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山村窮小子
古人說:“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肯定很有道理。然而對方則江來說,似乎不管用,甚至還違揹著來。本文講述的就是一代梟雄方則江的曲折、傳奇、感傷的人生故事。
1995年,40歲的方則江困惑極了。到底是繼續在國內發展,還是去國外打拼;若去國外,是去東南亞好呢,還是去弟弟那邊的非洲賴索托好。面對自己後半輩子該走怎樣的路,他要做個選擇了。
方則江,1955年出生於福建福清,他的家鄉一都鎮普禮村是個邊遠山區小村,貧窮落後,村民們大多出外謀生,高中畢業後的方則江也是如此。
1978 年,方則江跑到福建南平,先是在街邊炸油條,有點小錢後就租了個小門店,還是炸油條、賣早餐。慢慢地有了人脈和積蓄,方則江開始買車搞起了運輸來。
1990年前後,福清盛行養鰻出口日本,這當中肯定少不了頭腦靈活、嗅覺敏銳的方則江,他隨之跟進,賺了不少錢。他弟弟方則基在1992年勞務出國到非洲賴索托,還是他資助的。方則江勤於經營、廣結善緣,到1994 年,他在家鄉一都鎮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人物了。
大家都知道,養殖業利潤高,但風險也非常大,碰到天災、疫病或行情不好時,很可能賠個底朝天。養殖鰻魚的方則江當然明白這一點。加之那時參與養鰻的人越來越多,出口市場競爭很激烈,衛生檢疫越發嚴格,方則江萌生了退意。
那時,號稱“僑鄉”的福清出國經商、打工的人眾多,因此國外各種賺錢的資訊會不斷傳回來。綜合起來就是一句話:只要肯吃苦,外國的錢還是比較好賺的。
方則江也打算出國經商,他首先考慮的是東南亞一帶,認為那裡離家鄉近、語言障礙小,但缺點是華僑華人太多,競爭很激烈。因此他猶豫不決,也有點舍不下打拼了10幾年的國內事業。
02 非洲淘金
1995年春節,已經在非洲賴索托打工近3年的弟弟方澤基回來探親,兄弟倆深聊了多回,至於具體聊些什麼,倒不重要了,反正可總結為一句話,就是:非洲遍地是黃金,開店很有得賺。
正在困惑下一步如何走的生意人的方則江,一聽到有錢賺,而且還能掙大錢,心思一下子就活絡開了,決定到非洲去,和弟弟一起打拼發大財。
1995年初,方則江來到了非洲小國賴索托。賴索托,國土完全被南非環繞,故被稱為“國中國”。其面積只有30344平方千米,比福清稍大一些,人口僅有200多萬。那時去它那裡發展的中國人並不多,而是將它作為去南非等其他國家的跳板。弟弟方則基、表弟何峰以及江陰人陳克輝算是第一批到賴索托打工並紮下根來的福清人了。
方則江來到了賴索托,雖弟弟已打了3年前站,但他直接面臨的困難也不少。
一是賴索托自然條件艱苦,經濟落後,治安較差,法制很不健全。
二是當初我國和賴索托沒有外交關係,因此國人到那邊很難拿到經商的身份資格。
三是語言不通、人生地不熟,開超市也沒經驗。
困難是有,但對走南闖北多年、吃過眾多生活苦頭的方則江來說,這一切都不是事,他反而從中看到了機會:賴索托經濟不發達、物資匱乏,沒有多少超市、商場,正是他大展身手 好地方。
方則江也和他弟弟原先的一樣,先到臺灣人的超市打工,趁機學習開店的竅門和方法,同時學習語言,瞭解賴索托人的生活習慣、風土民情和消費方式,結交當地朋友。
幾個月後,方則江和弟弟方則基用在國內的積蓄和打工掙下的錢,借用當地人的身份證登記註冊,合夥開了一家稍大點的超市,生意很好。
接著他增加商品品類,擴大經營範圍。人手不夠的兄弟倆從國內招收一批年富力強的鄉親幫忙打理業務,既解決了擴大經營的管理問題,也能使鄉親們共同走上富裕之路。
他們將國內的鄉親們帶到賴索托,所有剛到的人員先安排到自己開的超市實習,待他們業務比較熟悉時,鼓勵他們走出去開店,自己當老闆掙錢。
經過二三年發展,方則江由一家中型超市發展到3家大型超級市場,這大大超出了他原來的預期,算是非常成功了。
至於成功的原因,主要有:
