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女的故事曾轟動全國,舞臺上那個可憐的楊喜兒讓觀眾看得淚流滿面,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四川也同樣有個命運悲慘的女子。
她就是四川宜賓縣的羅昌秀,她在地主惡霸的逼迫下,16歲就逃入深山,整整躲藏了17年。
其實,在羅昌秀被解救出來過正常人的生活之前,就曾有好心人想留下她在村裡生活,有些善良的婦女還給羅昌秀洗了澡,換了乾淨的衣服。
可因為當年的遭遇太過恐怖,再加上羅昌秀本人與世隔絕太久,她害怕之下再次逃入深山中,過起了與世隔絕的生活,直到殘害她的人被槍決,羅昌秀才慢慢地融入到了人群中生活。
被迫躲進深山中的“白毛女”
羅昌秀,生於1923年,住在宜賓縣的斷頭山下,在被人們解救出來之前,羅昌秀沒有大名,父母喚她癸珍,她是家中第二個孩子。
羅昌秀的父親叫做羅錫朋,是斷頭山下土生土長的農民,母親何氏,生下了大兒子昌寶,二女兒羅昌秀,幼子昌高,一家五口守著幾塊水田過日子。
雖然家中貧窮,可身為女兒的羅昌秀很得父母寵愛,父親羅錫朋是個老實人,平常除了種田補貼家用外,還會替人燒石灰賺錢。
然而,噩運從不會放過苦命人,因為積勞成疾,羅錫朋病倒在床,家中的收入驟減,一家人的日子也過得緊巴巴的。
眼看羅錫朋一家人落難,一個惡霸盯上了羅家的幾塊水田,他也是導致羅昌秀躲進深山17年的惡人——羅錫聯。
羅錫聯,家就住在離羅錫朋兩百米開外,他與羅家是同祖同宗,平日靠賣鴉片謀利
其實羅錫朋家的水田不好,收成並不多,但巧就巧在它與羅錫聯的地挨在一起,這也讓羅錫聯動了擴地種鴉片煙的心思。
最初,為了得到羅家的水田,羅錫聯派出手下燒燬羅錫朋的房屋,為了一家人的生計,羅錫朋咬牙扛住了壓力,直到羅錫聯當上了保長,羅家的噩夢也來臨了。
看著威脅過自己的惡霸有了權勢,病重的羅錫朋愁苦不已,他怕自己死後妻兒遭殃,便忍痛把水田典賣給了羅錫聯,家中沒了經濟來源後,羅錫朋也沒錢買藥,很快就因病去世。
父親死的那一年,羅昌秀只有14歲。
羅家的頂樑柱塌了,何氏帶著三個孩子,日子過得十分艱辛,羅錫聯和老婆陶天珍卻得寸進尺,他們又盯上了正值妙齡的羅昌秀。
過完年之後,羅錫聯來到羅家,哄著羅家大兒子羅昌寶去自家做長工,接著又誘騙羅昌秀去做了丫頭。
同年的6月,陶天珍看見家裡的小豬仔拱柴堆,心裡十分納悶,她上前把小豬仔趕走,才發現柴堆底下有一堆白米。
見此情況,陶天珍也不問緣由,拉過羅昌秀就是一頓打,一邊打一邊罵她做賊偷米吃。
小小年紀的羅昌秀哪裡受過這苦,她一邊躲一邊喊冤,可陶天珍卻不聽,直到她打得手痠了,才肯放羅昌秀逃走。
下午時分,羅錫聯回家,陶天珍一口氣堵在心口,添油加醋地把柴堆下有米的事說了一遍。
羅錫聯氣得大罵:“吃老子的,還要偷老子的,把偷米的給我吊起來打。”
聽了這話,羅錫聯手下的嘍囉扯過羅昌秀就打,嘍囉手持火鉗,對著躲避痛打的羅昌秀一陣亂舞,羅錫聯上前猛得一推,導致羅昌秀摔倒時牙齒磕破嘴唇,流了滿嘴的鮮血。
