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兒
自打上次“傻楊”收拾了仁老五的寶貝兒子後,“聚義和老楊燒烤”點兒的買賣是越發的興盛,大家夥兒跑過來不單單為了吃一口烤肉串,其實就想看看在縣城裡跺一腳縣城跟著三晃盪的仁老五的兒子是被誰收拾的。
傻楊進去蹲了這二十年,縣城裡好多人都已經忘了由他這號人物了,尤其是現如今的街頭新生代,都有著一股子東北人特有的“戰鬥英雄”情節,能擼上好吃的烤串不說,還能面對面的看見當年的江湖大哥親自給你下廚烤串兒,這樣的好事兒哪找去!
傻楊和老哥兒幾個,一天到晚下來,忙得腳大後腦勺,傻楊在前面支應著,點菜的同時還得和擼串兒的食客,嘮扯上兩句,畢竟人家就是衝你來的嗎!要說串兒好吃,你老楊在縣城裡也不是頭一份兒,好吃的串兒多了去了!不過有故事的老闆可真就是“聚義和”獨一份兒。
“呦!丫頭過來了?往裡面兒走,前兒你定的羊小排昨兒晚上就給你煨上料了,馬上就給烤上,先喝點茶水!等一會兒”
“來!老兄弟,我在這兒呢!快!在這兒坐下,老太太身體最近咋樣啊?一會我讓後面給燉一鍋骨頭湯你回頭端過去給老太太補補!”
別看這“聚義和”開張沒幾天,老楊這人敞亮的性格讓小店兒聚足了人氣“楊哥,照你這麼整,上哪掙錢去?”老兄弟路老三對傻楊說道。
“你小子,就認識錢!咱們哥兒幾個夠吃夠喝得不就挺好了嗎?錢那玩意掙那麼多有啥用,再者說了,咱們哥兒幾個都多大歲數了,這人民幣還能帶那面兒花去?你啊!就是財迷!”傻楊笑著對路老三打趣道。
路老三無語,可不嗎!要是讓傻楊錙銖必較,那他就不是傻楊了,當年視金錢如糞土的性格到今天依然沒有任何改變,路老三無奈的晃了晃腦袋,回到了後廚房忙活去了。
“楊叔,你給我們講講當年是咋砍的小白龍的唄?”幾個新生代的小混子像是崇拜偶像一樣,滿懷期待的對傻楊說道。
“你們這幾個臭小子,擼串兒就好好的擼,你還真把這兒當成書館兒了?有好道兒不走,聽這些七百年穀子八百年糠幹啥!不學好,都把你們關進去端鐵飯碗!”傻楊對這這幾個小半大小子笑罵道。
這幾個大小子,也不氣不惱!嘿嘿一笑,拿出二皮臉的勁頭,還是不斷央求著傻楊嘮扯嘮扯“你們這幫孩子啊!沒看到我這兒都快忙死了嗎?哪有空兒和你們嘮嗑啊!等等!晚上過來楊叔請你們喝酒咱邊喝邊嘮,你看咋樣?”傻楊這人願意嘮嗑,這二十年的鐵窗可是憋壞了,只要不忙就就願意和別人嘮一會兒。
“咳!楊叔這有啥的!我們幫你忙活不就完了嗎!”幾個小愣頭青,也不等老楊答應,扔下手中的竹籤子,七手八腳地幫著傻楊開始收拾桌面兒上的杯盤碗碟兒。
人生沒有啥不是一頓燒烤不能解決的
“小祖宗!分開,都得分開,扦子單獨甩出來。”傻楊邊招呼著食客還得盯著這幾個冒冒失的愣頭青,這哪是幫忙呢,純粹是搗亂!可自己當年不也是這副樣子嗎?傻楊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也是這幫孩子的一份心意,可不能讓這幫孩子們涼了心,願意咋折騰就咋折騰去吧!
