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文章(92) 小鎮上的青年—半山別野
省城讀書時代,臨近畢業;寢室老大“範鳥”因過於囂張的在考場上舞弊,被學校除名,並被限期幫留宿舍;“範鳥”也過於倒黴,在我們那個年代,即使考試出現低分,只要不太低,或者說差不多的低分,是可以和導師協商的,或許導師也會降低及格線的;就算真的要掛科,在補考的時候,也是一定都能過的;當然除非特別的過分,一般情況下都是這樣的;由此其實真的沒有必要去舞弊,尤其是學校對舞弊是管理非常嚴格,處罰也是非常的嚴厲;每年在考試期間,教學樓、宿舍樓都處都會張貼,或懸掛條幅,寫著“舞弊一次,學校除名;再次舞弊,開除學籍”的警示語;
在我們那個年代,考試時,只要不是過於“囂張”,老師一般情況下都不會去關注我們,頂多也就是敲敲桌子,以示警告;至於偶爾的回頭偷看等等小動作,老師一般也會是“視而不見”,但是“範鳥”有些過分張狂,他居然在現場抄教材,而且還是在被老師警示後的第二次;也就是“叔能忍,而嬸絕對不能忍”的程度,被當做當年的典型;但學校也多少留了些情面,畢竟馬上就要畢業,並沒有開除學籍;
“悲痛萬分”的“範鳥”只能搬離寢室,他在周邊租了一間民房,那間民房在半山腰上;與其說是民房,還不如說是周邊農村的雜物屋,單獨建在山坡上的一間簡易房;簡易到既不能擋風也不能遮雨,屋裡用磚頭加木板達成床鋪,除了床鋪外,屋中也就能站立一人;“半山別野”搭建在山坡的陰面,基本上沒有陽光能夠照射,整天陰黑暗沉,屋裡瀰漫著一陣陣腐爛的問道,加上山中樹林裡的溼氣和泥土腐爛的味道;租這間房,也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便宜;
“範鳥”的心情很低落,也很沮喪;那時的我,和“範鳥”是比較好的哥們,為此我也搬進了“半山別野”,陪伴他一起度過那個“黑色的日子”;班上輔導老師也知道這個情況,也默許、支援我陪伴“範鳥”;在那間“半山別野”中,我們和“範鳥”苦中作樂,有時候經常聊天到半夜,兩人擠在那張破木板床上,偶爾還會因鬧騰,把木板給踩塌;
我和“範鳥”在“半山別野”的牆壁上書寫了《岳陽樓記》及《梅嶺三章》,在門口原是掛了“半山別墅”的字樣,後來我感覺不適合,將“半山別墅”更改為“半山別野”;當然我每天白天依然還得去學校上課等,偶爾也會帶著“範鳥”回宿舍住上一兩晚;
我們的“半山別野”有個用磚頭搭建的窗,我們用硬紙片給遮擋住窗;一天晚上,我睡的正想,突聽“範鳥”在急促的呼喊我;
“奶娃子,快點起來,屋裡來妖怪了啊!”
我被“範鳥”呼喊聲叫醒,定睛一看,外面下著大雨,同時還颳著大風,屋中地上已經有積水,我們的鞋都飄在水面;大風被我們的硬紙片遮擋的窗給刮開,風倒灌著磚頭的窗戶發出“嗚!嗚!”的叫喊聲,屋頂飄著雨花,我們的被子都已經淋溼;
我望著“範鳥”,“範鳥”望著我;我們倆抱頭大哭,哭可能是“害怕”也可能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想哭;
哭累了,也不敢睡覺,我們倆在屋裡大聲唱歌,亂七八糟什麼都唱;唱也唱累,我們倆就站在床上,大聲的朗讀詩詞……;
很多年後,我和“範鳥”也有聊起那一夜,其實我們倆那一夜都非常害怕;
2021年10月21日 於北京 朝陽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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