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豎起了中指
在我把他從安全座椅上抱下來準備哄他入睡時
他還沒四歲
他知道這個手勢的意思嗎
什麼時候學的
跟誰學的
家裡的長輩肯定不是
小輩更不可能，都和他差不多大
一定是哪個鄰居家大一點小孩學壞了，帶壞我家的乖孩子
他也許並不知道這個手勢的含義
無意中看見學會了，不明白，並無惡意
但是，其他人看到能理解他無惡意嗎
會不會有人說他沒家教
會不會有同學不和他好
會不會有人因此欺負他
這樣的話，我應該告訴他手勢的含義嗎
不行，太小了，講不明白
而且，如果激起他的叛逆心的話，會適得其反
再觀察觀察，觀察觀察
哎，果然兒童的教育不能放鬆一點警惕
他，睡著了，睡得很香
傍晚，帶他去理髮
在理髮店門口無聊等待時，我注意到他有祭出了那個手勢
我越發難過了
難道他，已經養成習慣了
什麼時候
跟誰學的
身為一個父親，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我必須要弄清楚這件事
我開啟了慈父親子教育模式：
言一呀，你為什麼一直用這個手勢啊
他說：
爸爸，我的指甲···我的指甲有個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