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它們只是三粒小小的刺球,被我移植到一個廢棄的盆中,盆中原有一株長生蓮,再後來,太陽花也擠了進來,三種習性不同的花,競也相處和諧,互不爭搶,該澆水澆水,該抗凍抗凍,“一盆三花”自成風景。
我卻從不知曉仙人球是會開的,5月初的一天,猛然發現仙人球探出兩個小尖尖兒花苞,心想,這毛茸茸的,該不會要長出個仙人掌吧?再細看,尖部居然裹著豔紅的花蕊,立馬,上網查詢,原來,我養的仙人球要開花了。
於是,等待。
每天觀望,期盼花開的剎那。
回家說與先生聽,先生笑我:“把花盆抱著,就不會錯過花開了”。還是忐忑,週一上班,看見花托又長了一大截,又等,再上班,卻發現花托已耷拉下來,全無精神。漸至花托全無,恢復原球,這一場花事競了無蹤跡。
日子依然波瀾不驚,仙人球卻在不知覺中孕育了第二次花開。這一次,我依然滿懷期待,期待與它一見,哪怕真如“曇花一現”般只開極短的時間,我也知足心安。
每日上班必推窗相看,下班必對花語:等我,等我,不要獨自綻放。有時也說:你若不想等我,也便順著你的時辰去開吧,你是花啊,你有花期的,我攔不住啊。
某一晨上班,推窗的剎那,它們終於在晨風中對著我燦然的微笑,極美,極雅,極豔,潔白舒雅的花瓣中,探出米黃點狀的花蕊,清綠寬敞的花房別有洞天,形似喇叭,美若鳳冠。
我陶然於這自然的愛的饋贈。
想起花期太短,花開有時,又忙叫來同事共賞共樂,於是乎,這小小的仙人球又一次次成了同事手機中的“花模”。
一次花開,一種孕育,一場守候。生活何嘗不是這樣的一次次等待呢?等待花開,等侯結果,而過程,又唯其漫長。花開的剎那,在晨風中輕顫,如歌如蹈,我心欣然。所有的守侯,所有的等待,自有上天的厚饋,一如這花,馨香雅潔。
花語知心,此情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