一旁的陶天珍也不罷休,去門外折了一把樹枝也朝羅昌秀身上打來,就在陶天珍施暴時,突然發現羅昌秀穿著自己女兒的衣服,她立即上前剝下了那件舊衣裳,繼續自己的殘酷暴行。
捱了打的羅昌秀悲痛萬分,她哭著跑回家找到了母親,羅錫聯也緊追其後,強行拖著羅昌秀回家,手下的嘍囉也幫忙拽住羅昌秀的母親,最終導致母女生離。
羅昌秀被強行拖回羅錫聯家中後,又捱了幾人一頓痛打,直到夜深時分,羅錫聯和妻子睡下,被打暈的羅昌秀才迷迷糊糊醒來。
看著自己呆的地方猶如地獄般恐怖,羅昌秀咬咬牙,朝著斷頭山上走去。
次日天明後,羅錫聯尋不到羅昌秀,便惡狠狠地牽著狗去找何氏,然而,何氏也不知道女兒在哪裡,在羅家搜不到人,羅錫聯又牽著獵狗上了斷頭山。
再說大哥羅昌寶,得知妹妹受了欺負躲進了斷頭山後,便悄悄回家找到了母親商量,還帶了一些食物上斷頭山找人,兩人為了安全起見,在山中躲了起來,再也不肯回家。
7月份,一直找不到羅昌秀兄妹倆的羅錫聯,發誓要把這事做個了斷,他討好了鄉警備隊,讓對方派人大肆搜捕斷頭山,又放了好幾只獵狗圍困山林。
在這樣的重重搜捕下,羅昌秀和哥哥在山頂被捕獲,被繩索捆綁押下了山,當著何氏的面,羅錫聯把兄妹倆吊起來百般虐待,直到夜幕降臨才罷手。
見羅錫聯回家後,何氏哭著把兒女放下,她一邊哭一邊呼喚兩個孩子的名字,後半夜時,虛弱的羅昌秀和哥哥睜開眼睛,艱難地喊了聲:“媽媽。”
次日清晨,天色微微有些光亮後,羅昌秀和哥哥再次踏上逃亡路,朝著斷頭山走去,有了上次被抓捕的經歷,兄妹二人也有了躲藏的經驗,讓羅錫聯幾次搜山都空手而回。
找不到兄妹兩人,羅錫聯就對何氏下手,他霸佔了羅家剩餘的田地和房屋,威脅她說出兒女的去向,可為了兩個孩子的安全,何氏忍受著折磨,一句話也不肯說。
夜裡想念一雙兒女時,何時就抱著幼子昌高看著斷頭山的方向,心裡時刻期盼他們平安。
另一邊,羅昌秀和哥哥逃到斷頭山後,日子過得十分艱辛,離家前帶的食物吃完了,兄妹倆就掏鳥蛋、吃野果過日子。
在山上待了三個月後,天氣漸漸轉涼,嘴裡嚼著野菜的羅昌寶突然想起了家中的母親,他含著眼淚問妹妹:“不曉得家中的媽媽和妹妹怎麼樣了。”
羅昌秀想起家中的母親,也落下淚來,可她不敢回去,也不敢下山看母親。
最終,哥哥因為太過思念母親,硬著頭皮下了山,羅家族人看何氏母子可憐,便出面求了羅錫聯,讓他退了一部分田給羅昌寶,又讓羅昌寶給羅錫聯幹活換些糧食,以此來養活家裡人。
而躲藏在斷頭山的羅昌秀,日子卻一天比一天難熬,她整日處在對家人的思念中,又恨得羅錫聯夫妻對自己的暴行,還害怕自己會被山中的野獸吃掉。
為了活下去,羅昌秀四處尋找過冬的山洞,挑來選去,最終選定了兩個山洞,一個在斷頭山東面半山腰,另一個則是燒過槓炭的窯洞。
這兩個山洞成了羅昌秀的“家”,乾草和松毛成了她的床,堆放在山洞口的石塊成了抵禦野獸的門,野果和乾果成了羅昌秀每日必吃的食物。
有時候找不到吃的,羅昌秀就在山洞裡躺著,儘量不走動。
最初在山中躲避時,羅昌秀只穿了一件舊衣服,因為整日在山中奔跑,這件衣服也被磨破了,她只能光著身子忍受蚊蟲侵擾,以及冬日的寒冷冰霜。
