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Hookside街與Lodgeside的轉角,有一間沒有多少人會注意的典當行。店主看起來十分的孤獨與疲憊,他從不喜歡與按響門鈴的顧客交談。第一層的箱子裡大多數都是普普通通的典當品。舊書,來歷不明的管子和工具,甚至還有一兩隻餐叉。大多數人在此止步,回到了來時的街道。
偶爾,可能會有一個人找到後面的樓梯。那是一個佈滿灰塵的狹窄樓梯。周邊是充滿裂痕的黃色牆紙與昏暗的白熾燈光。當他小心翼翼地走在這條通往未知的道路上時,樓梯開始嘎吱嘎吱的響。他滿懷好奇地想著當鋪的存在是不是隻為掩人耳目。
第二層的燈光是柔順的,帶著一點藍色。當來訪者來到這裡時。他可能會下意識地眨眼,之後他便會看到一副不同尋常的景象。一排排被整齊放置的婚紗就這樣僵立在那,任憑灰塵與時間侵蝕。
第一件婚紗經過歲月的侵蝕,由白變黑。坑坑窪窪的手套伴它左右。它在這裡的時間已經好久了,或許在來這之前它從未被人穿過。
她在聖壇處等待,為他的凱旋而祈禱。他未歸。戰爭又一次改變了人的命運,他的與她的。她知曉了他的死訊後,她攻擊了駐紮在fredigo計程車兵,最後被軍刀刺死。
這是一件有著淡紫色刺繡的小號婚紗。它的手套是純白色的。面紗以青色為主,略有些發白。灰塵在這柔軟的衣物裡找到了舒適的居所。
她等待著她的新夫,看著別人幫扶著他走到聖壇。他的臉上點綴著瘡、痣和一些小坑。歲月之河洗刷過他的臉,並留下了些許痕跡。他的手無力地垂在身側。她看向她的父母。他們急切地點了點頭。
“現在你可以親吻新娘了。”
經過時間的侵蝕,那件婚紗變成了淡綠色。手套上的手指部分被磨破,一道紅黑色的汙跡鑽入了單薄的面紗。面紗鬆弛地垂落,隨時準備著被掀起。
疼。她手指上的血浸了出來,從她的晚用手套上流下。抬起頭,他就站在那。厭惡與噁心的目光從他眼中透了出來。他轉頭離去,沿著那血跡。再也跟不上了。流了太多的血。好疼。你為什麼要傷害我
痛苦終結。
走廊的盡頭陳列著一對戒指,它們就這樣被放在絨毛盒子裡。枕頭已經有些陳舊與褪色。旁邊是一個失去了光澤的滿是裂痕的玻璃櫥。戒指幾乎像那玻璃櫥一樣老舊。但是卻隱約地閃著流金般的光華。戒指的內環處有一句諺語。戒指還在等待著它的下一位主人。
我發誓我們會一直相愛,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