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哈爾濱的慶豐茶園舞臺上,正在首演一出《楊三姐告狀》的評劇,臺下的觀眾看得目不轉睛,不時發出陣陣叫好聲,該劇目大獲成功,此後一直受到老百姓的廣泛關注。
人們都說戲劇來源於生活,《楊三姐告狀》也同樣如此,這起民國時期轟動一時的真實奇案,如今時隔百年,依然在中國大地上廣為流傳,可謂是家喻戶曉。
劇照
尤其是那個不畏強權的楊三姐形象,更是深入人心,被改編成各種影視劇版本後人盡皆知,然而歷史上真實版楊三姐的案情卻更為悲慘。
那麼,楊三姐告狀案背後的真實故事究竟是怎麼樣的呢?最後因告狀而成了明星的楊三姐,結局又會怎麼樣呢?
這一切,還要從楊三姐的父親楊玉清說起。
楊玉清是河北灤縣甸子莊的村民,平時老實本分,靠著彈棉花的手藝走村串戶,外出掙錢養家餬口,勉強可以維持家裡生計。
有一日,楊玉清去進城掙錢的路上,碰巧結識了同樣去城裡賣雜貨的高家狗莊的高貴章,兩人結伴同行,一路上邊走邊聊,慢慢也就熟絡了起來。
此後,兩人是越聊越投機,性格脾氣都合得來,就相約經常一起外出做生意,彼此家庭狀況也差不多,既然這麼投緣,那就結為兒女親家吧。
楊玉清有一子三女,兒子楊國恩,女兒分別叫大娥、二娥、三娥,舊時村裡人都習慣稱呼為大姐、二姐、三姐。高貴章有好幾個兒子,於是就挑了年歲相當的二姐和高佔英訂了娃娃親,按照舊時規定下了聘禮,只等他們長大後就拜堂成親。
俗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高貴章長年走街串巷挑著扁擔賣雜貨,漸漸摸出了一些做生意的門道,後來就在唐山開了一家瓷器店,由於經營有方,慢慢積攢了豐厚的家產,從貧窮賣貨郎一躍成為了村裡的首富。
人一有錢就容易嘚瑟,高貴章不僅買地置業,還蓋起了兩座大宅院,日子是越過越舒坦,完全告別了以前的窮生活。
灤縣
楊玉清呢?還是跟以前一樣起早摸黑,靠著彈棉花的手藝繼續幹活掙錢,依舊一貧如洗,就連兒子楊國恩娶媳婦都拿不出錢來。
兩家這樣一比較,世俗觀念裡的門第差異就出現了,那就是所謂的“門當戶對”,可是早年約定的娃娃親在當時是有法律效力的。
而且這十里八鄉的人們都知道這事,高家也不好做出發財了就退親的事情來,免得壞了自家的名聲。
1915年,眼看兩個娃娃都長大成人,兩家就選了一個良辰吉日,風風光光將高佔英和楊二姐送進了洞房結為夫妻。
高佔英是高家的小兒子,從小聰明伶俐,子憑父貴,接受了良好的教育,長大後考進了灤縣的傳習所,是村裡少有知書達禮的人。
畢業後,高佔英回到家鄉辦了一個私塾,專門教十里八鄉的孩子讀書識字,成為了遠近聞名的教書先生。
楊三姐
照理說,這楊二姐嫁給這樣一個溫文爾雅的教書先生,應該是幸福美滿才對,然而這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高佔英壓根就看不起這個媳婦。
自從結婚後,高佔英只要稍微不滿意,就對楊二姐惡語相向,拳打腳踢,是一個地道的家暴男,經常把楊二姐打得鼻青臉腫,身上到處都是瘀傷。
高貴章老兩口剛開始還會勸說一下,或許從小就對高佔英這個小兒子比較溺愛,後來就見慣不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其肆意妄為了。
楊二姐一向都少言寡語,性格柔弱,舊社會里“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觀念,讓她從來不敢對丈夫的暴行進行反抗,在高家的日子過得比黃連都要苦。
然而,楊二姐百般忍耐,處處忍氣吞聲,只會換來高佔英更加蠻橫無理的毆打,有時實在受不了,楊二姐就跑回孃家去暫時避一下。
看到楊二姐鼻青臉腫的跑回家,楊玉清開始有些後悔莫及,但是又束手無策,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時反悔也晚了。
楊三姐脾氣耿直,一邊含著眼淚用草藥幫二姐敷傷口,一邊勸說二姐要進行反抗,實在過不下去就離婚回家,然而二姐卻認為高佔英只是脾氣暴躁,只要有了小孩就會慢慢改變。
果然,楊二姐自從生下女兒後,高佔英的脾氣有所收斂,對楊二姐的態度好了許多,有時還會主動關心一下妻子,這讓楊二姐喜出望外。
然而,不幸的是楊二姐女兒突患疾病,竟然意外夭折了,高佔英對此怒不可遏,把一切不滿都發洩到楊二姐身上,比以往更加兇狠的進行辱罵和暴打。
1918年農曆3月14日,高家大清早就派人到楊家送信,說是昨晚楊二姐因患血崩,不幸離世了!