這幾個小子每天都得到傻楊的“聚義和”過來幫忙,不為別的,就為了聽一聽當年傻楊當年是咋在街邊“拔橫、立棍兒”的。
傻楊和老哥兒幾個也願意和這幫孩子天南海北的胡吹亂侃,這人一旦上了歲數,就願意和年輕人待在一塊兒嘮嘮嗑,嘮嗑的那一刻,每個人就又好像年輕一樣,這感覺對傻楊老哥兒幾個老說的確是“美”
清明節的下午正是客人少的時候,傻楊和老哥兒幾個蹲在後廚摘菜,就聽見前面兒有人招呼道“不營業嗎?怎麼沒有人接待啊?”
傻楊趕忙在圍裙上蹭了兩把手,解下圍裙,一溜小跑兒應聲道“來了!來了!”
吃飯的客人五十多歲的年紀,一身亞麻料子的老式布褂子,帶著一副蛤蟆鏡,脖子上掛了一串念珠,雙手嘰裡旮旯的還搓著一對兒油光鋥亮大核桃,打眼兒一看就不是咱們當地人,本地人誰整這麼一齣兒啊!不得讓人笑話死。
“您好兄弟!不是飯口,在後面兒摘菜呢!慢待了,您多擔待!”傻楊客客氣氣地對來人說道。
“不要緊!不要緊的!老哥哥聽說你家的烤串兒在咱們這裡堪稱特色,今日老夫閒來無事,就想過來嚐嚐!撿特色的烤串兒您就隨意安排一些吧!”來人說道。
就這幾句酸嗑,整得傻楊的牙沒全倒了!“這是哪一套啊!酸唧唧的,這文化人可是不好侍弄!”傻楊對趴在門框上瞅眼兒的路老三低聲嘀咕道。
如果有一頓燒烤解決不了的事兒,那就再來一頓
傻楊安排後廚撿特色的烤上幾串,一個人夠吃就行,烤多了還浪費!可不能禍禍人家,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咱們做買賣兒,得整良心錢!為了毛八分的丟了人品這事兒咱可不能幹。
安排完後廚,傻楊提了一壺沏好的茶水走了過來“聽口音老兄弟不像是本地人?”
“離別家鄉歲月多,近來人事半消磨
惟有門前鏡湖水⑺,春風不改舊時波”
來者一句古詩脫口而出,傻眼暗道“還真是文化人!可是不懂啊!真不知道是啥意思!當年要不是自己瞎胡鬧今兒用得著像老韃子聽書是的嘛!”
傻楊尷尬的對著文化人傻笑一聲,給文化人倒了一杯茶“您喝茶!”
可能是文化人隔著蛤蟆鏡已經看出了傻楊的尷尬,自己乾咳一聲“說我是本地人也行,說外地人也算不上錯!二十五歲之前的大好青春年華我一直在縣城裡度過的,後來我去了廣州,這次回來就是給家母掃墓,聽說你這聚義和的燒烤頗為地道,今日就想嚐嚐家鄉的味道!”
“嘿!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土鱉,裝什麼進口巴西龜啊!”傻楊心生不滿,幹服務行業的,各行各業,五行八作啥樣的人一天到晚接觸不到啊,看不慣人家就給人家攆走,可不是生意人應該做的事兒,不合規矩啊!
兩頓燒烤解決不了?那就是燒烤不正宗
“您坐著,我催催後面兒的菜,儘快給您上來!”啥樣就想找個機會趕緊離開這古怪的客人。
“不急,不急!老哥現在也沒有客人不妨和在下多介紹一下,您的聚義和烤串兒有何特點?”傻楊本想盡快逃離,可哪成想,可人不願意傻楊離開,看樣兒還要多嘮嘮!
傻楊的燒烤滋味好是主要原因,前面不是說了嗎!整個兒縣城好吃的烤串兒可不止傻楊一家,更多的人都是奔著啥樣當年的名號,想邊吃烤串邊看看這個當年風雲一時的人物。
傻楊不能這麼說啊,只好硬著頭皮給客人介紹自己的大串是咋烤的,都採用了何種工藝,來人聽得頻頻點頭“嗯!是老手藝,以前我小的時候也是這麼烤的,看來味道應該差不了!”