一、當時的賴索托,臺灣地區和印度商人的勢力很大,大陸人開店面臨的競爭可想而知。為把生意做好,方則江幾乎是天天連軸轉,全年無休,精心照看店鋪,苦、累、忙都不再話下。
二是他採取薄利多銷的策略,多種經營,只要有利潤就做,而不像臺灣、印度人那麼死板、貪心,非得樣樣都固定要賺多少暴利。當時,其他超市利潤一般都在100%~200%之間,而方則基他們的超市只有30%~40%的利潤,低廉的價格為他們贏得了競爭力,生意自然紅火。
三是從老家一都鎮帶出更多的人來幫忙,而後扶持他們出去開店,而他則成為總供應商,批零兼營,越做越大。同時他也開始僱傭當地人作翻譯和員工,對他的業務來說更是如虎添翼。
都說好多的非洲國家很亂,那時的賴索托也不例外。
1998年,事業蓬勃發展地方則江經歷了一場劫難——賴索托大動亂,他的超市幾乎被全部燒燬,三年的努力付之一炬,那種暴戾打擊的痛苦可想而知。
在這場暴亂中,他的老鄉陳克輝超市卻完好無損,由此也可以看出他們兩人經營處事之道的不同,也為他們兩人各自最後大喜大悲的結局埋下了伏筆。關於陳克輝的精彩故事,可見小編前天發的有幾十萬點選量爆文《非洲淘金記:福建海邊的窮小子,歷經20多年拼搏,成為億萬富豪》。
遭受重大財產損失的方則江並沒有放棄,人家還是有一定實力的,在廢墟中,方則江憑藉著頑強毅力、堅定信念再度站了起來,並創造了比以前更好的業績和更大的輝煌。
從1995年到2006年,在賴索托的方則江僅用了十年多的時間,從一家小超市發展到後面12家大型超市,而且經商的範圍不止零售業,由日用品發展到五金、副食品、服裝、鞋帽及餐館、娛樂業,車行等行業。
03 長袖善舞
在賴索托,長袖善舞的方則江不僅充分展現了經商的才能,還以超強的責任心和非凡的組織力把福清老鄉凝聚在一起,發揮了超乎尋常的作用,同時和當地的政要們處得非常的融洽。
1995年以後,來非洲賴索托開店的福清人越來越多,當然大部分是方則江兄弟和陳克輝等人帶出來的,不過他們這些“福清哥”一盤散沙似的,經營無序且內鬥得厲害。
經常是幾家商店開在同一個地方,為搶生意互相吵架、爭鬥甚至槍戰屢見不鮮,致使一些鄉親面臨著門店倒閉、難以立足的困境。同時這種不團結還導致福清人時常受臺灣、印度商家的欺負。
面對這種狀況,方則江決意組織同鄉會,以便敦睦鄉誼,服務鄉親。他首先犧牲自己的利益,暫停繼續開店擴張,然後找到當時在賴索托的福清三大派的首領——弟弟方則基、表弟何青和陳克輝,耐心細緻地講互不買賬的害處和一致對外的益處。他說:“出門在外,不就是來掙錢的嘛,我們福清人一定要團結,不能各行其政。”
彼時,賴索托已與臺灣斷交,和中國建立了外交關係。方則江找到中國駐賴索托大使館和賴索托政府有關部門,尋求幫助。經過數月的溝通、協商,賴索托福清同鄉會於2000年1月16日在首都馬賽盧正式成立,方則江當選為會長,三大派首領陳克輝、方則基、何青等11人當選為副會長。
從此,在賴索托的福清鄉親開始抱成一團,有矛盾、有困難都透過同鄉會來解決處理。同時在經商中,方則江他們引入集團化、股份制經營方式,成立以方則江、方則基為首的方林貿易集團,以何青、陳強為首的華盛貿易有限公司,以陳克輝為首的陳氏貿易有限公司等公司,每個公司分管下屬若干分公司幾十家超市商店,實行統一管理和經濟獨立核算,扭轉了原來群龍無首、被人欺壓的混亂局面,使廣大鄉親的社會地位和經濟效益得到提高和擴大。
方則江他們透過同鄉會與當地政府也建立了良好的關係。他們經常邀請賴索托政府高官前來指導、敘談,或謀互助發展之路,或聚會聯歡促進感情。從而使得福清人能夠介入更多的投資領域,也為之後的更多的福清人到來或借道賴索托提供了便利。
原先福清人來賴索托都是透過辦理勞務簽證出來的,但名額有限,逼使很多人鋌而走險搞偷渡,不但違法而且還艱險無比。
有感於此,方則江找到賴索托勞工部、內政部,申請介紹更多的福清老鄉赴賴索托工作。對方答覆 “可以同鄉會名義申請,你要簽字擔保。”這無疑是一份重大責任,方則江義無反顧地承擔了下來。
