諷刺小說家喬納森·斯威夫特(有譯為江奈生·斯威夫特)是英國啟蒙運動中激進民主派的創始人,在世期間寫了很多具有代表性的諷刺文章,他被稱為英國十八世紀傑出的政論家和諷刺小說家。他出生於愛爾蘭首都都柏林一個貧困家庭,由叔父撫養成人,六歲上學,在基爾凱尼學校讀了八年。1682年進都柏林著名的三一學院學習,他除了對歷史和詩歌有興趣外,別的一概不喜歡。還是學校“特別通融”才拿到學位。之後,他在三一學院繼續讀碩士,一直到一六八六年。1688年,愛爾蘭面臨英侵,他前往英國尋找出路。
1745年10月19日,愛爾蘭作家,政論家,諷刺文學大師喬納森·斯威夫特逝世。
愛爾蘭是個很小的島國,但卻盛產文學大家。如斯威夫特、王爾德葉芝、蕭伯納、喬伊斯、貝克特等,如果沒有他們,世界文學將遜色不少。
為紀念斯威夫特,愛爾蘭紙幣上還印了他的頭像。斯威夫特與蒲柏、菲爾丁等處於同一時代,他們都是古典主義者。和愛爾蘭哲學家貝克萊一樣,他對理性和科學持懷疑態度,更相信宗教。
他是享譽世界的諷刺文學大師,其小說格列佛遊記》代表了諷刺文學的高峰。
接下來,我們就從不同側面來認識下這位諷刺大師。
首先,他是託利黨的刀筆吏,政治鬥爭的炮灰。
1688年,斯威夫特正在都柏林聖三一學院上學,結果爆發了光榮革命學校停學,成了兵營,斯威夫特只好前往英格蘭的母親那裡謀生路。他在遠房親戚坦普爾爵士那裡找到了一份工作,像哲學家洛克那樣,給爵士當秘書。爵士很欣賞他的才華,有意把他推薦給國王,曾派他去倫敦催促國王威廉三世為國會撥款。不過在官場他並沒有混出什麼名堂,閒時的大量閱讀和為爵士編撰回憶錄練就了他的好文筆,他曾寫過一篇言辭犀利的文章《書的戰爭》,在英國學術界引起轟動。
爵士去世後,斯威夫特被托利黨人看中,請他來做託利黨刊《考察報》的主編,他成了名副其實的刀筆吏,經常與輝格黨交火。就英國要不要為西班牙皇位繼承權問題而繼續與法國作戰,託利黨和輝格黨各執一詞。托利黨人為大土地所有者,戰爭對他們沒有好處,因此他們為了迎合英國人民厭惡戰爭的心理,猛烈攻擊輝格黨人的好戰政策。斯威夫特寫了許多揭露輝格黨人的貪婪和反對戰爭的小冊子,其中最有名的一篇是《盟國的行為》。這篇文章對《烏得勒支和約》的達成有促進作用。可是沒過幾年託利黨就垮臺了,斯威夫特成為了炮灰,狼狽地回到了愛爾蘭。 坦普爾爵士逝世後,斯威夫特回到了愛爾蘭,擔任都柏林附近拉臘柯爾地區的牧師。他為了教會事務時常到倫敦去,1710—1713年間在倫敦住了兩年半。他在倫敦期間捲入了黨派的鬥爭,很受託利黨首領的器重。1710年托利黨人上臺執政後,他擔任了該黨報考《考察報》的主編。托利黨人為大土地所有者,戰爭對於他們是沒有好處的,因此他們為了迎合英國人民厭惡戰爭的心理,猛烈攻擊輝格黨人的好戰政策。斯威夫特寫了許多揭露輝格黨人的貪婪和反對戰爭的小冊子,其中最有名的一篇是《同盟國和前任內閣在發動和進行這次戰爭的行為》(1711年)。
其次,他是備受林語堂推崇的諷刺文學大師。
