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末年。
宛洛古道上的古鎮大營鎮裡有個人叫武仕章,他與鎮西的劉文龍換貼。(拜把子)二人在生活生產之餘見面喝茶吃酒聊天,談天論地談社會上的奇聞趣事,總有說不完的話題,成了鎮子上最要好的朋友,也就是所說的拜把子的弟兄。
這一天剛吃過午飯,武仕章拿兩塊銀元去集市上還賬,還沒有出門,看見劉文龍像是吃酒的樣子進門了,武仕章熱情的讓座,沏茶。武仕章隨手將兩塊銀元放在條几上,二人坐在八仙桌邊喝茶續舊。二人邊喝邊聊過了兩個時辰,劉文龍看武仕章坐臥不寧的樣子就說:武哥你有啥事嗎?這時候武仕章就對他說,我打算去集市上辦點事,你來了我就去不成了。劉文龍一聽到說哥哥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就先告辭了,你去辦吧,說罷抬腿出了院子。當武仕章拿兩塊銀元去集市上還賬的時候,兩塊銀元已不知去向,按當時的家庭兩塊銀元不是個小數目。
武仕章和劉文龍依舊是喝茶吃酒不論你我,武仕章心裡想,文龍可能是一時衝動將兩塊銀元裝進口袋裡拿走了,但過後想起來一定不出三天他一定會將兩塊銀元拿來。但在三天裡,劉文龍依舊來喝茶聊天談論趣事就是沒有說出兩塊銀元的事兒。第四天武仕章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對劉文龍提醒說:文龍兄弟,大前天你來的時候我拿兩塊銀元去集市上還賬,可是當你走之後,我再去拿銀元的時候銀元不見了。話說到此劉文龍起身就告辭了說:武兄,兩塊銀元我用了,只是你不要慌,我三天把銀子給你拿來。三天之後劉文龍來到武仕章家裡並將兩塊銀元放在了八仙桌上。劉文龍武仕章是一對換帖的弟兄,當然不會為兩塊銀元發生不愉快的糾紛,武仕章就將兩塊銀元收起來之後到集市上還了賬。
此事以後,劉文龍不再去武仕章家裡,但是武仕章並不知道劉文龍不來的原因,你不來我家我可以去你家,武仕章每天也在自己沒事的時候依舊到劉文龍家裡去喝茶聊天,兩人依舊是好朋友好兄弟,只不過他來時劉文龍的老婆沒有出面招待他。劉文龍也不說武仕章只有自己去問:兄弟,怎麼弟妹不見給我沏茶倒水了?劉文龍說你弟妹回孃家了,她不在家,兄弟招待不是一樣親嗎?一晃過了幾個月。
年底臘月二十四掃房子,武仕章在家裡清掃屋子的時候,在八仙桌後的灰塵裡掃出了兩塊銀元,此時他知道錯怪了他的弟兄劉文龍,這可怎麼辦呢?當時文龍兄弟硬撐著,對他當時的家庭來說,兩塊銀元幾乎相當於自己的全部家產。錯怪了自己兄弟,這可怎麼辦呢?武仕章立即拿了兩塊銀元到了劉文龍家,見到劉文龍的兒子劉世君在家立馬就問,世君說:我父親剛剛出去,你先坐下吧。武仕章又問:你母親呢?我母親在半年前就被父親賣了。為什麼呢?俺父親當時說武伯家裡丟了兩塊銀元,但是父親確實借不來的。於是就將我母親賣給了趙村的地主趙大虎。聽到這裡武仕章完全明白了,他不僅錯怪了他的弟兄,而且文龍兄弟為保持他們的弟兄情誼又將夫人便賣給了別人。武仕章心裡非常難過,這可怎麼辦呢?這時候劉文龍回到了家,武仕章連忙將兩塊銀元拿出來遞給劉文龍說:哥讓兄弟你為難了,兩塊銀元當時從八仙桌後的條几上掉到地上的灰塵裡,當時沒有發現,我以為是兄弟酒醉中無意把銀元拿走,我以為你酒醒之後一定會送回來,結果三天已過,我實在憋不住問了兄弟,萬萬想不到你拿出了兩塊銀元是將兄弟媳婦賣了,你讓我如何是好?今天是大年二十四,我找到了掉在地上的兩塊銀元。劉文龍聽到這裡,知道自己的武哥找到了銀元失蹤的原因就說:大哥,那天你說銀元不見了,當時只有我在這裡,我沒法解釋,只能說我拿了銀元,我已經借了高利貸,實在是借不來錢了,只好把你弟妹給買給了趙村的地主趙大虎。武仕章聽到這裡大感慚愧說:兄弟你把我的弟妹賣到了哪裡,我也要把她贖回來!