這個訊息猶如晴天霹靂,好端端的人怎麼就沒了呢?!楊三姐和母親抱在一起哭得死去活來,由於楊家父子外出打工沒有回來,只好由楊家母女前去高家弔喪。
楊三姐當時只有16歲,一路上小心地攙扶著母親,兩人哭哭啼啼,走走停停,總算是進了高家的大門。
楊三姐影視劇
看見楊二姐已經被白布包裹在床上,楊母見到這番情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當場就暈了過去,嚇得大家急忙把她扶到一旁房間休息去了,
楊三姐年紀雖小,膽子卻比較大,就自己一個人跑到姐姐的靈堂去了,對高家人說想見姐姐最後一面
其實是她實在不相信姐姐突然就會得急病去世,心裡覺得事情肯定有蹊蹺。
楊三姐掀開白布一看,發現二姐面色慘白,嘴角依稀可以看到一些血跡,右手中指被白布包裹,似乎是受了傷,探手進二姐的褲子摸了摸,居然摸到了一把石灰,這讓她更加疑惑。
此時,高家人突然就衝了上來,藉口說死者為大,需要安寧,楊三姐不懂規矩,這樣做是不對的,強行把她帶到一旁的房間去了。
楊三姐本來就起了疑心,高家人還不讓自己再接近姐姐的身體,更讓她覺得有蹊蹺,但如今高家財大勢大,況且姐姐剛剛過世,這樣一想也就沒有鬧騰,暫時把心裡的疑慮放了下來。
幾天後,楊三姐所在的甸子村舉辦廟會,附近的許多村莊的人都紛紛趕來參加,幾個從高家狗莊來趕廟會的鄉親,碰見了楊三姐,就和她談起了楊二姐的事情。
這幾個鄉親就透露說,楊二姐突然死去的那天晚上,村裡有人上廁所時就聽見從高家傳出了這個哭鬧聲,當時聲音還很大,折騰了好一陣子才停歇。
楊三姐一聽,立即趕回家將這個高家狗莊鄉親們的話,原原本本的就告訴了剛外出回來的大哥楊國恩。
大哥聽了妹妹的這一番話,心裡也覺得不對勁,兄妹倆越想越覺得憋屈,於是一起找到高佔英當面對質,要求交代事情原委。
沒想到,高佔英被逼急了,居然厚顏無恥地說:“沒錯,楊二姐就是我殺的,你們有本事就去告狀,就算你們告也贏不了!”說罷,高佔英往地上啐了一口,然後揚長而去。
楊國恩心裡十分氣憤,想要追上去把這個妹夫痛扁一頓,還是妹妹楊三姐一把拉住了,好說歹說才回到家裡。
最後,兄妹倆商議後決定上縣衙告狀,這世道就沒有王法了嗎?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一定要為楊二姐討回公道!
可是這告狀,卻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楊三姐所處的民國時代,神州大地到處都不太平,不是軍閥混戰,就是洋人侵略,可謂是民不聊生。
這亂世之中,縣城衙門也比較窮,哪有什麼公正可言,看到一個沒錢沒勢的鄉下窮人家的姑娘前來告狀,一副愛搭不理的態度。
當時,灤縣縣衙裡受理訴訟的是一個名叫牛成的幫審,暫代行縣長職權,此人雖然略懂法律,但似乎對錢財更感興趣。
自從憑藉姐夫何國柱的照顧坐上這個位置後,牛成的眼裡沒有官司,只有銀票,哪家給的錢多,基本上就判哪家贏。
因而,牛成接到楊三姐的狀紙之後,心裡根本沒當一回事,但是看到楊三姐竟然是告的是本縣高家,立即就來了精神,知道高家肯定會派人送錢來。
聽完楊三姐的敘述,牛成裝模作樣的寬慰了幾句,就以既無人證、也無物證搪塞了過去,吩咐楊三姐收集證據再前來告狀。
高家聽說楊家兄妹真的前去縣衙告狀,竟然有些慌了,馬上託人到楊家說合,願意拿出20畝地和一頭牛作為補償,要求楊家撤訴。
對此,楊家兄妹嚴詞拒絕,心裡更加認為這高家人心裡有鬼,同時更堅定了上縣衙告狀的決心。
高家一看這軟的不行,立即找到鄉紳石玉領就給牛成送去了大洋500塊,請求高抬貴手。
牛成一臉眉開眼笑,接過錢裝進腰包,對來人說:“小事一件,回去告訴高家放寬心,等待好訊息吧!”