透過內政部長髮正規邀請函,方則江跑賴索托大使館獲得正規簽證,正式合法地為福清鄉親辦理了勞務輸出手續。“方則江”三個字成了有信譽保證的金字招牌。
方則江介紹到賴索托的親戚老鄉,沒有讓他失望。儘管那裡治安不好,這些“福清哥”中的90%都是第一年打工、學語言、學經驗,第二年就自己開店當老闆了。
這些鄉親到了賴索托以後,既遵守當地法律又入鄉隨俗,還憑藉勤勞智慧豐富了當地的市場供應品種,同時也為方則江的業務擴張、壯大提供了極大的幫助。
由於發展空間大,到賴索托的福清老鄉很快增加到5000多人,他們開辦的各種商店、超市增加到近千多家。
在福清人強大的發展勢頭下,原先獨霸市場的印度和臺灣商家紛紛在競爭中敗下陣來,如今賴索托的絕大部分商店盡屬福清人名下。在賴索托的福清籍千萬富翁已有數十位,其中不少人已躋身主流社會,賴索托“福清哥”有了更大的話語權。
同時,福清人的到來,也為賴索托的社會穩定和經濟增長作出了重要貢獻。首先,福清人開店,從保安到搬運、收銀、司機等工作人員乃至保姆,都要僱10幾至20個當地人,這至少解決了當地成千上萬人的就業問題。其次,福清人的商店覆蓋賴索托全境,即便偏遠、交通極不方便的山村,也都有福清人的店鋪,極大方便了這些居民,提升了他們的生活質量。第三,福清人依法納稅,大大增加了當地的稅收收入。
前文說過了,賴索托是“國中國”,因此它的市場容量有限,南非作為非洲大陸經濟最發達的國家,那裡才是大市場,南非的國土面積是賴索托的40倍,人口數量是它的25倍,兩者的差距不言而喻。
2000年後,很多福清一都人從賴索托轉道去了南非,他們在南非當地發展得很快,這其中,由方氏兄弟帶出的家族成員在南部非洲就有2000多人,方則江的各項業務也大舉進入南非,賺得盆滿缽滿。 他的方林貿易有限公司成為一個集工業、日常用品、食品加工、娛樂、車行等為一體的大型集團公司,還經營進出口貿易和貨櫃生意。據當時的財富統計,方則江身家最高時達到13億美金,成為南部非州華人的首富,成為在賴索托、南非可以呼風喚雨的一代梟雄。
04 答疑解惑
沒去過非洲的中國人,肯定有一點很不明白,也很好奇:為什麼黑人那麼窮,非洲那麼落後,但是中國人在那裡經商,竟然一年可以賺幾百上千萬人民幣,更不要說像方則江和陳克輝等的億計大佬級別了,在國內做生意,都沒有非洲那麼好賺。
在這裡,舉個南非的例子給大家介紹釋一下。
在非州開店可以賺錢,主要是因為當地經濟落後,物資匱乏,工業基礎差,而剛需又非常強烈,中國有成本優勢的商品很合他們胃口,毛利之高,非我們想象。不過近幾年來,隨著自己人之間的競爭,毛利下滑得厲害,但依然不小。
南非當地老人都有福利金,政府每個月都會給他們發錢。這些黑人老人是福建人超市的最重要顧客。一發錢他們都會瘋狂購物,買很多很多的東西,生意好到什麼地步,一家800平方米的超市,從早上7點開門到晚上6點關門,一天可以擠進上千黑人,而且都是人山人海,一般一天營業額可達幾十萬南非錢。不過這樣的好日子也就發錢後的那一個禮拜左右。
還有南非當地的其他黑人也比較捨得花錢,他們不會存錢,他們一有錢就買光、花光。
另外,他們也比較懶散,時間觀念超強,他們開店哪競爭得過中國人,導致最後都是我們國人的天下,甚至可以說是福清人的天下,這樣又有了一定的操作空間。
這方式在非洲如此,在南美洲、太平洋島國等地方也是一樣,只要能吃苦,在這些地方開店做生意幾乎都有得賺。因此敢闖敢拼的福建人超市開滿了國外很多地方的角角落落。唯一的風險是匯率變化過大。
就說南非,要知道南非華人才20萬 ,福建人就達到10萬 ,福清人就有7萬多。
福清人在海外只所以能夠成功,當時的方則江為我們做了如下的4個精神歸納,頗有道理,也是他切身體會。
一是事事敢為、敢闖敢拼的創業精神。再艱苦的地方、再遠再小的國家也不是畏途,沒人去的地方也敢去。
二是吃苦耐勞、永不放棄的實幹精神。再苦再累,也百折不撓地去奮鬥,遇到再大的困難也能堅持。
三是自強不息、克勤克儉的節約精神,勤勞才能生財,節儉才能存富。
四是樂觀向上、勇於成功的自信精神。既然出國了,幾年之後要賺到錢、就要成就事業,不賺到錢、做不成一番事業,就不回來!