斯威夫特是諷刺文學的大師,他的作品,無論是小說還是散文,都富含諷刺和幽默。幽默大師林語堂曾盛讚過他,說他的文筆樸素簡潔,不矯揉造作,英國的散文家誰也不能與之匹敵。說他的文字淺顯流利,味同嚼菜根,“真懂飲食的人才知道‘嚐盡天下美味不如菜根甜”,稱斯威夫特和其他英國作家的作品背後“含有幽默意味”,“引文皆翩翩栩栩,左之右之,乍真乍假,欲死欲仙,或含諷勸於嬉謔,或寄孤情於幽間,一捧其書,不容您不讀下去。”
不過,諷刺和幽默並不是斯威夫特刻意為之,而是早就融入了他的生活。據說有一次他準備出遠門,事先吩咐僕人為他刷靴子,可是出發前他發現靴子上淨是泥,於是他問僕人為啥不刷靴子,僕人說:“路上到處都是泥,刷了有什麼用,一走出去還不是很快又沾上了。”他沒有責備僕人,而是叫僕人立刻和自己上路,這時僕人說:“主人,我們還沒有吃早飯呢?”斯威夫特則幽默地回了一句:“現在吃早飯有什麼用呢?吃過了你很快又會餓的。”僕人無地自容,只好去刷靴子去了。
最後,他是號召愛爾蘭人獨立的民族英雄。
自古英倫是非多,尤其是蘇格蘭和愛爾蘭,在歷史上曾是長期各自獨立的國家,對英格蘭很是不服。蘇格蘭現在還經常鬧獨立,而愛爾蘭只有北部少部分屬於英國。
而在斯威夫特所處的時代,愛爾蘭的國王由英王兼任,愛爾蘭和英國是共主邦聯的關係,統治很不穩定,經常鬧矛盾。
當時發生了這樣一件事:英王喬治一世的情婦獲得了在愛爾蘭鑄造半便士銅幣的特許狀,結果她反手就把這項權利賣給了英國商人伍德,賺了一萬英鎊。伍德只要用價值六萬英鎊的銅就可以鑄造價值十萬多英鎊的銅幣,可獲暴利四萬多英鎊。英國人賺錢,愛爾蘭人買單。斯威夫特知道這件事後非常憤慨,發表多封公開信,號召愛爾蘭人民拒絕使用這種半便士銅幣。英國統治者懸賞300鎊捉拿公開信的作者,但愛爾蘭人沒有一個告密的,隨著群眾抗議的聲音越來越高,英國政府只好收回成命。這件事之後,斯威夫特成為了愛爾蘭人民的民族英雄。
斯威夫特對愛爾蘭人民的苦難有深入的體會,他以筆為刀,號召愛爾蘭人為自由獨立而戰鬥。他以反諷的方式寫《一個平凡的建議》,號召窮人把嬰兒賣給有錢人作菜吃,這樣既能解決窮人人口過多的問題,又可以使有錢人多一點樂趣。 斯威夫特在晚期的作品中,斥責了英國統治集團的腐朽政治,並在一定程度上揭露了資產階級唯利是圖的剝削本質。就在這個時期,斯威夫特完成了他的不朽的諷刺傑作《格列佛遊記》。
此後他還寫了許多滿懷憂憤的諷刺作品。最著名的一個小冊子叫《一個使愛爾蘭的窮孩子不致成為他們父母的負擔的平凡的建議》(1729年)。斯威夫特用“反語法”提出了一個“公平、全面而可行的建議”,指出愛爾蘭人民已經貧困到什麼地步,對殘酷剝削愛爾蘭人民的英國統治者提出了有力的控訴。
斯威夫特晚景淒涼。他年幼就患腦病,晚年耳聾頭痛日益加劇,最後幾年精神失常,時常昏睡。這位傑出的諷刺作家於1745年10月19日逝世。葬於聖帕特里克大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