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誠,我說你相信嗎,這個酒吧是我的,還有剛才那個網咖也是我的!”大飛看著陳誠說道。
“我信,大飛哥,這幾年你拼出來了!”
“唉,還是以前好,在廠裡打工,多單純… …!”大飛說著,抬頭一支啤酒下肚,眼角竟有些許淚光。
是啊,那些日子很單純,如果不是那個課長,也許大飛和陳誠一樣還是單純地打工。
2001年的4月19日,陳誠記得非常清楚,那是他從老家來到深圳的第一個睡在長凳上過的生日。也是那天他才知道和大飛是一個縣的,因為第二天要去一個臺資廠考試,大飛知道自己初中都沒畢業,肯定不行,於是和陳誠約好坐在一起。
第二天,在那家公司的飯堂考試,考試1個小時,陳誠20分鐘就做完了,寫上了大飛的名字,於是把大飛的試卷拿過來,變下字型,花了10分鐘搞定了,結果兩個人分別是100,99錄取,那時男生想找工作,真是百裡挑一啊!
陳誠和大飛終於可以在不用一天只吃一碗麵,還要躲著治安隊查暫住證,進廠了之後才知道是做包裝工,管他呢,先做做看,有錢了再說吧!
就這樣,一對好兄弟,做了4個月的包裝工。
8月28日上午,連加了2個通宵的大飛和課長爭吵起來,就因為別人都中間休息了4個小時,而他卻沒有休息,邊幹了40多個小時,還被班長罵。
於是大飛一摔廠牌,忿忿離職,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大飛和那個班長一直合不來,加上這次太過份了。
晚上陳誠與大飛吃飯時,大飛把身份證燒了,說了句從今以後就不做以前的大飛了,當晚他搶了臺摩托。
第二天班長和課長因為昨晚被摩托車撞了,請了3天假。
從那以後,陳誠只是聽說了一些大飛的資訊,什麼在上南大街看到和別人打架,在松崗街道收帳等等資訊,而唯一的就是大飛時不時的會出現在陳誠面前借錢 300,500,800… …
… …極遠的… …極近的
不知不覺兩個人喝了4扎黑啤。
“看,我這後背”大飛撩起衣服給陳誠看。
那是幾道刀傷,“這個小孔是怎麼回事”陳誠問著,像是三角刀,這個陳誠小時候家裡有這種刀,所以見過這種傷口。
“這一刀差點要了我的命,在寶安LJ酒店門口,我本來帶人去收帳,沒想到對方有個退伍軍人,打鬥中,用三稜刺了我一下,當時被小弟送到醫院,一路流了好多血,幸好小弟跑的快,也幸運沒有刺中要害,不然我們兄弟今天哪還有機會喝酒!”大飛雲淡風輕的說著。
“這麼多年回過老家嗎?”陳誠問
“03年回一次,之後就沒有了,唉!”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你現在做什麼!開酒吧嗎?”陳誠問道。
“這酒吧幾個老闆的,我哪有那麼多錢,現在主要是在西鄉,福永,沙井,松崗整個107國道邊上的幾十家酒店管理,說白了就是罩場子!”大飛大聲的說著。
“也不錯,不用打打殺殺了!”
“是的,開始慢慢搞正當生意,噢對了,你在做什麼!”大飛問
“我嗎,還不是上班,你知道我的,沒什麼學歷,現在外企裡混,唉!”陳誠自嘲著。
“也不錯了,平安就好,平安是福啊,我都不知道哪天死到哪裡,也不稀奇!”大飛繼續道“也回不了頭了,有300多兄弟,我撒不了手的!”
“也是的,不過還是慢慢走向正道就好!”陳誠勸著
“阿誠弟,你有沒有想過做什麼生意啊!”大飛問道
“暫時沒有這個想法啊!”
“沒關係,哪天你想了,告訴我一聲,我幫你看下地段,放心,保你沒人騷擾,這點大飛還是可以保證的,只要這一帶,有個什麼事,打電話給我,分分鐘搞定!”大飛說著。
不知不覺時間飛快,陳誠看著表都凌晨2點了,林玲的車是5點的啊。
“這離東莞東站遠嗎,要多長時間才到?”陳誠問
“怎麼,你接人嗎,開車也就是個把小時,這個點應該30分鐘的樣子,幾點的車,我帶你去接人!”大飛說著
“你喝酒了,算了吧!我叫車吧!”陳誠關心的說著
“沒事,我們不喝了,到外面坐著,吹吹風,醒醒酒吧!”
兩個又吃了點燒烤,喝了幾支涼茶。
陳誠打了個電話給林玲,說是自己安排車了,林玲有點意外。
4點的樣子,大飛開著新提的豐田皇冠,陳誠坐在副駕上,一路狂奔去向東莞東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