此時路老三率先將烤好的幹豆腐卷,端了上來“嗯!豆腐卷兒,味道不對啊?這不是本地三家子的幹豆腐啊?這辣醬也不是利民蒜蓉辣醬啊!這個烤得可不咋樣!”來人說道。
傻楊趕緊陪笑道“您是行家,幹豆腐早就不是三家子的了,三家子這幾年和村並戶,都搬到樓房上去了,誰還會做當年的老手藝啊!要說這辣醬可還是當初的利民辣醬,誰知道呢!這麼多年廠子可能也調整了配方了吧!吃不出當年的老味道也屬正常。”
吃串兒論“把”,東北獨特地計量單位
“我年長老兄弟幾歲,可能咱們當初都從吃不飽肚子的時期過來的,現如今哪還有吃不飽飯的了?這烤串兒也是一樣,咋也吃不出當年的感覺了!”傻楊半是感嘆,半是解釋想對來人說明情況。
“啪”來人將手中的大核桃重重拍在桌面上,“你這就是狡辯,不能烤出當年的味來,你叫什麼燒烤?還知名品牌?你這是在欺騙消費者,知道嗎?”來人突然大發雷霆。
“呦!老兄弟,您別動氣兒,不滿意咱們再換,烤到您滿意為止,您看咋樣?”啥樣趕忙打圓場。
“老三,重新烤!”傻楊端著托盤兒走進了後廚。“楊哥,這山炮就是過來找茬的,三家子的磨盤都沒了,我上哪去找三家子產的幹豆腐去!這不是胡鬧嗎?”路老三一肚子怨氣。
“楊哥讓你烤你就重新考得了!哪那麼多廢話?”福生也想借著這個機會氣氣路老三,“行不行?不行,哥們兒替你?”
“滾犢子!我路老三還沒有不行的時候”路老三這頭犟驢不服輸,還像當年一樣,路老三手腳麻利的又將剛剛烤好的排骨串兒遞給了傻楊。
雖說烤肉和烤串是近親,但味道大不一樣
可是也怪了三番五次的換菜,烤了無數遍兒,這位刁鑽的主兒沒有一個菜能讓他滿意的,氣的路老三直接衝到了前面兒指著食客大罵“你小子是不是活膩歪了?也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是誰的店兒,到這兒刮旋風來了?姥姥!操!”
“對不住兄弟!對不住!我這兄弟脾氣大了點兒您見諒,我替他給您道歉了!”嚇得傻楊趕緊對食客點頭作揖。
“誰的店兒又怎麼的?烤的不好還不讓人說了?在這個小縣城,還沒有人敢和我這麼少說話的!”食客也是大怒。
“這位就是我大哥,傻楊!孫子你認識嗎?你聽說過嗎?當年我和我大哥將小白龍從南河大橋上扔下去的,打聽打聽吧去!老子就是路老三。不服兒,咱出去練吧練吧?”路老三這暴脾氣可是一點兒也摟不住了。擼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前兒抓帶著蛤蟆鏡的食客。
“楊哥?三哥?真的是你們?”食客趕忙摘下蛤蟆鏡“是我!索二!索二啊!不認識了?”
原來這個奇怪打扮兒,是當年的小兄弟兒索二,現如今也都是五十多歲的年紀了,歲月不饒人都已經老了!
這索二當年比傻楊他們小了不下十歲,自小就羨慕啥樣這幫人當街“拔橫、立棍兒”的做派,自己也常以江湖人自居。那會兒的傻楊認為索二年紀小,不願意帶著他在街面兒上玩兒。索二就像個小跟屁蟲一樣死活都跟著傻楊。
萬般皆能烤“雞脆骨”
傻楊他們和別人幹仗,這小子就騎著牆頭扔磚頭,好多次正經忙沒幫上還把路老三砸到了。
後來傻楊誤傷人命被抓進去了,這索二就滿世界瞎胡鬧,不過也沒鬧出啥大名堂,改革開放那幾年,索二跑去廣州打工去了,也不知道做的什麼行當,反正這幾年錢沒少賺,在省城開了好幾家大澡堂子。
這不是嗎!清明節回來給自己的母親燒幾張紙!走在大街上,回想起當年不禁又有點心情澎湃,可是時代變了,別說你個索二,就連傻楊這幫子小年輕的也沒有幾個人認識了。
索二就想著找個有名的燒烤店兒,擼兩串!裝裝大款!緬懷一下情懷,誰知道誤打誤撞,裝到自己當年的老大哥傻楊這兒來了!要不說情懷害死人了。
“操!崽子!要不是楊哥攔著我都差點削你了!你給我好好說說我的串兒到底兒哪烤的不好?”路老三這頭犟驢還是揪著事兒不放。
“味兒!還真不錯!我不裝裝,咋能顯出兄弟見多識廣呢?三哥,我故意的!”索二對路老三說道。
東北成功人士標配
既然都不是外人,傻楊趕緊忙活準備酒菜,今兒下午不營業了,咱老哥兒幾個好不容易湊到一起,一起喝他個天昏地暗!
