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友叫去打牌,說三缺一,趕緊的。問有哪些人,驢友說就是老搭子老陳他們。老陳是某局退下來的副職,牌風還行。我這人脾性古怪,不和不三不四的男女打麻將。麻圈混久了,自然見多了茶樓的狗男女。道不同,不是一個圈子的人,不屑於交往,也懶得應付。
某人很閒,於是一起去。到了茶樓才知道,除了老陳,另外兩個是茶樓混場子的女人。驢友壓根兒沒來,是給混場子的女人拉客來了。我一看就來氣,想走又拉不下面兒。
湊合著坐上去摸了兩把,兩個快50的女人一個麵粉白假睫毛,一個高馬尾大紅唇。我心裡厭惡,某人又在旁邊愁眉苦臉,呵欠連天。於是問某人打不打,某人笑嘻嘻的極力推脫後,愉快的坐了上去。
麵粉白打得臉上紅霞飛,撅著嘴跟老陳撒嬌。大紅唇胡了牌就去瞅某人,高馬尾垂下來,在某人的手邊,眼前飄來蕩去。然後,某人打張牌彷彿自言自語般問一句:這張打虧了呀。大紅唇恩呀恩呀的附和,某人胡了,便一起歡呼;某人放炮了,又一起驚叫。象小姑娘般,又如同多年熟識的少男少女。
我玩著手機,偶爾冷眼斜瞟。某人手氣不錯,打得輕鬆自如。大紅唇在桌下的雙腿任意舒展著。某人的大豬腿收攏在椅子下,有節奏感的晃來晃去。麵粉白一直用外地口音嬌滴滴的自言自語,老陳哼著小曲兒應和著。這麻將打得彷彿和錢毫無關係。似乎輸贏兩三千對兩個無業遊民的老婦人及兩個並不是大款的老男人來說,都不是事兒。
看情形,老陳的電話是早被交待岀去了。某人的電話和微信被索取或主動送出都是分分鐘的事。我微信上給晚上有約的老闆請了假。感覺我象尊大神,靜悄悄的堵在茶樓速成狗男女的道上。
以前我會覺得某人對女人的口味應該偏正常。但是人上了年紀,見多了俗世紅塵的苟且男女,就會知道在人性面前,無論怎樣體面的男人,雄性動物的本能是不在意雌性的年齡美醜及本身素質。於男人而言,肉體本尊往往越低端的品性越讓人輕鬆自在,因為零成本且毫無壓力。而越被人踐踏的肉體越讓他們惦記,是因為女人的浪蕩是男人最好的春藥。
某人牌好,貪了對家一手。結果大紅唇給老陳放了個大炮,大紅唇整張臉都紅了。某人瓜兮兮的解釋:我這牌肯定要貪呀。粗壯高大的某人小可憐的模樣,我差點笑岀聲來。某人把我視若無物的樣子,象極了一個陌生人。而我心裡歡呼雀躍,讓別人想偷偷不著,還得一本正經,這是多麼好玩的事(我感覺我已經成了變態狂了[淚奔][淚奔][淚奔])。
這就是最真實的生活。為所欲為是輕狂,防不勝防是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