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9月,印度最高法院透過國防學院(National Defence Academy)為女性直接進入軍隊開闢了道路。去年,法院在2月17日的基準判決中,將印度陸軍短期服役委員會的女軍官與她們的男同事劃等號,少數婦女也被編入憲兵部隊和阿薩姆步槍隊。她們已經被印度空軍聘為戰鬥機飛行員,印度海軍原則上允許他們在艦船/潛艇上服役。對此,曾經在印軍中服役40多年的前印度軍人帕納格認為,女性在軍隊中的所有角色實現與男性的絕對平等只是時間問題,但是眼下有一個迫切的問題:隨著越來越多的女性加入,印度軍隊必須解決針對女兵的性侵犯問題。
1、印軍女兵遭性侵,上司態度冷漠
帕納格曾在印度軍隊服役40年,曾是北方司令部和中央司令部的指揮官。退休後,他是武裝部隊法庭成員。帕納格認為:當印度的年輕女性向前挺進時,軍隊將面臨針對女兵的性侵犯和騷擾問題。其他軍隊的經驗表明,這一社會問題在軍隊中表現得更為突出,因為男性的“武士文化”不平等地接受女性。在帕納格看來,20-40歲的男女在近距離生活、訓練和戰鬥也是一個主要因素。事實上,軍隊中針對女性的性侵犯,以百分比計算,是所有犯罪中最高的,女性的比例要高得多。
帕納格不禁發出疑問:我們的武裝力量準備好應對這個迫在眉睫的問題了嗎?最近,一名印度空軍女軍官向警方投訴稱,她被同事強姦,上司態度冷漠...顯然,我們的當局沒有準備好處理這些指控和案件。從1992年開始,我們在軍隊中的婦女經驗主要限於軍官團。從2020年起,只有少數人加入了其他軍銜。從百分比來看,女軍官分別佔陸軍、空軍和海軍總兵力的0.56、1.08和6.5%。僅軍官幹部,按我的計算,陸軍大約是百分之十四到百分之十六,空軍和海軍各是百分之十三。
2、印度想要向美國學習
帕納格稱,相比之下,在大多數西方國家的軍隊中,女性佔全部武裝力量的10%至20%,其中美國的比例最高,為18%至20%。在這些國家,軍隊中的性侵犯和性騷擾一直是一個主要問題。儘管經歷了更長的時間,這些國家仍在完善規則、法規和法律,除了帶來文化變革,以保持紀律和保護婦女免受心理和身體攻擊。
美國總統喬·拜登採取的首批行動之一是下令成立“軍隊性侵犯90天獨立審查委員會”。該委員會由林恩·羅森塔爾(Lynn Rosenthal)擔任主席,被控對軍方目前對待性侵犯和性騷擾的方式進行“獨立、公正的評估”。值得注意的是,為了避免"軍事思維",該委員會由12名來自國防部/軍方以外的專家組成,"他們在民事刑事司法、受害者宣傳、性暴力預防和應對政策和方案制定、公共衛生和研究等領域具有經驗"。在這個委員會之前,已經有許多這樣的研究和委員會,包括來自參議院的指示。雖然針對性侵害和性騷擾的教育、預防、應對、支援等體系非常完善,但隨著案件的增加,該委員會被認為是必要的。
該委員會指出,自2010年以來,美軍中大約有13.5萬名服務人員——6.54萬名女性和6.96萬名男性——遭受過性侵犯,大約有50.9萬名——22.3萬名女性和28.6萬名男性——遭受過性騷擾。2018年,女性遭受性侵犯的比例增加了44%。僅在那一年,就有超過2萬名軍人成為性侵犯的受害者(1.3萬名女性和7500名男性)。然而,只有8000人報案。美國每四名女性服役人員中就有一名面臨性騷擾。該委員會沮喪地指出,“軍隊領導層辜負了美國的兒女們,服役人員也知道這一點。”
美國所設立的這個委員會對性侵犯和性騷擾案件的教育、預防、應對、支援、軍事司法等方面的改革提出了具有深遠意義的建議。其他軍隊也進行了類似的任務和研究。一個共同的主題是,現有的系統在處理性侵犯和性騷擾方面低於標準。
加州眾議員簡·哈曼(Jane Harman)在2008年提出了一項法案,“增加並鼓勵對軍隊中性侵犯和強姦案件的起訴進行調查”,哈曼控訴道,“一個報名保衛國家的女人更有可能被戰友強姦,而不是被敵人的炮火殺死。”
3、留給印度軍隊的時間不多了
帕納格稱:如前所述,到目前為止,我們的經驗僅限於在軍隊中佔據相對有利地位的女軍官。有關性侵犯和性騷擾的資料不屬於公共領域。媒體報道的案件大多是上級、同事、有時是下屬的強姦、性侵犯和騷擾,也有一些女警官的虛假指控。
考慮到此類案件普遍漏報的現象,帕納格認為許多此類案件沒有被報道。部分指揮官也有掩蓋案件的傾向,以掩蓋領導失敗和維護單位/組織的聲譽。而印度軍隊一直因掩蓋年輕男性新兵和士兵猖獗的性侵犯和性騷擾案件而臭名昭著。女性只是增加了一個新的維度,“沉默”是一種獨特的軍事現象。
帕納格還表示,“作為一名陸軍指揮官,在一起很明顯地針對一名下級女軍官的性侵犯案件中,我下令起訴一名少將。陸軍參謀長打電話給我,建議我重新考慮一下,因為軍隊的聲譽會受到影響。我沒有動搖,那個警官被開除了”。
帕納格最後說道,印度的《軍法》對處理性侵犯和性騷擾案件沒有具體規定。而且,大多數調查都是內部進行的,缺乏可信度。軍事審判制度並不遵循最高法院制定的指導方針。特別是在性侵犯和性騷擾問題上,印度軍隊迫切需要徹底改革調查、受害者支援、軍事司法制度。在性侵犯和性騷擾問題上,也需要軍隊之外的獨立監督。
帕納格認為印度政府還必須立即下令成立一個授權委員會,就像美國軍隊中性侵犯問題獨立審查委員會那樣,並根據委員會的建議下令進行改革。軍隊也必須在大量女性入伍之前應對這種情況。公眾、媒體和現役/退役軍人關心的主要問題之一是婦女在軍隊服役時遭到敵人的酷刑和強姦,“在我看來,當前更大的問題是如何保護她們的身體和思想不受上級、同事和下屬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