楊家兄妹不甘心,再次來到了縣衙,狀告高佔英謀殺妻子楊二姐,草菅人命,請求大人嚴懲兇手。
牛成拿了好處,立即換了一副嘴臉,大聲喝問:“你們狀告高佔英殺人害命,可有證據?!”
楊三姐回答:“二姐被害前一天,還到大表姐家串門,證明不是病死,手指有刀傷,還有就是出殯當天,高家人不讓我們檢視屍體,草草入殮葬埋。”
牛成卻說:“你們這是憑空猜測,分明是想看到高家有錢,想借此妄告,敲詐錢財,說話不容採信。”
楊家兄妹要求開棺驗屍,牛成藉口沒有實證,不予以受理,反以“咆哮公堂罪”將這個楊國恩黨就押了起來,把楊三姐趕出來了公堂。
這牛大人很敢外面。高家晟現在我兒楊家的狗大多了,還有中國減輕你那個動物啊,不甘心留下心裡痛。健康的操作,然後呢第3次來了,這個牛隻能生堂風。
楊三姐不想稀裡糊塗就此敗訴,準備以死抗爭,回到家後偷偷將一把剪刀藏在懷裡,然後第三次來到了縣衙公堂上。
牛成一看又是楊三姐,極為生氣,二話不說直接下令將楊三姐逐出公堂,楊三姐掏出剪刀,就要在公堂上自殺,幸虧一個巡長眼疾手快,衝上前把剪刀奪了下來。
沒想到楊三姐竟然如此執拗,牛成也有些害怕她死在公堂上,自己不好收場,便假裝笑臉勸慰楊三姐,一定會認真審查此案。
楊三姐的以死相逼之下,牛成才向高家發出了縣衙傳票,要求高佔英上堂對質。
高佔英畢竟是讀書人,知道縣衙判案的那一套規則,立即花錢讓本村村醫高作慶開具了一張藥方,並讓他作偽證,一口咬定楊二姐確實是因血崩而死。
經過一番精心的準備之後,第二天的早上,高佔英就帶著一幫人,一起坐著大車,直奔灤縣縣衙門口,等候傳審。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高佔英又託人給牛成送去了一千大洋的銀票,因而在公堂上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誰輸誰贏其實早已註定了。
果然,大堂之上,高佔英與牛成一唱一和,加上有村醫高作慶等證人,很快就斷定這起殺人案不成立的。
高佔英藉此還反將一軍,認為楊家兄妹眼紅高家有錢,平時借貸不周,因此懷恨在心,具有借楊二姐之死訛詐的嫌疑。
牛成見好就收,提出了一個折衷辦法,高楊兩家畢竟是至親,但楊二姐不幸急病離世也是事實,或許高家平時也有照顧不周到地方。楊家兄妹對此有所懷疑也情有可原。
因此,讓高家要賠償楊家兄妹數次打官司的路費150塊大洋,就此了結此案。
楊家兄妹通過幾次審判,也明白了這起冤案在這裡涉及到不當利益牽扯,於是他們決定直奔直隸省到天津繼續告狀,連牛成也一起上告。
就在這時,當地一名姓周的律師聽說了楊三姐的案情,非常同情,就讓楊家兄妹到了天津後去找自己的同行徐律師,為此還寫了一封信。
沒想到,徐律師看完信後漫不經心的對楊三姐說:“唉呀,這種事多了去了,廳長這些日子挺忙的,怕是顧不上你這個案子啊”。
碰巧,徐律師的姨太太就在旁邊,看到楊三姐一直跪在地上,實在是太可憐了,就幫著楊三姐說好話,說人家姑娘大老遠來一趟也不容易,就幫幫她吧。
徐律師平日裡最聽這小老婆的話。於是,第二天就同姨太太帶著楊三姐去見了天津警察廳的廳長楊以德。
楊以德軍閥出身,讀書不多,但悟性極好,仕途順風順水,剛剛升任直隸省警務處處長兼天津警察廳廳長。
楊以德
聽了楊三姐的哭訴,當即表示願意幫助楊家兄妹申冤昭雪,那楊以德怎麼這麼爽快呢?這是有原因的。
原來楊以德,跟灤縣代縣長牛成的姐夫何國柱,早年有些舊怨,聽說這個案子是他的小舅子牛成辦的,就想要殺一殺何國柱的威風,還能撈個“楊青天”的美名豈不美哉。
楊以德確實給力,為了弄清案情的真相,他居然親自微服私訪到了灤縣,經過一番細心的打探,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判斷。
回來後,楊以德決定帶人去現場開棺驗屍,高家這個時候可就慌了手腳了,準備了整筐的大洋想要買通楊以德,乞求息事寧人。
但是楊三姐告狀這件事情,早已經在社會上很廣泛傳播,楊以德哪裡還敢接受賄賂,依然堅持決定現場驗屍。
那一天,天空下起了毛毛雨,但十里八鄉的村民都趕去看熱鬧,把這驗屍現場圍了一個水洩不通。
楊義德親自指揮部下進行掘墓,當最後撬開棺木後,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楊二姐屍身已開始腐爛,但是幾處致命刀傷依舊清晰可見,並當場從她的陰部取出來一把尖刀!