漸漸地,羅昌秀身上長出了黃褐色的汗毛,一頭青絲全部變白,雙手雙腳的指甲又長又僵硬,整個人看上去猶如野人一般。
為了適應山中的生活,羅昌秀的身手變得十分矯健,爬上大樹掏鳥蛋,飛奔在險峻的山樑上,這一切對羅昌秀來說易如反掌。
在山中如同野人一般的生活,羅昌秀彷彿忘記了時間,她看著山中的景色從春到冬,看著大樹發芽結果,心中也在思念著家中的親人。
其實,在山上躲藏的17年裡,羅昌秀曾數次下山探望家人,但她只敢在夜裡回家,因為自己怪異的模樣,羅昌秀從不敢在有人的時候出現。
每每深夜回家,羅昌秀只在家門口徘徊,她害怕母親看見自己一頭白髮,全身赤裸的模樣。
雖然不敢讓家人見到自己,可幫家裡打柴,給地裡除草,羅昌秀一樣也沒落下,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向母親表達愛意。
這期間,母親何氏也有察覺,她隱約覺得女兒沒有死,並時刻期盼能與女兒有再見的那一天。
迴歸正常人的生活
1949年,宜賓解放,隨著土地改革的開放,羅昌秀家也分到了土地,看著時代變遷,封建社會一去不復返,躲在山中的羅昌秀膽子也大了起來,她回家的次數也漸漸增多。
1951年,村農會主席周天琴的母親古隆重珍,在一次偶然的交談中得知了羅昌秀的事,立即將此事告訴了女兒。
周天琴得知此事後, 也不敢大意,便報給了上級,經過上級商議後,大家一致決定把羅昌秀接回家中照顧。
在區委的領導下,多名幹部和婦女都上了斷頭山,四處尋覓羅昌秀的蹤跡,可長久不與人接觸的羅昌秀,見眾人山上卻恐懼起來,她害怕是羅錫聯又來抓人了,便匆匆逃走隱藏起來。
搜尋無果後,周天琴帶著多名婦女無功而返,雖然這次沒有找到人,可週天琴知道,羅昌秀一定會回家看母親。
同年的冬天,正在開會的周天琴得知了羅昌秀回家的訊息,立即喊了幾名婦女去了羅家,搜尋之後終於發現了藏在閣樓上的羅昌秀。
婦女們見到羅昌秀一頭白髮,又見她猶如野人一般的神態和動作,心中都吃了一驚,對她的經歷也感到不可思議。
可當婦女們給羅昌秀剪了頭髮,洗了澡之後,換上新衣服的羅昌秀突然感到不適,回到家中家中不久,羅昌秀脫光衣服再次奔進斷頭山。
羅昌秀躲進斷頭山的事,引起了縣裡的高度重視,鄉里也多次給羅家貸款發救濟糧,致力於幫羅家脫貧。
1952年,惡霸羅錫聯死了,羅昌秀心裡才好受些,從這之後,她回家次數越來越頻繁,在家幹活的時間也多了起來。
1954年,鄉里成立了互助組,羅昌秀的膽子也大了許多,她白天會在家中做家務,招呼互助組的人吃飯,自己則躲起來,等到人們都走了,再出來洗碗收拾。
1955年,何氏去世的前一夜,羅昌秀悄悄回到村裡探望了母親。
1956年4月,合作社的山羊被人砍了腿,有人說是羅昌秀乾的,幸好有鄰居見到羅昌秀在家餵豬,才沒冤枉了她。
當天夜裡,羅昌秀為了避免這樣的事再次發生,便決定山上生活,弟弟昌高心疼姐姐,求著羅昌秀留了下來。
從這之後,羅昌秀在家住下,可只要有外人來,她還是會怕地躲起來。
