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8月,毛主席在廬山參與中央工作會議,一天晚上,他與貼身警衛張仙朋閒聊,感慨道:“我平生有三大志願:一是想要下放。去搞上一年的工業,搞上一年的農業,再搞上半年的商業,這樣就能使我多調查研究,瞭解基層真實情況了,我身體力行拒絕官僚主義,對全國幹部也是一個推動;二是要騎馬到黃河、長江兩岸進行實地考察。
我自身缺少地質方面的知識,要請一些一級地質學家、氣象學家、電力學家,還要請歷史學家和文學家一起去;最後是寫一部書,把我的這一生寫進去,把我的缺點、錯誤統統都寫進去,讓全世界人民去評論我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
偉人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三個願望?又是什麼原因使它們一一落空?
首先,下放兩年半,到實際生產活動中去搞調查研究。眾所周知,毛主席是一個極其痛恨官僚主義的人,他永遠心繫群眾,認為黨員、幹部應以“為人民服務”為根本目標,將搞特權、脫離群眾、貪汙腐化這些問題視為“汙毒”。
毛主席要求黨員幹部打掉官風。他說,黨的幹部出現在人民群眾中的時候,應當是一個普通勞動者的姿態;要對人民群眾真心以待,使人民群眾感受到人人平等;要到人民群眾之中去,絕不能高於人民群眾。事實上,毛主席從始至終也是這樣做的。
他在很小的時候就有著悲天憫人的情懷,對勞苦大眾的不幸和艱辛很是能夠感同身受。
在上學的時候,私塾中午不放學,學生們需要自己帶午飯。毛主席那時就經常將自己的飯菜分給家境貧寒的同學,有時候甚至會全部分出去,自己則餓著肚子,直到晚上回家再吃飯。不僅如此,有一次,他走在路上看到衣衫破爛凍得發抖的人,他便毅然脫下了自己半薪的棉襖,給了這個人。他的母親也同情貧弱,得知後,並沒有責怪他。
而且年少時的毛主席還極富正義感,敢於路見不平,為百姓打抱不平。有一年,村裡一個貧苦農民,帶領窮人揭露了族長的貪汙腐敗的行為,卻因此得罪了族長,被其扣上莫須有的罪名,並要為此將他毒打一頓。村民們雖然很為他憤憤不平,但都不敢得罪族長,敢怒不敢言。但毛澤東卻站了出來,毫無懼色,為那人據理力爭,鄉親們看有人站出來說了公道話,紛紛附上自己的意見。族長礙於輿論,也怕事情鬧得太大,無法收拾殘局,就放了那人。
後來遭遇戰亂,人民群眾流離失所,更是喚起了毛澤東帶領人民群眾反抗鬥爭,幫助中華兒女贏得有尊嚴的生活的鬥志和決心。
革命時期,他更是將群眾工作看得十分重要,為群眾解決一切關於他們自身的利益問題,給人民群眾送食物、送藥物、打井、修路等。戰鬥期間只要能抽出時間,毛澤東就會找到當地不同身份的鄉親們開會,事無鉅細他都要調查一遍。他在地方小到一塊豆腐的價錢,大到整個地區的社會結構,他都清清楚楚地知道。
1931年夏,毛澤東住在瑞金。他曾帶領當地幹部,頂著盛夏毒辣的太陽,沿錦江直上幾十裡,勘察那裡的地勢地貌,給當地規劃和修築水利設施。還在錦江岸邊,幫助農民安裝筒車。
到延安後,他總是穿著與農民一樣破舊的襖子上街,在街上和各行各業的人聊天,無所不聊,能與人聊邊區的政策,甚至也與人一起“吐槽”他自己。因為從群眾中來又能到群眾中去,所以在內憂外患的情況下,他紮紮實實地走了出來。
成為萬眾敬仰的領袖之後,他還是喜歡深入到人民群眾中,做人民群眾的“勤務員”。只有有機會他總是要親自下去搞調查研究,並且一旦發現了情況,就絕不拖延解決人民群眾遇到的問題,幫助農民搶收莊稼、組織群眾修渠抗旱、幫助農民上學識字。不論什麼時候,他總是為人民的幸福安康不停地地操勞著。
毛主席曾在報告裡指出:“官僚主義殘留下來的那套領導方式,是任何革命工作都不應該有的,經濟建設工作更是一樣要不得官僚主義。要把官僚主義這個極壞的傢伙拋到那糞缸裡去。”還曾難得一見的在大會上發脾氣:“要是有人實在活得不耐煩了,想去搞官僚主義那一套,見了群眾不僅不關心,還要罵人,看見了群眾的問題也不去解決。這樣的人我們就把他打倒。有這樣想法的人是極其危險的,既脫離群眾,又不幫群眾解決問題,群眾是要打他扁擔的,關於這一點,我們始終要保持警惕。”
1952年,毛主席在武漢遊黃鶴樓,戴著口罩的他還是被一個可愛的孩子認了出來。隨著孩子的一聲驚呼,人群湧動,瞬間將主席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最後警衛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主席護送下山。毛主席對此也頗為無奈,苦笑著調侃道:“這真是下不了的黃鶴樓啊!”