福生、路老三、 傻楊、索二等六七個人做了滿滿一桌,這些人各訴這些年的衷腸,興致所在,還講起了年前傻楊教育任老五兒子的事兒來!
“嗨!這孩子讓仁老五給慣得沒邊兒,這要是不管管早晚的惹出大簍子來!”傻楊端起酒杯自顧自的喝了一口。
索二咬著幹豆腐串說道“聽說現在任老五咱們縣城的首富了?有錢就愛嘚瑟!哪像我低調,做個儒商多好!
“就你?也不害臊,你那句酸嗑,酸得我牙都倒了!你這是在哪學來的?”路老三問道。
“人家南方混子都這樣?哪有破口大罵的,知道不白紙扇是啥不?”索二瞪著眼珠子向大夥兒問道。
幾個東北傻老爺們兒相互對望,誰知道這是個啥玩意啊?
“我就知道你們不知道?那就是廣州的混子裡的龍頭,大拿!好使!說話絕對好使!”大家夥兒這才知道原來白紙扇指的是人。
“操!我還以為是說書人拿的白扇子呢!還這麼多說道兒啊?”福生說道。
“那你看,不出去轉轉,你永遠不知道世界有多大!對了,楊哥你得小心點任老五,別你給他兒子收拾了,他在報復你可咋整?”索二說道。
南方混子過於陰柔,陽剛不足
“沒事兒!都過去了!當年任老五就是個崽子,有錢了他咋的,還能翻起多大的浪花來啊?”傻楊並未把任老五的事兒放在心上,這一晃小半年過去了,不也沒咋地嗎!
哥兒幾個邊喝邊聊,這頓大酒喝得真是酣暢淋漓,索二離別之際給傻楊留下了自己的名片“楊哥,省城芬蘭裕就是我開的,歡迎你們過去洗澡去,放心我有三家店,絕對泡的開!用錢、用人楊哥你吱聲,你是我的偶像,當年是現在也是!老家這幫人我就服兒你,爺們兒,真爺們兒!”
哥兒幾個將喝得醉醺醺的索二送到了門前的豪華轎車上,知道看不見汽車了才會到了店中。
“還記得當年索二那小子不?每次幹仗都搬不少磚頭爬牆上去!”傻楊笑著說道。
“咋不記得呢?我後脖子這道疤就是這小子幫閒忙給我消的。”路老三說道。
“也是真不容易,想不到還能撞到他!”福生說道“都老了,以前還是個小跟班兒的現如今也是個半大老頭子了!你說說這時間過得快不快?”
老哥兒幾個不禁感嘆歲月不饒人。
當天大家夥兒都沒少喝,店兒也沒咋營業,大家夥兒早早收拾了一下就各回各家歇著了,第二天傻楊還得早早的出去買菜,早點睡早點起,不耽誤工夫,菜市場去的晚了,就只能見人家挑剩下的了。
東北混子土氣,但霸氣外露
第二天天矇矇亮,傻楊就騎上自己的倒騎驢,奔向了菜市場,這咕嚕道兒不近乎,傻楊不敢說閉著眼睛就能摸過去吧,但也八九不離十,天天而走太熟了!