為了消除羅昌秀的心理陰影,弟媳和村裡的幹部輪流給羅昌秀做心理工作,盡最大的可能安慰她,也是從這時候開始,羅昌秀結束了17年的“野人”生活,正式在家中住下。
見羅昌秀回到村裡後,周天琴送給了羅昌秀一頭豬,還慢慢培養她的生活技能,只是這時的羅昌秀,一直都不願意見到陌生人。
她走路和說話的方式,也十分怪異,飯量小,還不喜食油鹽。
這期間,為了更好地讓羅昌秀適應村裡的生活,工作組派了叫黃華珍的婦女陪著她,還給她上了戶口,取名為羅昌秀。
村裡有紅白喜事,黃華珍都會拉著羅昌秀一起去,在羅昌秀融入到人群中時,一個叫文樹銀的男人,也走進了她的生活中。
那一年,羅昌秀33歲,文樹運32歲,雖然對方比羅昌秀小一歲,可十分成熟穩重。
當時的文樹銀是生產小隊的隊長,是個憨厚的老實人,平日也會照顧羅昌秀的生活起居。
羅昌秀沒有衣服和棉被,是文樹銀跑前跑後給她買的,沒有柴火燒時,也是文樹銀給砍來的。
面對這個憨厚老實的老人,羅昌秀心裡卻很複雜,她一邊被對方的情意感動,一邊又覺得自己配不上他,直到文樹銀對她深情表白,才讓羅昌秀放下了心結。
那天,文樹銀找到羅昌秀,直白地問她:“昌秀,我們結婚,建一個幸福的家庭,好麼?我要像寬寬的屋簷,為你遮擋一生一世的風雨。”
面對眼前男子的深情表白,羅昌秀落下淚來,好久之後,她才下定決心,自己要嫁給這個叫做文樹銀的男人。
次日一早,文樹銀就捧著三尺紅布的彩禮向羅昌秀正式求婚。
有了幸福家庭的羅昌秀
1957年3月,文樹銀與羅昌秀成婚,手拉手開始了後半生的幸福生活。
1958年12月23日,羅昌秀生下了文樹銀的兒子,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羅昌秀被地主迫害的事漸漸傳開,全國各地的報刊和雜誌都在刊登羅昌秀的事蹟。
四川宜賓縣的“白毛女”羅昌秀,也成了聞名的新聞人物。
1958年4月,陳毅來到四川視察工作時,就接見過羅昌秀夫婦,而羅昌秀因為長期在山中生活落下的疾病,也得到了政府的免費救治。
組建了新家庭的羅昌秀,有了丈夫和親人的關愛,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雖然她的頭髮依舊花白,卻並不排斥與人的接觸,和鄰居婦女、孩子玩耍時,也是有說有笑。
1959年1月6日,陶天珍的罪行大會在宜賓縣召開,羅昌秀在會上露出身上的傷疤,大聲控訴對方的惡行,最終,惡人陶天珍被判處死刑。
1961年,羅昌秀生下一個女兒,讓這個小家庭充滿了幸福。
其實,在生產兩個孩子的前後,國家正處於自然災害的困難時期,可因為政府和陌生人的關愛,羅昌秀的兩個孩子從沒餓過肚子。
那個年代,羅昌秀的女兒剛出生時,物資十分匱乏,雞蛋、紅糖都十分奢侈,可為了給羅昌秀補充營養,婦聯主任四處奔走,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弄來了兩斤豬肉、兩斤紅糖、兩斤半雞蛋、一塊墨魚。
縣政府知道羅昌秀生產後,還送來了15斤玉米麵和7斤麵粉,正是有了這些食物補充營養,羅昌秀順順利利地做完了月子。
