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鈴聲響,時光匆匆。軍營留下太多回憶,讓人留戀;脫下軍裝,萬般不捨湧上心頭。
聚散終有時。戰略支援部隊某團退伍老兵臨別之際,打起揹包,背起行囊,雖然離開了那座軍營,卻帶不走那份刻骨銘心的難忘記憶……
比武中的羅長玲
羅長玲:永遠熱淚盈眶
卸下軍銜,摘下帽徽,敬上最後一個軍禮,羅長玲猛然發覺五年的時間太過短暫。拭去眼中的淚花,她小心翼翼地開啟自己的儲物櫃,一枚嶄新的獎章鋥光發亮,一幕幕往事如幻燈片般閃現。回首過去,她感到苦中帶“甜”。
“愛拼,能拼,敢拼!”在戰友們眼中,無論是之前那個倔強刻苦的話務女兵,還是現今團內唯一短波崗位女班長,羅長玲一直保持著“拼勁十足”的狀態。
進入短波崗位之初,為了儘快融入戰位,她和枯燥複雜的電碼打起了“拉鋸戰”,有時連說夢話都在背記;為了提高收發報速度,她堅持每天訓練2小時,有時手痠得連筷子都拿不起來,羅長玲拼命的樣子讓不少男兵都為之欽佩。
今年8月,該團組織群眾性崗位練兵比武。羅長玲剛得知訊息,便激動得報了短波報務專案比武。“不到一個月都要退伍了,你還瞎折騰啥?”在羅長玲看來,這是她對軍旅生涯最後的一點交代。
幾個小時的收報發報、上千次的耳機練習抄報、不間斷地抄寫電碼和譯表……精疲力盡只為突破自身極限。一天訓練下來,羅長玲的整個手臂痠痛無力,手指也止不住地顫抖。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比武中,羅長玲斬獲了短波報務專案比武亞軍,這個把“不服輸”寫在心裡的姑娘,用實際行動讓人刮目相看。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我就一定要走下去。誰說女子不如男?”去年年終總結大會上,羅長玲榮獲“四有”優秀個人。身披綬帶的她英姿颯爽,胸前的獎章熠熠生輝。談起羅長玲的艱辛,戰友楊慧芳很有感觸,“每塊獎章背後都是艱辛的付出,一開始我也不理解羅長玲這麼拼命是為了什麼,可當看到臺上她那自信的笑容,我才懂得了榮譽的意義”。
五年時光,雖然即將脫下軍裝,但羅長玲堅信,有了那一段艱辛的拼搏歲月,自己定能開闢出一片新天地。她輕輕地把那枚獎章裝進行李,把這份榮耀收藏好,準備再次出發,只為遇見更好的自己。
入伍前的臧悅
臧悅:點綴青春精彩
“背號碼是每個話務女兵都刻骨銘心的經歷,但我們每個人都痛並快樂著”。雖然沒有刀光劍影,沒有戰火硝煙,但“三尺機臺”向來被老兵臧悅視為履行使命的疆場。為了實現“人在電話通,不停一秒鐘”,她用青春譜寫了一曲永遠沒有休止符的綠色樂章。
還記得,在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週年閱兵盛典上,臧悅就在那支英姿颯爽、鏗鏘豪邁的女民兵方隊裡。自帶閱兵光環的她,從未鬆懈。
入伍兩年,臧悅平日除了吃飯、上廁所,她每天面對的就是電話號碼和鍵盤。作為話務員,背記電話號碼是基本功。“剛開始的一週記200個電話號碼,後來加到500個,並逐漸遞增,現在我能記近1500個號碼。從不會五筆打字到現在一分鐘打120個字,一點不成問題。”背記號碼,臧悅有自己的“小技巧”。她把要背記的內容製成記憶卡、口袋書,便於隨身攜帶,見縫插針搞好背記,晚上睡覺前還要過一遍,把當天所有的內容在腦海中鞏固。
機上一秒鐘,機下百日功。為了提高接轉速度,臧悅苦練文字錄入,經常胳膊痠痛得連梳子都拿不起來;為了練好“耳”功,她將使用者的聲音錄下來,反覆回放聽,總結使用者講話的習慣用語和聲調,確保能聽音識人;她還堅持每天讀報看新聞,對著鏡子練習口型和表情,嘴巴從早到晚都沒有閒著的時候。
“養兵千日,練兵千日,用兵千日”就是臧悅的真實寫照。三尺機臺上,她把閃光的汗水當作美麗的珍珠,用無數次夜以繼日的刻苦,練就了精湛的本領,點綴出青春的精彩。
告別軍營、告別朝夕相處的戰友,臧悅心裡總有些不是滋味。但她滿懷信心,因為軍旅生活給她提供了一生享用不盡的財富。
入伍後的閆曉蘭
閆曉蘭:轉身亦是出征
當兵的人就是這樣的。同一個火車拉來的,同一班長帶出來的,同一操場上練出來的,更是同一桌上吃飯的……而閆曉蘭和臧悅的緣分早在“閱兵村”就聯絡在一起了,她倆都是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70週年閱兵盛典中女民兵方隊的成員。
夏末秋初,又到軍營離別的季節。半年前叫喚著要退伍的傢伙現在都銷聲匿跡了。真正的離別,向來悄無聲息。
穿過半個營區來到炊事班。閆曉蘭知道,她再也不會揮舞那大鍋鏟了。思緒一下子拉回到兩年前,從閱兵場到炊事班,從臺前到幕後,閆曉蘭一開始的心裡落差很大。
那會兒剛下連,由於炊事崗位調整補缺,閆曉蘭接替副食製作,要求臂力大、能吃苦,對身體嬌弱的她來說是一個極大挑戰。要想練就一手好刀法,關鍵在一個“勤”字。每次走進炊事班隔著長廊便能聽見她“咄咄咄”的練刀聲,勤能生巧,勤亦能補拙,於是她狠下決心拿起刀,一練就是大半天,但也因此常常一不小心就“中招”;光人站在灶臺邊,拿著大鍋鏟站一會都會覺得吃力,更別說炒出一大鍋的菜來,來回翻炒,整個手臂累得痠痛僵硬,一頓飯做下來閆曉蘭都是汗流浹背、滿身油點,但她從來沒有放棄。
戰場不分男女,戰士不問性別,刀刃板灶就是她最親密的夥伴,油鹽醬醋就是她最得力的助手。人生苦短,哪能半途而廢,閆曉蘭的兩年不氣不餒,無懼無畏。
最後一個軍禮
戰友別哭,摘掉肩章和領花那一刻她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卻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因為軍裝已經“長”在她們身上,現在脫下來,肯定會很痛。總說退伍遙遙無期,轉眼就各奔東西。
驟然明白,退伍是一個瞬間,而不是永遠。
流年迴轉,最後一次端起軍帽,數年不捨已化作一張長期假條,還有一份“若有戰、召必回”的鏗鏘誓言!
(圖文報道/張藝 周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