眼瞅著快到菜市場了,傻楊突然間感到腦瓜子一黑就栽倒了在了地上,等自個兒醒來的時候發現手腳已經被困得勁勁兒的了。腦瓜子還被套上了一個大麻袋。
傻楊心裡一沉“完了!著道了,這不定是誰算計了自己!”一頓拳打腳踢自然是少不了的,傻楊混街面兒也不是一天半天了,別看歲數大了,這還真算不上什麼事兒“哥兒幾個,要錢還是要命?要錢通知我店裡的老哥幾個給你送來!要命來個痛快的。”
“操!你個老燈還挺豪橫的?不要錢不要命就想廢了你,咋樣?服個軟哥兒幾個就放了你?”一個年輕的聲音傳了過來。
“做夢吧!我傻楊在街頭混的不是一天兩天了,挨幾下子我就能服軟你也太小瞧我了吧?胳膊、腿、腦瓜子上還有一對兒眼珠子,看好哪拿去!別客氣,皺一皺眉頭啥樣的招牌就砸了?”傻楊回答的不卑不亢!
咱們東北早些年的爺們兒
真要是動手廢了傻楊,這幫小子還真就沒有這個膽兒,畢竟是法治社會,縣城再小,也是有磚、有瓦、有王法的地方,除了痛快痛快嘴兒,還真就沒有人敢動手。
捱了幾頓拳打腳踢傻楊一聲不吭,“使點勁兒,完犢子玩意!沒吃飽飯啊?”
返回頭再說“聚義和”燒烤店裡,路老三和福生坐等也不見傻楊買菜回來,又等也不見傻楊回來“這人哪去了呢?不會是沒起來呢吧?”老哥兒幾個又跑到傻楊的家裡去看,發現被褥早就收拾利利索索的了,早上起來咬的一口槽子糕還扔在餐桌上呢!不用問這肯定去菜市場了。
路老三怕是出現點什麼事兒,趕緊給幾個老哥們兒打了電話,眾人浩浩蕩蕩的跑到了菜市場,去經常買菜那幾家一打聽,才知道壓根兒傻楊今天就沒過來。
這可是壞了,買菜買菜咋還把人給買丟了?找吧!整個縣城的菜市場翻了個底朝天,親戚朋友到處打聽個遍,也沒打聽到傻楊去哪了,你說這怪不怪?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去哪都會和大家知應一聲,這會是咋的了呢?
就在路老三為了到哪去找老楊發愁呢,電話響了,一看是索二打過來“三哥,楊哥電話咋打不通呢?這頓酒給我喝的……”索二還想說下去呢,被路老三打斷了“楊哥,不見了!”
“去哪了?電話咋還給關機了呢?”索二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哎呀!人丟了!人丟了!你咋就聽不明白呢!”路老三氣不打一處來
“啊~!你等著,我這就回去!”索二掛上了電話!就驅車往縣城趕,放下索二怎麼趕路回縣城不說,但就說路老三等人記得團團轉,找不到人,就只能去派出所了,可是失蹤未超過二十四小時,人家派出所不予立案處理。還是自己個兒先找找吧!
三個小時之後索二開車豪華轎車風馳電掣的趕了回來,大家夥兒坐在店裡苦思冥想去哪找傻楊呢!索爾提議“昨兒我說過,小心點任老五,你們不知道往心裡去沒去?楊哥管教了人家的孩子,那任老五心裡能高興?不得給楊哥找點事兒啊?”
一語提醒了夢中人,可不是嗎!傻楊自打釋放回家老老實實的坐著小買賣兒,沒聽說的罪過誰啊!這事兒不是任老五乾的你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當即大家夥兒就隨同索二奔向了任老五的公司,任老五這幾年可算是抖起來了,自己的大辦公室裝修的金碧輝煌,“任老五,你奶奶個腿的,你把楊哥藏哪去了?不把楊哥交出來,我今兒就把你的狗腿削折!”
