠為了利益,竟然將沒有經過任何處理的廢水排入了水俁灣中,而生產時所使用的催化劑汞,同樣沒有經過任何的稀釋或處理,就被直接排入了水俁灣裡。這些汞元素被水中的生物食入後,在其體內產生一系列的化學變化,最終產生了比汞單質更為致命的甲基汞。
世界衛生組織提出,每人每日攝入甲基汞的含量不得超過0.03mg,而水俁灣裡的含量,卻遠遠超出這個指標50多倍,再加上當地人每天都在大量攝入甲基汞,所以整個水俁縣的漁民基本全部都已經汞中毒了,發不發病也只是時間問題。而水俁病不僅無法徹底治癒,甚至還具有遺傳性。一些病症較輕的水俁病人,即使僥倖撿回了性命,但其後代不管是智力還是運動方面都存在著顯著缺陷。長期以往,人們悲哀地發現,這種病會伴隨著整個家族,一代傳一代,永遠無法終止。
而利益至上的日本政府非但沒有任何作為,甚至還大力封鎖訊息傳播,而這家企業依然不停的將大量未經處理的廢水排入水俁灣。直到1968年,水俁病再次大面積爆發,這起事件才終於被全面曝光、公之於眾。
在全世界強烈的譴責之下,日本政府才出面開始整治,並且向受害者們鞠躬道歉。雖然其聲稱開始補救,但卻依舊沒有任何實質性的作為。直到2004年,水俁病的受害者們才得到了日本政府承諾的金錢補償,而此時,倖存的人早已所剩無幾了。
時間來到今日,日本又叫囂著要將核廢水倒入太平洋中,並利用媒體言論宣稱這沒有任何危害,但核廢水的強大放射性,都是我們心知肚明的。而我們面對水俁病時,對受害者報以同情並引以為戒就已經足夠,但這次不同於往日,這已經是發生在自己家門口的重大威脅了。日本會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等木已成舟、覆水難收造成嚴重後果之時,再姍姍來遲地出面道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