因為夫妻倆的文化都不高,兩個孩子生下來後,一直都沒有取名字,家人平常只喊孩子的小名。
直到羅昌秀的兒子,在四歲那年得了猩紅熱,被政府送到醫院治療時,恰好陳毅元帥也在,閒聊時問起了孩子的名字,文樹銀便求助陳毅元帥,想讓他幫忙取名。
最終,陳毅元帥想了想,給羅昌秀的兒子取名為“關懷”,女兒的名字則是“關心”。
兩個孩子到了上學的年齡後,在有關部門的照顧下,兄妹倆都進入了當地最好的學校,可沒過幾年,文革就開始了,羅家人的生活也亂了套。
擔任生產隊長的文樹銀被奪了權,一些別人用心的人,看準了羅昌秀的名氣大,竟動起了歪心思想拉攏她。
面對這些人,羅昌秀堅定地告訴對方:“共產黨只有一個,我這一生只跟著共產黨走。”
1969年,學校的校長和主任也被波及,師生們都停課出去遊行,兒子關懷也想上街跟著搞遊行。
氣得羅昌秀以孩子生病為藉口,把關懷和關心兩個孩子關在家中,教育了好長一段時間。
也正是因為這樣,導致兩個孩子沒有接受多少文化教育,關懷長大後去當了兵,關心則去了一家小工廠上班。
雖然文樹銀和妻子的文化都不高,可在教育孩子的方面,夫妻二人都是一致的,那就是絕對不能讓孩子走歪路。
1983年,已經當選了人大代表的羅昌秀遞上了報告,請求返回老家種田,可宜賓縣的群眾卻捨不得“白毛女”離開,大家請求夫妻倆留下。
可文樹銀夫妻卻堅定了決心,兒女已經成家了,他們也該回到家鄉安頓晚年了。
1985年,文樹銀夫婦的戶口辦回了老家,這年的羅昌秀已經62歲了,她在江邊吹風時受寒病倒,一連幾天都不想吃飯。
文樹銀心疼妻子,便問她想吃些什麼,羅昌秀想了想,笑著說:“我想吃金沙江或岷江的甲魚。”
向來疼愛妻子的文樹銀,立即拿著釣具和網罩去了江邊,可在江邊蹲了十來天,連腳都被石頭扎破了,文樹銀卻連甲魚的影子都沒看到。
為了不讓妻子的願望落空,文樹銀掏錢去市場買了條甲魚,瞞著妻子說是自己從江裡釣來的。
那天夜裡,夫妻倆美滋滋地吃了頓母雞燉甲魚,度過了在這個家的最後一夜。
回到老家後,羅昌秀本以為會和丈夫過上男耕女織的生活,然而,因為她的省人大代表的特殊身份,縣有關部門已將她正式轉為非農業人口,享受不在職的正科級幹部待遇。
晚年的羅昌秀,每月可得工資275元,1993年,羅昌秀每個月可以拿到335元,1999年又提高到409.5元。
雖然羅昌秀沒有分到責任田,文樹銀卻分到了,他們種下稻穀,細心的呵護稻禾,等到收穫時,又將稻穀和小麥全賣給國家,自己則去買糧食吃。
直到1994年,夫妻倆年紀都大了,才正式退休安享晚年。
2000年春天,羅昌秀已是77歲的高齡,文樹銀也已經76歲,這對結婚43年的夫妻,從未吵過架紅過臉。
而羅昌秀幾十年來,只哭過幾回,分別是文樹銀表白和求婚的時候,毛主席、陳毅逝世的時候,還有一次是文樹銀得病昏迷,嚇得羅昌秀哭得泣不成聲。
雖然文樹銀比羅昌秀小一歲,晚年的身體也不如羅昌秀,可對於妻子,他卻是疼愛了她一輩子。
2002年,羅昌秀老人去世,高壽79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