還沒等進辦公室呢,索二就扎唬了起來。
任老五一聽叫罵聲趕忙迎了出來,這幾位都認識,索二也不陌生歲數他倆晃上晃下,差不了幾歲,小時候都在一塊玩過。
“呦!什麼風兒把您吹來了?快請進!”任老五點頭哈腰地說道。這幫子人別看自己有錢了,可有錢一樣惹不起。這可都是當年在街面兒上叫的出號的人物。
“老五,楊哥不見了?你要是知道在哪趕緊給楊哥交出來,咱們的面上都好看,不然……”福生說道。
混子也有年輕的時候
“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啊?”任老五一頭霧水。
路老三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講給了任老五“幾位哥哥,這事兒我真的不知道,我昨兒才從南方回來,這不屁股還沒做熱乎呢嗎!您幾位就來了!”任老五滿臉無辜。
“你那個崽子呢?”索二問道。
“我還沒顧得上他,我這就問問!”任老五趕緊給兒子打電話。
沒過多一會,任大公子牛氣沖天的來了“你們找我爸啥事兒?上次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咋的沒完了?錢沒賠給你嗎?”
任大公子張嘴就沒有個客氣“老楊頭兒去哪了,我咋能知道呢?你們不出去找,咋的?懷疑我藏起來了?報警唄!你們不都是當年的江湖大哥嗎?”
“啪”一個清亮的大耳瓜子就扇到了任公子的臉上“小兔崽子,楊哥回來在縣城裡就和你這個小犢子發生過沖突?不是你還能有誰?不把楊哥放出來,我現在就送你和你爹下樓。”索二拉開辦公室的窗戶說道。
這可是十樓的高度,下去!這輩子就完了!
混子首要的要守心中的規矩
這個下馬威可算是將任老五爺倆嚇住了,這幫子人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都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主兒。
任老五連連懟自己的兒子“在哪呢?趕緊的!”
“不說是吧?覺得我在和你鬧笑話?”索二不顧眾人勸阻,一把將任公子拉到視窗,直接將頭摁出窗外“最後問你一次,在哪呢?”
“我說,我說!城南化肥廠倉庫,倉庫!”任公子這個慫貨趕忙喊道。他是真怕索二一鬆手自己就栽下去!
既然說了,那咱們就走吧!大家夥兒帶著任家父子,奔向了城南化肥廠的倉庫,果真找到了滿臉是傷的傻楊。
“任老五你看這事兒,咋辦?”索二沒有一點笑容地問道。
“賠、賠錢!楊哥你說個數,多少錢都行,我賠錢?我認賠錢!”任老五一下子跪在了傻楊的面前。
“起來,你起來!不是孩子的錯!老五你別這樣。磕磣!丟人!來!”傻楊掙脫眾人的攙扶走到任老五面前,將任老五拉了起來。
其次才是能打
“老五啊!你說你,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有長進 ,咱都是街面上玩的,能讓人打死,決不能讓人嚇死,這事兒不怨孩子,還記得嗎?江湖事兒江湖上了的規矩嗎?綁我這事兒咱不經官,讓人笑話!咱自個兒處理你看行嗎?”傻楊笑著對任老五說道。
“別!別的!楊哥您老開恩,讓警察把這個混蛋抓走吧!千萬別按規矩來啊!求你了!”說著任老五又要給傻楊跪下。
“你看你老五!有說什麼傻話!以前我沒帶你玩過,可你也算是在街頭起來的,咱還就按照江湖的規矩辦吧!”傻楊露出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這都是擺造型,中看不中用
啥樣的笑容讓在場的人不寒而慄,所有人都知道當初將小白龍扔下樓的時候,他也是這麼笑的。
傻楊趁人不備猛地抓住仁老五的右胳膊,自己的右臂插入仁老五的肋下,一個用力就聽“咔吧”一聲脆響,仁老五的右膀子竟生生被傻楊掰斷了。
“教子不嚴,管教無方!這是你應該受的罪!任老五你放心,你的寶貝兒子我不會動他一根毫毛的!今後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兒子!不然下次……算了!咱們走吧!”傻楊招呼眾兄弟一起離開了倉庫。
眼神兒得有不忿的勁兒
只剩下被嚇得目瞪口呆的任公子和痛得齜牙咧嘴任老五,留在了倉庫之中。
任老五會嚴加管教孩子嗎?任公子會就此服輸嗎?不知道。總之他們是見識到了傻楊這個當年老炮兒的狠辣,可能會有所收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