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輿訊 綜合報道 棘手的傳染病往往出現在基礎設施較差的發展中國家,這使得國際科研合作顯得尤為必要。此次疫情中,為了儘快做好疫苗與藥物的臨床試驗,跨國合作更是十分常見。
日前,一位來自奈及利亞伊巴丹大學的生物學家在學術期刊上發文吐槽稱,非洲等第三世界國家的本土科研人員在所謂“國際科研合作”中處在一個不平等的位置上。對於來自發達國家的研究者而言,自己的角色就是打雜、群演和背景板,國際合作的好處被對方佔了個精光。
非洲科研人員吐槽:他們就想找導遊
這篇題為《能幫您鞏固醫療健康科技優勢的二十個步驟》的文章,為“你”,一名發達國家科研人員的視角,安排了一樁“跨國科研合作”:
首先,在想好與哪個非洲國家合作之前,就可以自己想好研究的科研目標、工作計劃、實驗設定和時間表。選擇合作國家的時候要躲開那些有科研基礎的國家,越落後越好,對著旅遊手冊找個風景最好的國家就行了。
去了非洲國家,先去跟當地國家元首合個影,然後再抱著當地的小孩拍個照,這叫“社會參與”。時間?鑑於科研合作專案的開始時間主要是由你的春假決定,而不是要研究的疾病的流行季節決定,這點時間還是有的。
從本國運來各種科研裝置,組建你的“野外實驗室”——即使它其實位於當地最繁華城市的市中心。在當地的研究助手僱傭些毫無經驗的新人就行了,花點時間培訓他們執行最簡單的操作。所有的試驗資料傳回本國的伺服器,如果當地科研同伴想要,那就隨便找個網路不行的藉口搪塞過去好了。
你的本地合作伙伴大機率會因為“分心”而無法專注於最重要的任務,讓他們去撰寫政策檔案、公共衛生指南或任何不能出現在高影響力期刊上的內容吧,剩下的你自己來。如果他們還是搞出了什麼有效的藥物,請將成果用作專利和初創公司的基礎。顯然你對幫助他人比賺錢更感興趣,因此你的首要任務應該是出售公司。告訴投資者,藥物主要針對歐洲來的旅遊者,不用擔心本地人買不起。
科研路漫漫,“授人以漁”是個稀罕事
第三世界國家在國際科研合作中遭受“區別對待”並非孤例,哪怕中國也沒少遭遇類似問題。據環球時報2013年報道,當時中國加入國際熱核聚變實驗反應堆(ITER)計劃已經7年,儘管中國在計劃中分擔9%的資金,該專案卻只有4%的科學家和其他人員是中國人,且大多都是非核心職位。一些中國專家申請核心職位時,被認為遭遇了不公平對待。
中國科學院的核聚變專家劉華軍當時接受採訪說:“ITER對中國的歧視是一個公開的秘密。”
雖然這段往事已經因為成都的中國環流器二號M裝置(HL-2M)、合肥的 EAST全超導託卡馬克裝置陸續取得突破,中國在核聚變領域話語權大大增強而變得不再重要,但顯然,在科研的世界裡,“授人以漁”是個稀罕事。
古話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中國在和第三世界國家進行科研合作時,一直把“授人以漁”看得很重。2013年,中國科學院中-非聯合研究中心正式建立。據人民日報報道,該中心啟動的前五年,中非雙方合作實施了45個合作科研專案,聯合出版學術著作6部,合作發表研究論文160餘篇。
中-非聯合研究中心的中肯兩國專家在分析遙感衛星地圖。(圖片來自人民日報)
該中心的非方主任,肯亞科學家羅伯特·吉圖魯接受人民日報採訪時表示:“在科研領域,我們從中國同事那裡學到了知識,這是一種朋友與朋友之間的合作。知識不是‘從上到下’的傳輸,而是平等交流,互相學習,我稱之為‘真正的合作’。中國不像西方那樣以‘捐贈者’的角色出現。研究中心合作的基礎是友誼。”
即便在2020年的疫情情況下,該中心的研究人員也發現6種新植物,完成命名和註解,另外還命名了1種新動物,並完成60餘篇學術研究論文。吉圖魯今年8月接受新華社採訪時表示,僅2020年,中心有46名肯亞學者在中國深造。“他們將學成歸來,肩負起肯亞乃至整個非洲的植物學、微生物學等領域的科研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