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曾給過日本機會
今天是個國人必須銘記的日子。
90年前的這一天,中國開始了百年屈辱史中最血色的14年。從1840年開始,中國就面臨著種種危機,而帝國主義列強卻窮追猛打。
因為歷史的偶然,日本躲過了列強的殖民奴役。地狹人多物產相對貧乏,外加火山地震等災害頻發,對於當時的殖民者來說,這遠不如旁邊那個龐大而衰弱的中國有“味道”。李代桃僵,於是中國成了那棵“李子樹”。
日本人躲過殖民危機後,再審視自己國家的自然環境時,危機感不但沒有緩解反而爆棚。“明治維新”成功後,本來一個東亞民族也能建立現代民族國家,成為不落歐洲之後的典範,可是日本把古代的王朝征服和近代的歐洲殖民掠奪結合起來,用現代國家的高度組織化和工業化優勢去推進。
當西方列強因為一戰和“大蕭條”而疲於應付的時候,日本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所以,就在這一天,“9·18”變得不再尋常。
發動“9·18”事變的“日本唯一戰略家”石原莞爾曾這麼評價當時的中國,“中國不過是在一堆部落之上罩了一個國家的外殼……”
於是,一個基本工業化,有著現代化國家組織機構的侵略者突然闖入中國。開始確實如石原莞爾所預料的一樣,但他們始料不及的是,作為一個在黃河邊上征戰了5000年的民族,其內在凝聚力不是他們所能想象的。
當這種凝聚力迸發出來的時候,無論物質基礎多貧弱,中國對於日本仍然是一個巨大無邊而且深不見底的泥潭,讓他們無法自拔。當中國人民因為抗日戰爭被激發了自省意識,終於形成了現代民族國家觀念之後,短時間內就最終決定了我們應該走的道路。
可與此同時,日本卻開始了迷失。太平洋戰爭剛剛結束,美國開始改造日本。改造未必徹底,原本一心“脫亞入歐”的日本,便成了一個尷尬的存在。
在這裡可以做一個比較:
“明治維新”時期的“脫亞入歐”,主要體現在工業化、國家組織化上,以及社會治理手段方面的近現代化,其核心仍然是一個神化的天皇,所不同的僅在於原本握有實權的幕府將軍和天皇合一,名門們或者變成財閥或者化身華族分別佔據了國會兩院,與天皇共治。
而美國改造後的日本,不用急著“脫亞入歐”,它本身就已被視為西方一員了。財閥經過短暫的“解散令”和“追放令”,又逐漸透過“自由”和“民主”兩黨重返權力中心,最終形成了今天的“自民黨”派閥結構。
可是,他們要靠什麼把日本國民重新凝聚起來?
“折騰的日本”
歷史曾給過日本一次機會。日本作為冷戰的前沿陣地,得到了美國在工業和經濟上的大力扶持,快速實現了經濟再起飛。然而,很不幸的,日本也從這裡開始迷失了。在國內政治結構中,國會議員雖然不再有華族世襲一說,可是自民黨的“派閥”透過家族掌控的“議員後援會”繼續子承父業起來。
最典型的例子是,不過一年,原本還信心滿滿的現任首相菅義偉宣佈不會再競選自民黨總裁,也就意味著不會再順理成章地當選首相了。自民黨內派閥中又將開始新一輪“逐鹿中原”。一切都是老一套?
緊緊追隨美國似乎一直是日本最大的“政治正確”。可是在今天美國將矛頭轉向中國的時候,中國與此前的蘇聯是如此不同。當年蘇聯跟日本沒有什麼生意往來,可今天的中國不同,如果兩國間的經貿往來切斷,日本會成什麼樣子?
儘管自民黨內幾個強有力的派閥推出的候選人都在發出針對中國的聲音,但是國會里那些年輕的議員們卻並不願意總是接受大佬們的操縱了。
當然,久混政壇的自民黨各位大佬經過一番折衝樽俎,肯定還是能找出首相人選。但可以想見,如果沒有足夠深厚的背景,首相恐怕又是一個過渡性人物。日本年年換首相的一幕再次上演,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90年過去,中國已不是那個中國,日本卻迷失在歷史中。
紅星新聞特約評論員 千里巖
編輯 汪垠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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