劉文龍說:趙大虎的大老婆不會生小孩,對外說要娶妾,朋友就介紹用兩塊銀元將你弟妹賣給了他。現在這情況怎麼辦我心裡也沒有底。武仕章聽到這裡說:今天晚上我們就去找地主趙大虎問他要兩塊銀元我們就給兩塊銀元要四塊銀元我們就給他四塊銀元,一定把我的弟妹給贖回來,這樣才能讓哥哥我的心裡好受一點。無奈之下劉文龍只好和武仕章準備了四塊銀元來到了趙村並找到了地主趙大虎,趙大虎一聽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那不行,當時是你願賣我願買,這是兩塊銀元已經成交的事情。李氏在我這裡已經生活的相當的滿意,這時候如果讓她回去,她也不願意回去,我趙大虎不欠你的兩塊銀元,更不欠你的四塊銀元,我現在只欠的是她能給我生下一男半女的小老婆。二人一聽趙大虎這樣的話知道麻煩來了,他不願意放棄李氏,武仕章還不了劉文龍這份情債,只好對劉文龍說:兄弟,哥既然錯怪了你,我就要為你出這口氣,明天我就要去縣太爺那裡擊鼓鳴冤。劉文龍只好無奈的同意。
武仕章到縣裡擊鼓鳴冤,縣太爺讓他的師爺朱茗顥接待了他。朱茗顥是周邊一個非常有名的師爺,在他的參謀下整個縣裡所有的事務都處理得妥妥當當。朱茗顥一聽這樣的情況就說:就把趙大虎和李氏,武仕章和劉文龍一起帶到縣衙,一會兒聽取他們的冤情。於是武仕章和劉文龍,趙大虎和李氏一起來到了縣太爺的大堂上聽朱師爺斷案。朱師爺戴著眼鏡後面的小眼睛眨巴眨巴的一眨巴就知道事情了來龍去脈,聽了武仕章的訴說之後就說:你們不要說了,我來聽聽趙大虎的冤情。趙大虎一聽就說:我是兩塊銀元買的李氏,當時劉相公說要出賣他的老婆李氏。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現在他想要以四塊銀元買走李氏,我不願意賣。而且我家裡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李氏也不願意走。朱師爺一聽趙大虎說的有道理,當時你願賣我願買,這樣的事情確實是符合常理的,那麼現在來了個武仕章,把這個事情的原委說了個清清楚楚因雙方的換帖兄弟之情賣了李氏,這可怎麼辦呢?只有聽李氏是願意回劉家還是回趙家應由她來決定。於是朱師爺就對李氏說: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本師爺我也認為他們雙方都有理,但是你說你要回劉家還是趙家?李氏一聽知道朱師爺也沒有辦法下結論,感覺到當時劉文龍不問青紅皂白也不說什麼原因,就把自己變賣的事情非常生氣,於是就惴惴不安地無法選擇。武仕章一看李氏這樣的情況,就知道是當時自己誤解了文龍兄弟,文龍兄弟也沒有給弟妹說明原因就賣了弟妹。一切原因都由自己引起,於是立馬就給李氏跪下說:我的親弟妹,一切的原因都怪罪於我,是我沒有經過驗證就怪罪了我的兄弟,讓你受這麼大怨氣來到了趙家,無論趙家多麼有錢,但是跟著我文龍兄弟還有這麼孝敬的孩子在身邊,
你應該感覺到俺文龍兄弟和我的大侄子對你的一往情深,你還是遵從俺文龍兄弟吧!一切的怨和恨都由我而起,要怪就怪我吧!看到武仕章一副恭恭敬敬跪在自己跟前的樣子,李氏一臉的無奈,說實在話,她跟著趙大虎即便是有錢,也不過才半年時間,哪有什麼恩情所在,她跟著劉文龍生兒育女這麼多年,雖說日子苦點說實在的話,那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哪!怎麼會能割斷呢?聽到武仕章說到這裡立馬就對朱師爺說:不用朱師爺太費心了,按你說的道理來講,我依舊是回到劉文龍我的前夫那裡。朱師爺聽到這裡,既然李氏有了自己的主張,於是就對趙大虎說:既然李氏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那麼我要判武仕章、劉文龍對趙大虎用四兩文銀回饋,從此不得反悔。趙大虎看看李師爺這樣說,心想兩塊文銀買的李氏今天又用四塊銀元賣的李氏,我雖心有不甘,但是這個買賣已經翻倍了。
清朝時期,妻妾不當人看。猶如一個家庭裡的牲口說賣就能賣是很平常的事兒。劉文龍當時賣妻之時為的就是維護兄弟那份友情而已,友情超出了自己的夫妻之情,這就是當時社會上的現實。兄弟之情大大超出了夫妻之情,妻子和妾對丈夫來說就是自己的一個物件兒,說買就買,想賣就賣,女人是沒有人格的。於是就出現了自己賣自己的老婆,為了還朋友冤枉的銀兩的事情就不足為奇了。在明清年間宛洛古道上的中州名鎮上——大營鎮出現這樣那樣的奇葩故事有很多,不知道你的家鄉有沒有這樣的故事呢?歡迎大家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