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京巴犬,我都會想起十年前去世的“可樂”。可樂是一隻普通的血統不正的小京巴狗兒,出生於2003年。在他和我們相處的九年時間裡,他不僅帶給我們尤其是公公婆婆很多歡樂,也像家人一樣陪伴著我們,那是一種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情感。他的突然離去,帶給我們無法承受的痛,也成了我們一家人不再談起的話題。
以下兩篇文分別寫於2009年和2011年,以此紀念我們的狗狗“可樂”。
2009年05月19日
可樂是一隻狗,一隻很普通的狗。
可樂的名字本來源自於我和老公婚後計劃給未來的寶寶起的小名。幾年前的一天,天還下著小雨,朋友來我家裡玩,在家樓下看到了可樂,當時它凍得哆哆嗦嗦,才兩個多月,走路都還不穩。最初不想留養,只因怕養大了再被人找了回去,受不了這種傷心的離別。可是告示貼出去了幾天無人認領,隨著和可樂感情的加深,後來乾脆自己把告示撕了下來,誰來要也不給了。因為兒子還沒到來,也想不出別的名字,只好先把“可樂”這個名字給了這個小傢伙。
都說狗通人性,這話真不假,在可樂身上體現的更明顯。它好像意識到自己是被最初的主人拋棄了似的,所以對於我們這個新主人格外的小心、謹慎,更加地懂得知恩圖報。這些在可樂到婆婆家以後表現的更為明顯。
後來因為忙著裝修房子,便把可樂放到了婆婆家。就這樣可樂和公公婆婆慢慢地結下了深厚的感情。公公喜歡打乒乓球,可樂每次和公公出去的時候,公公在打球,可樂就在邊上趴下來一動不動地等著公公;公公去市場買東西,可樂就在門口趴著等。有一次,公公帶著可樂出去,也不知道怎麼的可樂沒跟上公公,公公先回到了家,後來天還下了大雨,鄰居回來告訴公公說可樂在廣場那哭呢,到那一看可不是嗎?還有一次,公公去參加老年人組織的付家莊游泳,當晚住了一夜,結果可樂整晚上沒睡覺,嗷嗷的哭叫了整晚。這樣的事數不清,最為神奇的是,公公在外地生病那會,當時我們還都不知道的時候,可樂在家裡就不吃不喝,情緒反常。真是讓人噓唏不已。這樣的事很多很多……
最有意思的是,可樂與我兒子爭婆婆的寵。兒子小的時候,去婆婆家時,婆婆抱兒子,可樂就在婆婆腳底下貓著,等兒子走了,它就跑到婆婆身上撒撒驕,讓婆婆撓癢癢。兒子愛吃的東西,可樂也大部分都愛吃,尤以地瓜為甚。可樂對我兒子的態度,就像一個大哥對小弟一樣,有忍讓,有保護,也有嫉妒。兒子也喜歡跟可樂玩,甚至還學可樂那樣把吃的放在地上趴著舔著吃。
可樂也有任性貪玩的時候,春天發情的時候,可以整晚都不回家。它對自己喜歡的人怎麼樣都可以,對討厭的人見著就咬。有的小孩子要摸摸它,它就把頭一低——用婆婆的話講——你就摸吧,一份無奈的樣子。可樂雖然長得小,可是和其它的大狗打起架來是一點都不含糊。
還有一個更好玩的事,是在可樂與老公之間。老公只要對著可樂嗷嗷的連續叫幾聲,可樂就扯著嗓子也跟著嗷嗷叫起來,那聲音聽起來就像兩隻孤立的狼在曠野中呼喊,嘶啞中訴說著思念,悲情中夾雜著委屈,迴腸中明示了忠誠。
2011-9-1
可樂是一隻狗,一隻很普通很普通的狗,一隻陪伴了我們將近九年的狗,一隻我們把它當做親人的狗。可是就在昨天偶然驚聞可樂已經離開了我們,是被一輛無眼的車撞上的。走的時候是早上,那一天也正好是公公的七十大壽。和公婆通過幾次電話,都沒有對我們說可樂的事,我能想像兩位老人心裡悲傷的程度,他們早已把可樂視為自己家庭的一分子,同時也深知可樂和我們一家人的感情。想到此,自己的情感不能控制,忍不住淚如雨下。
兒子很喜歡可樂,時不時地會提到可樂,在兒子心中,可樂就是他的一個朋友,一個大哥哥,一個無論怎麼對他他都不會對你發脾氣的乖寶寶;老公看到可樂,自然而然地享受著他的專利,與可樂一起進行他們之間特有的對話;想起有一次可樂生病,公交車不讓坐,那天還下著雨,我抱著他走了很遠的路去動物診所給可樂打針。想起他一見到我就躺在我的腳下四腿朝天地讓我給他撓癢癢,看他那幸福的眼神真是一種享受;想起他守護公婆的樣子讓人又愛又疼。每一個見到他的人無不喜愛他,說這樣的狗狗真是少之又少。
人們總是期待生命延著自然的脈絡從生到死從有到無,這樣的方式也是能夠讓人接受的。可是上天似乎總是給出一個讓人難以想象的結果,是偶然還是必然無從探究,卻為這樣的結局傷心難過。我還沒有想好告訴老公和兒子,想著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再說吧。
希望無論時間怎樣流逝,我們永遠記得可樂帶給我們的一切美好的回憶。
希望他在天堂也能有一個幸福溫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