總之,福清精神的核心就是“敢闖、愛拼、會贏”,本質就是“非成功,不回家”。
題外話說遠了,還是回來接著說方則江的事吧。
05 回國發展
感覺在非洲發展得差不多的方則江,嗅到了國內房地產起飛的大好時機,加之那時的南非、賴索托等國貨幣兌換美元的匯率變化太大,貶值得厲害,在非洲做生意不再像以前那樣可以爆賺了。方則江從2000年起,將工作重心慢慢轉回到了國內,開始了一系列眼花繚亂的神仙般的操作。
2000年6月,方則江成立福清高豪房地產公司,先後開發“南非花園別墅”和虎溪花園別墅”、“加州城”等專案。現在前兩個地方是福清豪宅的標杆區域,純富豪集中區,有錢也一墅難求。2002年3月,福清高豪房地產重拳出擊,投資並開發江陰碼頭貨場,總開發佔地面積達16萬平方米。
2001年,嘉祥高豪房地產公司成立,進軍山東房地產市場。後來又成立山東匯聯房地產置業有限公司。
2002年,方氏兄弟出資在家鄉興辦起了養老福利院,幫助解決老年人養老問題;後來又追加投資1.2億元,在原養老福利院基礎上,建設福清老年康復中心,讓老年人老有所養、老有所樂。
2004年,方圓九洲國際投資集團有限公司在香港成立。
2004年,方圓九洲(福建)房地公司成立,進軍三明房地產市場。
2004年,方圓九洲(福建)進出口貿易有限公司在三明註冊成立,從事進出口貿易及代理進出口業務。後被確定為三明市重點出口企業。
2005年,成立萬嘉旺超級市場公司,重操老本行超市業務,立足江西,輻射閩北、浙江、湖南等地。
2006年,在美國紐約投資建設“方圓九洲紐約國際展銷城”, 將建設成為美國最大的燈具及家居工藝品批發商城。
也就是在2006年,方則江徹底放棄了國外的所有生意,以華僑的身份正式回國。回國的第一件事,就是喜提頂級豪車勞斯萊斯。
在這龐大的家族集團中,方則江、方則基兄弟倆分工明確,哥哥方則江是董事長,負責全面統籌工作,弟弟方則基是執行董事,負責細節打理,在他們的配合下,公司井井有條,蒸蒸日上。方則江的事業逐漸登上了高峰。
隨著業務的急劇擴張和多元化的推進,那時的方則江從銀行、民間也借了鉅額的款項。
幾年下來,方則江在國內的事業紅紅火火,在進出口貿易、商業貿易、房地產、礦業、零售業、碼頭貨場及對外經濟交流合作等領域創造了輝煌業績。同時對投資所在地和家鄉的捐款也不斷。
06 榮光
至此,一系列的頭銜紛至沓來戴在了方氏兄弟的頭上。
方則江:
世界福清同鄉聯誼會副主席
賴索托王國福建同鄉會會長
福建省三明市政協委員
福建省三明市工商聯副主席
賴索托王國和平統一促進會副會長
福建省海外聯誼會理事
福建省中外企業家聯誼會副會長
福清市歸國華僑聯合會名譽主席
方則基:
江西省福建商會副會長、
山東濟寧嘉祥縣政協委員、
福建三明市梅列區政協委員
福建三明市福清商會副會長
中國國情調查研究會高階研究員
世界福建青年聯會理事。
2007年,全國兩會期間的一次大型慰問演出活動中,作為華僑代表的方則江,和著名歌手張明敏及另一位女華僑代表廣大華僑同臺演唱了《我的中國心》,引起全場共鳴,在家鄉福清轟動一時。
2008年汶川地震,方則江捐款30萬元;同年年底,他作為主要捐助者,與友人一道捐獻了500萬元,用於支援福清老年醫院的修建與改善。
07 會長
那時,福清有旅居海外的華僑86萬,足跡遍佈東南亞、歐美等150個國家和地區。海外僑資實力超過1000億美元,還有福清域內流動民資和在全國各地商界資金不下5000億元。海外、國內的每個地方几乎都有福清人同鄉會,這些遊子們都很想參加祖國、家鄉建設,但好多人都不知道現在的社會哪些要投資、哪些公益事業要做,而家鄉福清卻沒有一個統一的機構,鑑於此,作為福清知名華僑的方則江等人想到了成立一個聯絡海外的經濟總部,作為政府僑辦功能的有力補充,成為凝聚僑心聯絡紐帶。
2009年,方則江和幾十位有識之士聚在一起反覆討論磋商,確定成立以“投資福清、招商福清、宣傳福清、建設福清”為宗旨的世界福清僑商聯合總會。5月17日,總會正式成立,方則江被推舉為主席,而著名僑領、實業家林紹良、林文鏡、曹德旺、薛行遠等人則掛名為副主席。由此可見,當時方則江的影響力。
