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發生在民國時期,幾乎每家每戶都有人死去,人口銳減,現在都回來了,生活穩定了,
楊嘉參軍回來之後就想著娶一個媳婦,鄰居家有個姑娘叫簡梅,年紀二十,長得清秀可人,性格也不錯,二狗一眼就看中了她,因為財物房子在戰爭時期都毀的差不多,簡梅呢也想找個可靠的人,也有個歸宿,就這樣一拍即合,兩人就這樣草草的結了婚。
楊嘉附近住了一戶兩母女,叫小花,因為臉頰上有一道暗色的傷疤,所以總是用頭巾包著臉,附近的人都叫她疤面女,她們母女兩人不是本地人,一年前逃難來的,生活非常困苦,楊嘉心善,偶爾會幫助母女二人劈柴挑水,兩家人相處得不錯,後來小花母親病逝,也是楊嘉幫著料理了後事。
楊嘉婚訊傳出來之後,小花就在婚禮的前一天找到楊嘉,表明了心意,楊嘉也是不出意料地拒絕了小花,說自己只當她是妹妹,小花十分失望的的回到了自己家,楊嘉也沒把這回事放在心上。
簡梅婚後變得比當姑娘的時候幹得多,性格也是越發的靦腆,平日裡最喜歡繡花,還喜歡唱歌,經常唱一首奇怪的歌謠,西方路上一顆谷,葉子尖尖心兒粗,一去無朗前頭走,巧娘手執紅絲帶。。。。楊嘉問他歌謠什麼意思,簡梅總是笑笑,卻什麼也不說,因為二人新婚感情很好,楊嘉也沒有在意。
楊嘉在醬油廠工作,一天他拿了一些黃豆醬回家,想起結婚後就沒再看見過小花,就想著去看看,走到小花家之後,發現房門緊閉,院內都生出了雜草,一副冷清清的模樣,敲了半天的門也沒見有人出來,只好回家了。
過了一段時間,楊家在工作的時候,突然聽人說起一樁離奇的命案,在縣城之外的河邊發現了一具屍體,屍體是女性,最奇怪的是,這具屍體沒有臉,
楊嘉聽到之後,心裡有種奇怪的預感,她想到了小花,因為拒絕了小花,心底總是對他有種愧疚感,所以小花失蹤後才那麼關心,思前想後,決定去醫院認屍。
不過屍體不是小花,雖然沒了臉皮,但從那雙手認出並不是小花的屍體,因為小花常年操持家務,他的手有些粗糙難看,而屍體的手卻比她的手好看得多,楊嘉頓時鬆了口氣,當晚回到家天已經黑了,簡梅早已經吃完了飯,簡單對付了一口回到房間,被房間那個黑漆漆的身影嚇了一跳,簡梅的幽幽地說道,你去幹什麼了,楊嘉自認為沒做對不起自己妻子的事情,然後就把認屍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簡梅聽完之後沒有說話,只是悵然地嘆了口氣,
第二天一早,楊嘉因為心中有事,天一亮就睡不著了,盯著斑駁的牆壁,忽然一回頭,卻一下看到妻子的脖頸上出現了一條若隱若現的血線,一直延伸到耳根旁,乍看之下,整顆頭顱都像被割斷一樣。正當仔細看的時候。簡梅一下子醒了,看到近在咫尺的楊嘉,立刻坐了起來,隨手就扣上了衣服上的扣子,衣服是高領的,他的整個脖頸都被遮住了。
楊嘉說道,我剛看到你脖子上有紅色的。。。簡梅微微一愣,在脖頸摸索兩下,突然抽出一根一尺多長的紅線,說道,你看到的是這根紅線吧,大概是我昨天繡花的時候不小心掉進去的,楊嘉看了一眼紅線,覺得有古怪,但是也許是看錯了,突然被簡梅的手吸引住了,捏著紅線的手,並不纖秀,稍顯粗糙,膚色也和臉部的面板相差很大,越發越覺得古怪。
楊嘉突然產生了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想法,假如小花因為自己的拒絕而想不開,做出自絕的行為,然後附身到簡梅的身上,那麼一切都說的通了,
楊嘉思前想後,只好自己想辦法,他想起小時候聽過的鬼故事中說,鬼怪之類都怕黑狗血或者汙穢之物,所以暗地裡準備了一些,那一天晚上,楊嘉把準備好的黑狗血藏在了臥室,等簡梅忙活完進屋的時候,一桶黑狗血就潑上去,簡梅一聲驚叫,渾身上下血紅一片,臉上也沒逃過,那血還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滴,十分狼狽。
楊嘉死死地盯著簡梅,簡梅被他淋了一身狗血之後,並沒有質問他。反倒是委委借題地哭了起來。
“楊嘉,你...--你......"
