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政治清明的大唐文相裴耀卿
古人云:“天下之本在家”。中華民族歷來注重家庭、家教、家風。民惟邦本,本固邦寧。歷數中國王朝更迭可以看出,政治腐敗、橫徵暴斂、民不聊生,往往是王朝更迭的主要原因。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這是顛撲不破的歷史真理。官吏自當為民之役,最能體現其價值的,就是國家的長治久安,和百姓的安居樂業。這正是裴氏家風所追求的最高理想。
姑射山又名石孔山,相傳為堯夫人鹿仙女誕生地,姑射山之陽的山西省稷山縣韓家莊村南有一座墳墓,它就是唐朝文相裴耀卿(裴氏第42世後裔)之墓。裴耀卿也是一位安邦立業、政治清明的好官。
朝玄宗開元初,裴耀卿任長安令,長安是京師重地,天子腳下,其職守至關重要,因皇宮和官府需要,長安一直實行配戶的市法,這種剝削制度使百姓不堪重負。裴耀卿到任後,改專征豪富之家並且商定價格,預先付錢,讓富戶和商戶有合理的利潤,從此奸商銷聲匿跡,百姓得以休養生息,而官府的採購也更加方便了,此舉大大穩定了長安的民心,他在長安任職兩年,管理張弛有度,百姓安居樂業,官吏心悅誠服,等他離任後,人們都非常懷念他。
配戶和市法就是按配額從百姓手中收購物資再進行官賣,獲利後才給百姓付錢,這種強制性的官商行為弊端很多,經手的官吏容易貪汙,百姓是很難獲得實際利益的。而且百姓貧富不均,按配額統購,會傷害到貧苦百姓的利益,比如貧苦百姓手頭沒有物資,就要高價從富戶那裡購買,再低價賣給政府,這樣就會欠債破產。
公元725年,即開元十三年,裴耀卿升任齊州刺史,當年唐玄宗東巡路經齊州,而齊州地廣人稀,難於供應唐玄宗一行,面對這種情況,裴耀卿親自應辦財物,並置三粱十驛,很妥善地接待了唐玄宗,同時也沒有過重剝削人民,在唐玄宗東巡的十幾個州中,處理再當。唐玄宗在宋州宴請隨駕官員的時候,對宰相張說盛讚三位地方官,其中就有裴耀卿。唐玄宗還將裴耀卿的表文帶在身邊,提醒自己要愛護百姓。不久朝廷任命裴耀卿為宣州刺史,宣州為長江支流所經地區,他到宣州之前,州境發大水沖壞河防,沿河各州因無朝廷詔令,不敢擅自興役修復。裴耀卿一到任就對下屬說,不動工築堤,不是至公。於是親自操持工程,未及完工朝廷又下詔調遷,裴耀卿拒旨不行,堅持到河防工程完工才離去。為此宣州吏民給他立碑頌德。
唐王朝政治中心在長安,而經濟中心卻逐漸地過渡到江南,長安人口增長,每年都要從江南運輸大量糧食,從江南到長安路途遙遠,運輸成本很高,常常不能滿足長安的需要,一旦關中地區發生災荒,糧食欠收,南方的糧食又運不過來,唐王朝的中央政府就不得不暫時遷都到洛陽,以解決吃飯問題。公元733年秋,霖雨害稼,京城谷貴,為了減輕京城負擔,唐玄宗準備遷往東都洛陽,並特召裴耀卿詢問賑災辦法,裴耀卿分析天下經濟大勢,從長計議,奏請唐玄宗通漕運,調江淮糧賦進京,唐玄宗非常贊同,不久拜裴耀卿為黃門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充轉運使。裴耀卿的方法是在運糧沿線設定幾個大糧倉,作為中轉站,江南的糧船不習慣黃河水路,到汴河與黃河交界的河口就卸糧入庫,糧船沿路返回,然後由朝廷專門的運糧機構把糧食沿水路運到三門峽以東再入倉,三門峽一帶黃河河段水運比較危險,容易翻船,改為陸路運輸,經過十幾裡的崎嶇山路,到達三門峽以西入倉,之後就可以由水路運到關中地區了。
裴耀卿受命後由黃河建置河陰、集津三門三個大糧倉,開通河道徵集天下租糧,由盟軍朔河西上,三年時間就積糧米至700萬石,省運費30萬緡,這時有人勸他將節省下來的錢上交朝廷以表明功勞,但他推卻這種作法,而要奏請唐玄宗將這筆錢充作政府向百姓購買財物和糧谷的經費。
奏請唐玄宗通漕運一事,說明裴耀卿的善於籌劃,唐後期的財政收支,主要是依賴江淮財賦,而江淮財賦又主要透過漕運抵達京師,這樣看來,裴耀卿的確有大功於唐室。
山河來天地,人物變古今,聆聽歷史,優良家風潤無聲,映照現實,家國情懷澤後人。歷史和現實告訴我們:個人和家庭的前途命運,同國家和民族的前途命運是緊密相連。
(文章來源《家國裴氏》等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