後來還有一次這樣難下黃鶴樓的情況。那天,毛主席到南開大學、天津大學進行了參觀,結束之後正值飯晌,毛主席便直接到附近的正陽春飯館吃飯。
飯還沒吃完,毛主席不經意抬頭正巧被對面一棟樓上正在晾衣服的婦女看到了正臉,女人很激動,大聲喊道:“毛主席萬歲!”這句話喊來了整條街的人,剎那間,萬歲聲連綿不絕地響徹大街小巷,人們都放下手頭事情往門外張望,好像只要脖子伸的夠長就能真的看到主席一樣,街道上全是人,交通毫無意外地陷入癱瘓。
毛主席飯也沒辦法繼續吃了,來到視窗與熱情的人民群眾一遍遍不停地打招呼。一直到下午三點鐘,警備區派了整整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將主席的車從人群中推進去又推出來。據說,事後,清掃現場時,整整收了七筐人們遺失的物品。
主席出行,所到之處,歡呼的人群警衛攔都攔不住,這讓主席到基層實地調查研究成為了一件困難無比的事情。主席對再也走不出的人的包圍圈表示遺憾,他因為無法直接調查還做了個自我批評:“少奇同志到基層去蹲過點,我沒有,我都是間接的,組織一些工作組。這個調查研究提倡了多少年了,但進城以後,自己不能去做,也沒有提倡了。直到1961年才重新提倡。
省委第一書記不下去蹲點,省委各書記都不下去蹲點,怎麼叫地委一級、縣委一級去蹲點,去做調查研究呢?我們這些黨的幹部,不論身份,都應當到大隊裡去,到生產隊裡去,到一線工人裡去,軍隊的同志們就到連隊裡去。我是在中央工作會議上做過保證的,我說,我一定要下去蹲點。”可見,主席確實認為一切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也能更加深刻理解主席一生的信仰——為人民服務。
其次,毛主席打算騎馬到黃河、長江兩岸實地考察。這一點,其實由來已久,並且可以看出主席深深的黃河情,他的詞句:大河上下,頓失滔滔。說的就是黃河。
自從1936年2月毛主席率紅軍東渡黃河出征山西,之後很多年,只要毛主席到黃河,就會對著黃河發出無限感慨。毛主席認為,黃河是中華民族的母親河,沒有黃河,就不會有我們這個民族。曾對著黃河深情地說:“黃河是偉大的,是我們中華民族的起源,人說‘不到黃河心不死’,我是到了黃河也不死心。”
1963年秋,中國基本處在了一個平穩發展的階段,憂國憂民的毛主席也難得的感到心頭一片空明。滿懷詩人情懷的毛主席壯心不已,他激昂地告訴身邊的人,他要千里走單騎去尋找黃河的源頭,叩問這江山為何如此多嬌,這萬疆為何如此使人心馳神往。
那人詫異:“去黃河?主席,您到黃河做什麼?”雖然主席身邊的人都知道主席總是有著驚人之筆,但他還是不明白主席這個吩咐有著什麼深意。
主席自顧自地說:“不僅我要去,我還要帶上一個智囊團一起去。要有地理、氣象、化學、歷史、水利、電力等等一批一級專家。並且我們要一道騎馬,沿著黃河逆流而上,尋找黃河的源頭,看它如何造福我們這萬千子民。”那人感受到眼前的主席心裡有一條黃河正在奔騰不止……
那人著手去辦了,成立了一支秘密小分隊,帶著汽車和馬匹,去考察黃河沿岸地形、歷史、人情,去分析道路環境、政治環境等等一切細節。考察之行,歷經萬苦千辛。他們一路頂著刺骨的寒流,吃梆硬的乾糧,喝冰冷的雪水,艱難地行進,同時還要避著飢餓兇猛的野狼,瘋狂肆虐的沙暴,最後終於靠著軍人自身的韌性,獲得了最豐富的一手資料,並十萬火急地送到了中南海。
期間,毛主席也學習了騎馬,並組建了一支十分精良的騎兵隊伍,當時毛主席還興致勃勃地拍下了一張騎在馬背上的照片。眼看這場黃河征程就要成行,就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可是,等待,就意味著結果未卜,最後,終其一生,毛主席也沒有等來合適的時機。
1964年夏,發生了北部灣事件,美國進一步擴大了侵略越南的戰爭,我國南部邊疆直接面臨戰爭的威脅。毛主席說:“可能要打仗了,我的行動要重新考慮。”這個“行動”就是指騎馬考察黃河的計劃。那時,中國領導層正在考慮是否出兵的問題,毛主席確實沒有探幽訪古的閒情雅緻了。
後來,積極鬥爭問題、領導權的問題、修正主義問題等等關乎中華人民共和國發展的問題又佔據了毛主席全部的身心,他終日在寬大的書房,吸著煙,揹著手踱步,或是翻看厚厚的文獻資料,思考著這些問題,考察黃河的計劃只能作罷。
這件事情於毛主席,於黃河,最終都是一種遺憾。
最後,是寫一本自傳,不論譭譽,記錄下自己的一生。如果毛主席真的在晚年寫了一部關於自己的書,一定會對後人研究毛主席精神乃至中華民族奮鬥史有著不可估量的意義和作用。
毛主席的一生,跌宕起伏,波瀾壯闊,是他的豐功偉績為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奠定了歷史基礎。毛澤東知道,譭譽是非皆不由人,所以他想把自己的生平事蹟,不論是好是壞都統統寫進一本傳記,由後人自行去評判。由此,可見主席寬大胸襟,謙和虛心。但終日操勞國家大事的他,最後只能將這件事一擱再擱,使其成為了自己和後人永遠的遺憾。
毛主席是我國智慧超群、雄才大略的偉大領袖,創造了千秋偉業,足跡曾遍佈大江南北。但能力越高責任越大,偉人比普通人還有著更多的身不由已。至高的境界帶來的還有更多的禁錮,本來可能只是一些簡單的要求,但種種原因就成了一種奢望。這三個普通的志願,最終成為了主席一生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