在會長方則江的努力帶領下,多年來,福清僑商總會的會員積極奉獻愛心、回饋社會,分別在不同領域和不同國家或地區為社會公益事業做出了巨大貢獻,僑商總會的聲譽日隆。
2009年,60週年國慶,方則江受邀來到北京登上觀禮臺,參加獻禮活動。
應該來說,那是他的人生巔峰、最高光的時刻了。其實,那時的他已被債務壓得有點吃力了。但談到對公益慈善的熱衷程度時,方則江激動的說:“慈善就是要用心的去做,不管大小,慈善一定要做下去,就是借錢也要做慈善。
說到做到,2011年4月,在週轉資金不很充裕的情況下,方則江向中華思源工程扶貧基金會捐贈200萬元。2012年,他又代表福清僑商總會向“思源人才成長公益基金兩教人員幫扶專案”捐贈200萬元,向中華慈善總會的“少數民族貧困家庭先心病兒童救助行動”捐助近500萬。
2012年,方則江榮獲“中國百名行業創新傑出人物金像獎。這次是他的最後風光了。
08 最後一搏
此時的方則江已陷入借貸困境,資金鍊斷裂,危機重重,開始爆發,但他依然不動聲色,做足表面文章,硬扛著,期待著翻身之日。對方則江來說,這種經歷又不是頭一回遇到過,只要一息尚存,肯定還有希望。
2013年5月,蘭州新區招商引資期間,方則江以世界福清僑商聯合總會主席的身份,帶著一批人馬前往考察、投資,擬在工業園區開發建設、旅遊產業等方面尋求合作發展。
2013年7月17日,與蘭州新區管委會簽訂《蘭州新區科教研發中心園區B、C區土地一級開發建設專案合同書》。然而就是這份合同成為了壓倒方則江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合同執行過程中,各利益主體糾紛、事故不斷,最後將那時已是負債累累、失信人的方則江的老底給揭穿了。最後,方則江和他的同夥因無力履行與管委會簽訂的合同,最終沒有拿到B、C園區土地整理專案,還因此導致了牢獄之災。
2018年,方則江因涉嫌犯合同詐騙罪被拘留、逮捕,後因患有嚴重疾病被取保候審,2020年3月被蘭州新區人民法院以涉嫌誣告陷害、合同詐騙等犯罪判處18年有期徒刑。
對於已經65歲的方則江來說,18年的刑期已正式宣告了他這輩子的完結,不可能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
應該來說,在2000年後,方則江回國搞房地產等,決策上是非常正確的,大家都看到了房地產應該是這20年來最大的賺錢風口,可惜的是方則江因為拼得太猛、太極端,融資比例太高,貪大求全搞多元化,加之是家族企業,管理水平跟不上,不但沒吃到房地產的紅利,反而在2003年、2008年的地產市場調整和亞洲金融風暴等事件中折戟,處處入坑,損失慘重。之後窟窿越來越大,急於翻身,又不惜以身犯法,最終身敗名裂。
09 感慨
高槓杆的危害眾人皆知,但在“貪”的驅使、支配下,又有幾人能夠逃脫、醒悟、收手。比如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皮帶許”亦是如此,不幸哀哉!
縱觀方則江這一路下來,幾起幾落,大進大出,貧窮、富貴、風光、破產、犯罪,悲喜交加,一場夢幻,一場遊戲,是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的真實詮釋,難道真的要相信命也,運也嗎?
人的一生到底應該如何個活法,要的是什麼,不要的又是什麼,千人萬答案,各有不同,所以造就了世界的精彩、複雜、多樣。但它真的需要我們每個人都靜下心來,好好人深思、回味:我從哪裡來,要往何處去,我是我的我嗎?
文章的最後,祝大家活得開心,活出自己,活出人樣。也祝方則江晚年健康、好好活下去。
這對比照片讓人看了,不甚唏噓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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