“你是小花對不對?”楊從嘉質問道。
“楊嘉,我是簡梅呀,我怎麼會是何小芬呢?”簡梅瞪大了眼睛,幽暗的光線下她的臉色慘白得可怕,襯著半張臉上的血汙,尤其可怖。
楊從嘉厲聲道:“小花,我不管你是什麼目的,你快離開簡梅,否則別怪我把你打得魂飛魄散!"
楊嘉!”簡梅驚叫,“你要幹什麼?"
楊從嘉又拎出一個木桶,木桶中散發著惡臭,裡面裝著許多汙穢之物。
“楊嘉你別這樣.....”簡梅乾嘔幾聲,囁嚅著說道,“我沒有被鬼上身,不過小花......小花是我殺的!"
楊嘉一下子愣住了:“你說什麼?"
簡梅顫抖地說:“結婚前一天,小花來找我,她......她約我到河邊,她求我不要跟你結婚,我不答應。後來我要走的時候,她用繩子從後面勒住我,差點兒把我勒死......"
說到這裡,簡梅的眼淚滾滾而下,楊嘉驚詫之餘手上無力,木桶跌到了腳下。
“當時我拼命掙扎,小花鐵了心要我的命,我無意間抓到一根樹枝,為了逼她放手,就......就用樹枝戳瞎了她的眼睛。可我不是有意的,要不是她要殺我,我不會這麼做。”
簡梅渾身輕顫,彷彿這樣的敘述讓她想起了當時的情景,小花滿臉是血的模樣。
“後來呢?”楊嘉輕聲問道。
“之後她跌到河裡淹死了。我很害怕,誰都不敢告訴。和你結婚之後,我經常夢到小花,所以連門都不敢出......楊大哥,我真不是有意的。”
簡梅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
原來這才是真相。很久之後,楊嘉嘆了口氣,他摟住哭個不停的簡梅,撫摸她的頭髮,“別哭了,這件事......不能怪你。
的確,如果簡梅說的是真話,小花想殺簡梅,簡雪梅後來的反擊就是白衛,小花跌進河裡淹死,也只能說明她的運氣不好罷了。
忙著安慰妻子的楊嘉沒有看到,簡梅低重的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一年之後,簡梅懷胎十月面臨分娩,陣痛開始的時候,簡梅無意間扯開了衣服的領子,正在陪作妻子的楊嘉再次看到了那條若有若無的血線,他伸手抹了一下,結果竟然蹭掉了一小塊皮。簡梅瞬間睜開了眼睛,她疼得滿臉都是汗,不過臉上的表情很奇怪,眼神看起來有幾分陌生和凌厲。楊嘉嚇了一跳,手不由力了下來,那塊面板掉在地上,被正忙著接生的接生婆踏了幾腳,便成了地上的泥垢。
簡梅對著楊嘉虛弱一笑,楊從嘉馬上就忘了古怪,只當她是疼糊塗了。當天夜裡,簡雪梅生下一個男孩,孩子很健康,但是臉頰上有一道淺淺的紅印,應該是天生的胎記,那胎記像極了小花臉上的傷疤,無論形狀和位置都是一模一樣,甚至連顏色都十分相近,本來是喜得麟兒的好事,可是因為那一道胎記,楊從嘉心中無端生出了些許恐懼。
小花死於簡梅之手,雖然直到現在小花的屍體也沒出現,可是簡梅沒必要說謊,小花肯定是死了。現在他的兒子卻有著和小花一般的胎記,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關聯呢?
