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世博會時,鮑麗麗被時任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授予“茶仙子”稱號。從此,“茶仙子”就與鮑麗麗生命融為一體。
從大山、石板路、溪水、茶園、九華山,到世博會、進博會等眾多國際外交場合;從15歲及笄之年的懵懵懂懂,到如今更添一份責任感與使命感,在出世與入世的跳躍中,在感悟自然與踏實鑽研的過程中,鮑麗麗逐漸找到了“茶仙子”的內涵——弘揚中國茶文化,助力茶產業發展。
“中國人無論在哪,只要有一杯茶,都是有滋味的生活,這就是我們的文化自信之一。透過一片葉子與世界對話,世界將看到中國傳統文化的魅力。同時,我也希望用自己的努力推動中國茶產業發展,讓更多人因茶得益。”鮑麗麗說。
如何理解和弘揚中國茶文化?來聽中國茶文化推廣大使、上海世博會“茶仙子”鮑麗麗娓娓道來。
茶緣:尋找“茶心”的種子
問:最初是怎樣接觸到茶文化,又是為何愛上茶文化?
鮑麗麗:15歲那年,因機緣巧合,我被外公送上九華山禪寺,與另外15名孩子一起學習禪茶。坦白說,禪寺的生活的確有些枯燥,每天3時,我們就要起床做早課並練習泡茶。在學習的過程中,所有孩子都耐不住寂寞,只有我1個人堅持到最後。
我仍記得剛上九華山時,對於茶的認知還停留在“苦澀”上。有一次,老師從紫砂壺中倒出一杯九華佛茶讓我們品鑑,那是我第一次聞到茶香,也是我第一次嚐到茶的清甜。我深深愛上這股味道,也深深愛上茶文化。
問:學茶過程中,最困難的是什麼?
鮑麗麗:是找到那顆“茶心”。九華山學茶時,老師讓我用老式的燒水壺練習茶藝中的“鳳凰三點頭”。所謂“鳳凰三點頭”,即透過水的力量衝擊茶葉,讓茶葉和水儘快融合,這樣泡出來的才是清香的茶湯。因為形似“三鞠躬”,所以“鳳凰三點頭”也被視為一種茶的禮儀。
那段時間,大雪封山,瘦小的我提著重重的水壺一次又一次地向熱水瓶裡倒水,卻一次又一次地將水灑出。厚厚的積雪遇熱水融化,練到最後,都能看到地板。老師告訴我,茶藝講究“茶、人、器”三者合一,需從容安靜,循序漸進。在老師的指點下,我從半壺水練起,直至最後,再無半點灑出。
15歲的年紀,我也會覺得在平時的訓練中,老師會故意刁難我,只是憑著一股熱愛和一份單純反覆練習。長大後,當我看過繁華世界,我才意識到老師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幫助我種下一顆純淨的“茶心”。只有拿得起、放得下,舉重若輕、舉輕若重,才能夠泡好一杯茶。
“茶仙子”:做中國茶文化傳播的使者
問:2010年世博會時,你是上海世博會形象大使,也是“上海歡迎你”海報人物,用“一片葉子”迎接67位國家領導人和外賓,並被時任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授予“茶仙子”稱號。“茶仙子”三個字意味著什麼?對你而言是一種壓力嗎?
鮑麗麗:“茶”是我安身立命的行當;“仙”是中國人概念中最美好的意境;“子”是諸子百家,是傳統文化。很幸運,茶選擇了我,讓我成為一個小小的“茶仙子”。
剛被授予“茶仙子”稱號時,我是有點驕傲的。有一次,一個親戚讓我品鑑一種茶。當時,我看那種茶的樣子酷似“梅乾菜”,就斷言其品質欠佳。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大紅袍。這段經歷讓我迅速冷靜下來,回到原點和初心,踏踏實實學習茶的知識。我花了5年時間,走遍中國139座沒有被人工“馴服”的古茶山,走訪68位製茶非遺傳承人,茶的發展脈絡漸漸在我腦海中鋪開。唯有如此,我才能真正擔得起“茶仙子”這個稱號,才敢做茶文化的傳承、創新再傳播。
問:茶的發展脈絡是什麼?你又是如何做中國茶文化的創新傳播?
鮑麗麗:根據我的研究,中國茶有三大文明體系,即自然、技藝、演繹。我將這三大文明形成《醒悟》《態度》《靜雅》三本書,並獲得了相關學者的認可。
“醒悟”,是自然給我的真實感悟。當我踏足在雲南邊陲原始森林探訪古茶山時,那裡生態環境和人們純真的笑容,以及古茶樹芽頭天然生命力,帶給我的正是醒悟。
“態度”,是人的技藝。一片又苦又澀的葉子,如何變成千變萬化的香和味?正是人的態度決定茶的命運。
“靜雅”,是演繹的狀態。一片葉子把我們帶入更廣泛的文化藝術範疇,端起的是詩,放下的是畫。以席為經,以器為緯,走進茶心,自成天地。
茶藝是一種技能,技能傳承不單單需要傳播,更需要教育。因此,我一方面利用各種舞臺的機會傳播中國茶文化與茶藝,推動茶文化走出國門;另一方面,開辦文化教育平臺,透過線上線下課程、新媒體產品等方式,讓更多人走進茶的世界。
編輯:琦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