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過水焦慮嗎?
在非洲,超過三分之二的地區嚴重缺水,他們只能刨一個沙坑,舀泥水喝,這是15年的辛巴威,7月份的全國降水量不到1毫米,30歲的黛博拉正拎著水桶往河邊走。
這條富埃河已經幹得看不出河流的樣子,到處都是令人反胃的牛糞,眼前這個小水坑就是一家人唯一的生命之源。
用小鐵碗撇去水面上的雜質,黛博拉就一瓢一瓢地盛到桶裡,最後一碗帶起了坑底的泥沙,她端起來就是大口大口地喝。
沒有過濾,沒有消毒,這在我們看來就是病從口入,但對於剛剛徒步了10公里的黛博拉而言,這是一天當中最愜意的時刻,解決了口渴之急後,黛博拉將毛巾挽成一個墊圈放在頭上,直接頂著20斤重的水桶往回走,在沒有運輸工具的情況下,這個技能確實厲害。
和她同行的是年僅10歲的兒子雷蒙,又是頭頂 又是手提肩扛。
瘦小的雷蒙總是難以跟上媽媽的步伐,在崎嶇的山路爬上爬下,好不容易到了平地歇息片刻。
已經走了半個鐘頭了,但遙遠的歸途還沒走到一半,停下來只是害怕兒子過於勞累,而雷蒙小小年紀卻已十分懂事,即使再累也面帶笑容地回答,自己很喜歡幫媽媽取水。
十分鐘後,母子倆繼續踏上這條一眼望不到頭的回家路,這樣的路程來回要三個多小時,黛博拉每天至少走三個來回,因為家裡有四個孩子和牲畜要用水。
每一滴水都比黃金還珍貴,它會最大限度地重複利用,直到渾濁得連牲畜都沒法喝才倒掉,等其沉澱後又可繼續使用。
黛博拉自打嫁到扎卡來就沒怎麼見過下雨天,每次雨季來臨的時候,她都會去翻土播種,但總是一種完就開始乾旱,最後莊稼大部分都會被太陽曬死。
就連最富裕的農業大戶也要看天吃飯,在遠離河床只能靠雨水灌溉的土地,每年也掰不出幾根玉米,農戶只好改種需水量少的地瓜。
黛博拉也想搬離這個不是人呆的地方,但無奈沒有錢再到別處蓋房子,她只能寄希望於大兒子雷蒙,儘管家裡窮得揭不開鍋,但從不怠慢兒子的教育問題。
雷蒙也很心疼媽媽,他從6歲開始就幫家裡取水,每天早上四點鐘起床,先摸著到河邊取了水再去學堂唸書,儘管通常都來不及吃早飯,但雷蒙還是強打著12分精神認真聽課。
在班上雷蒙並不是個例,超七成的學生都要早起去打水,而學校的水資源狀況也是半斤八兩,每個班每天需要喝掉20升的水,還要20升的水用於打掃廁所,整個學校一天下來就需要200升的水,這些都要靠學生自己課後去找。
因此教室後面總是堆著大大小小的瓶子,下課時間一到,孩子們就湧向附近的河灘,直接在沙地上刨出一個小水坑,就開始往瓶子裡灌水,雷蒙總是最積極又一臉認真的那個。
別看這條河現在幹得讓人絕望,可一旦到了雨季,又會是另一個極端,河水水位暴漲,直接切斷了大家的上學之路,學生常常一週都得呆在家裡,原本三間教室都是有屋頂的,雨季過後,全都被沖垮成了露天狀態,老師和學生都只能頂著烈日上課。
中午全校四五百人共同進餐,盤子的數量根本不夠,他們只能用少量的水稍微過一遍,然後大家輪流使用。
儘管在條件相對較好的地區,人們也不能正常使用自家的井水,由於地理位置的緣故,很多家庭的廁所修在了高處,一到下雨天,雨水和廁所的排洩物就一起流到了井裡,為了自身健康,他們不敢當作飲用水,但還是要打上來洗澡洗東西。
如此缺水的環境,加上這樣的用水方式,常常導致霍亂的發生和迅速蔓延,08年爆發的大霍亂直接奪走了4200條人命,今年中國慈善家朱先生第二次來到辛巴威。
親自向學生們發放文具,同時還帶來了當地稀缺的淨水藥劑。
但朱先生也知道這並非長久之計,最重要的是從源頭解決用水問題,為此他前前後後已經幫助津國人打了20口水井,這個國家並沒有發達的工業,因此雨季結束後地表水依然還是很豐富的,只不過很多地方位置偏僻 基建落後,外面的援助很難到達,他們自己又沒有鑽進裝置,甚至連砌磚的錢都拿不出來。
當聽到有人來免費給自己挖井時,當地村民都紛紛前來幫忙,學生們還特意寫了封感謝信,並用自己的語言唱成了歌謠。
新挖的這口井深40米,開始使用的第一天清早,就排起了一條長龍。
村民表示再也不會喝到牛糞味的水了,也不用整日為健康問題提心吊膽了,有了這口井,後院的菜葉子都綠得發亮。
而由於地形的限制,黛博拉一家所在的扎卡地區難以掘井,朱先生也還在想辦法研製出,適於在當地挖井的裝置。
事實上在世界範圍內,水資源也已經相當緊張了,據聯合國“生命之水”國際行動十年計算,到2025年 全球將會有18億人極度缺水,也會有三分之二的人感到水資源緊張,像黛博拉這樣生活在乾旱半乾旱地區的,到2030年將會有至少兩千四百萬人被迫遷離,這些人又能搬去哪裡呢,屆時每個人都在為點滴水源打破了頭,又會有誰願意接納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