就在楊嘉為兒子的胎記而糾結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接生婆為了照顧半夜啼哭的孩子,竟然跌死了。
楊嘉看著身體僵直,死後仍然瞪大眼睛、緊握雙拳的接生婆,悲痛之餘,心思一轉,越發覺得這個孩子有問題。
看到孩子臉上有疤之後對孩子也就沒那麼喜歡了,更甚者想到死去的小花,二人經常因此爭吵,楊嘉漸漸的對簡梅冷淡了下來,楊嘉一次也沒抱過孩子,無論她多麼辛苦,彷佛一點也看不到,也從來不幫忙,漸漸的感情也慢慢的磨滅。楊嘉知道妻子很難過,可是她就是無法說服自己繼續和簡梅做恩愛夫妻。
晚上楊嘉回到家之後看到簡梅披著一頭長髮,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道,楊大哥你覺得我好看麼,楊嘉頓時覺得不耐煩,陰陽怪氣的回覆到,好看,簡梅當時就生氣了,抱怨著生下孩子之後沒管過任何事情,
楊嘉不由呵斥道,你瞎說什麼,你瘋了吧,
我當然沒瘋......”簡梅摸著自己的臉,摸著摸著,她的手朝下巴滑去一隻手在耳根處揉了幾下,忽然拽起了一根肉色的、幾乎透明的線。她找了幾下,只見那根線漸漸地染上了血色,簡梅眉頭間帶著痛苦的神色,可偏偏臉上還能著笑。
楊嘉看呆了,不,不如說他是嚇呆了。
就這樣,簡梅拽著那根線,越拽越長,隨著那根血色的線落下,她的臉皮就彷彿脫離了血肉,就這麼一點點地剝落下來,
“可惜了,再過幾個月就完全長好了。”一邊剝著自己的臉皮,簡梅一邊喃喃地說道。
楊嘉張著嘴,他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已經完全動彈不得,就這樣看著簡雪梅把那層臉皮完全剝了下來。臉皮剝掉之後,並沒有血肉模糊的景象,下面竟還長著一張臉。
雖然隔了很長時間,這張臉也過於慘白了些,楊嘉還是認出這張是小花的臉。那張臉上的疤痕是那樣鮮明,跟他兒子的胎記一般無二。
楊嘉渾身顫抖起來:他雖上過戰場,但是面對這麼詭異的情景,還是抑制不住人的本能--對詭異未知事物的恐懼。
一切的古怪都有了解釋。簡梅嫁給他之後,發生的一樁一件,一一掠過楊嘉的心頭,
是你殺了簡梅,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楊嘉的眼睛變得血紅,
呵呵,小花冷笑一聲,怪只怪你招惹了我,還要娶別的女人,我真不明白,我都變成你喜歡的女人了,你卻這樣對我,真可惜簡梅這張不錯的臉皮,
殺人償命,你逃不了了,一把拽住了小花的胳膊,小花毫不驚慌,你說你喜歡誰,只要我把她的臉皮割下來,我馬上就能變成她,繼續和你在一起,無論你喜歡誰,我都可以,
楊嘉忍不住抬手狠狠地扇了小花一個耳光,無論你變成誰,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你的心是黑的,就算你變得再漂亮,也沒有人會喜歡你,
小花的手臂在楊嘉的手中顫抖了一下,怨毒地盯著楊嘉,楊嘉想把她拉出屋子,突然覺得手臂一陣劇痛,原來小花另一隻手裡還握著一根長針,現在那根針呼籲紮在楊嘉的肉裡,小花趁機抱起兒子,衝出了屋子,動作極快,楊嘉追出去的時候已經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之後就失蹤了,沒人知道小花是怎麼殺人,又是怎麼將別人的臉皮縫在自己臉上的,一切那麼神秘又詭異,可能不一定是她逃走了,也許她又割下了別人的臉皮縫在自己的臉上,過著別人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