法醫把兇器遞給了楊以德,這簡直就是令人髮指!楊以德接過尖刀,生氣至極對著後面陪同的牛成,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楊二姐果然是被謀殺的!
一切都已經沒有大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高佔英謀殺髮妻呢?就算這夫妻沒有共同語言,也不至於對楊二姐痛下毒手吧?
其實,這也是楊以德主持公道,決定要開棺驗屍的原因。
原來楊以德在微服私訪的時候,就瞭解到原來高佔英的五哥,有一個做過妓女的小妾名叫金玉,生性輕浮,趁這個丈夫外出之機,與高佔英的勾搭成奸。
楊二姐知道後,就好心規勸丈夫高佔英迷途知返,卻沒料到高佔英不但不聽,反而懷恨在心,經常對妻子惡語相向,更加變本加厲的毒打。
不僅如此,高佔英由於嫌棄楊二姐家貧,企圖另娶,提出要將楊二姐休掉,但是楊二姐得知此事之後,一直不肯答應。
於是,高佔英對楊二姐起了殺心,1918年農曆3月13這天晚上,剛從情婦金玉那邊回來,聽到楊二姐囉嗦個沒完,因為高佔英有些酒醉,情緒失控,立即拿刀捅死了自己的妻子。
楊以德還在調查中,找到了直接的人證,就是高家的鄰居劉二愣子。據劉二愣子回憶,3月13日後半夜,他出來上廁所,就聽見隔壁這個高家,傳出了一聲慘叫,急忙就爬上了煙囪去觀望,正好他就看見這高佔英拿刀子殺妻的情形,嚇得他趕緊跑回屋裡,一晚上都沒睡著。
因為有足夠的證據,真相也就水落石出了,驗屍完畢後,楊以德命人把這個高佔英就帶回了天津。隨後向審判廳提起了公訴。
然而,雖然案件人證、物證俱在,審判廳卻對那個喪心病狂的高佔英,居然遲遲不能判決,這又怎麼回事呢?
原來高家財大勢大,到處打點,還鼓動學界人士出面去遊說“楊青天”,讓其心理漸漸開始鬆動,高佔英不過一直羈押在監獄,隨時都有出獄的可能。
中國戲劇史上出現了一個奇蹟,因為評劇《楊三姐告狀》應運而生,因為評劇名家成兆才直接就將這個案子搬上了舞臺,讓這起案件有了轉機。
1919年,從哈爾濱的慶豐茶園首演開始,演出團隊就唱遍了沿線唐山、天津、北平等地,並直接把“槍斃高佔英”這齣戲提前編排演出,成為了當時人們共同的心聲,這也讓天津高等審判廳受到了公眾輿論和社會良心的譴責。
結果,高家竟然出錢買通了警察局,藉故砸了這個評劇戲園子,成兆才也被打得遍體鱗傷,最後直接住進了醫院。
但是,成兆才出院後不畏強權,依然堅持在全國進行公演。
面對沸騰的民眾呼聲,高等審判廳只能開庭審判,以殺人罪判處高佔英死刑,並於1919年10月6日,對高佔英執行了絞刑。
高佔英之父高貴章,因案發前逃脫,捉拿歸案後另行處罰。灤縣的幫審牛成因為貪贓枉法,此案後也遭到解職。
楊三姐因為這件事名聲大振,回到家鄉後當地村民都以她為豪,最後嫁給了本縣雙柳樹村一戶姓薛的人家,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
不過,楊三姐此後再也不願對別人提起自己當年告狀的事情,因為她知道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下,如果不是輿論的助推,以及有良心的律師和廳長出來主持公道,說不定姐姐的冤情依然不可能得到昭雪。
1980年,楊三姐得到了黨和政府從政治上和經濟上給予的關懷和照顧,先後擔任了唐山市政協委員和灤南縣政協委員。1984年,楊三姐因病去世,終年83歲。
谷文月、楊三姐、趙麗蓉
“楊三姐告狀”這個故事之所以一直被人們群眾所喜歡,改編成各種影視作品也依舊長盛不衰,其藝術魅力最大的原因,就是非常貼近民眾現實生活,在社會殘酷的現實面前,又具有人性溫情的方面,卻因為各種巧合之下才有了告狀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