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古龍的作品歧視女性嗎?這個問題,我經常在網路上看到兩種截然不同的觀點。一種說古龍的作品歧視女性,一種說古龍的作品很尊重女性。
古龍的作品被指責歧視女性,說實話不算很冤枉。他筆下的部分女性,主要是女配,露點過多,而且投懷送抱的技巧非常嫻熟,簡直像是在風月場所久經歷練。這樣的情節多了,自然很容易讓人覺得這些作品歧視女性。但若因此就篤定古龍作品就是歧視女性,那古龍又著實冤枉。
小編今天就談談古龍作品裡的女性觀。以下內容純屬個人感受,如果哪位觀眾不同意,歡迎在評論區留下不同意見。
我小學就開始接觸古龍的小說。讀《絕代雙驕》時,花無缺被我驚為天人。多年後,我都忘不了花無缺和小魚兒鬥嘴那一幕。
花無缺和聲道:“一個男人,對女孩子總該客氣些,就算她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也該瞧在她是個女人份上,讓她一些。”
小魚兒哈哈笑道:“好個溫柔體貼的花公子,世上有你這樣的男人,當真是女人的福氣,天下的女人真該聯合起來送你一面錦旗才是。”
花無缺微微笑道:“好說好說。”
小魚兒道:“但女人若要殺死你時,你又如何?難道你就閉起眼睛來讓她們殺?難道你連還手都不還手?”
花無缺緩緩道:“我若做了對不起她的事,被她殺死,也絕無怨言。”
小魚兒道:“但若有個女人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不殺她?”
花無缺道:“男人總該讓著女人些才是。”
花無缺這番話帶給我的震撼很大。從此我的內心就住了一個白馬王子,名叫——花無缺。
我童年時生活的農村,男女地位極不平等。女人和男人一樣種地、打工,還要帶孩子做飯,承擔絕大部分家務。即使女人已經付出這麼多,兩口子鬧彆扭,動手也是常事。沒人教男人要讓著女人,對女人好,都是教女人要讓著男人,對男人好。女孩子從小被教導,要多做家務活,不能讓哥哥弟弟做,家裡有好吃的,要省下來留給男人吃。
當然現在男女地位已經比我的童年,有了很大的改善,但這些現象直到現在依然存在。
我的童年沒有網路,資訊也不夠發達,我以為全世界都是這樣的。花無缺的那番話,簡直打開了我的新世界大門,讓我發現,原來人還可以這樣想。
不過現在回頭再看花無缺這番話,只能說明花無缺是個紳士,並不能代表古龍的作品不歧視女性。但古龍的作品在關於女性方面,帶給我的震撼,這只是一個開始,後面的震撼越來越多。
古龍女主的待遇,跟大部分男性向商業小說,有很大不同。她們經常被同書的兩個、甚至多個優秀男性愛慕。
水靈光的愛慕者,除了男主鐵中棠,還有夜帝之子朱藻。
沈璧君的愛慕者,除了男主蕭十一郎,還有年少多金,容貌英俊,地位崇隆的連城璧。就連勢力龐大,武功絕頂的逍遙侯,也一心想得到她。
小蝶的愛慕者除了孟星魂,還有葉翔,不過她有些倒黴,律香川這個超級大變態加虐待狂、控制狂,也很喜歡她。
林黛羽的愛慕者,除了男主俞佩玉,還有丐幫的少年幫主紅蓮花。
王盛蘭的愛慕者,除了男主丁喜,還有男二鄧定侯。
《九月鷹飛》的丁靈琳,愛慕者除了男主葉開,還有郭定和葛病。
最誇張的是朱七七。她的愛慕者囊括了沈浪、熊貓兒、王憐花、金無望,徐若愚等各種不同型別的優質男性。全書的青年才俊以及曾經的青年才俊,都拜倒在了朱七七的石榴裙下。
她還擁有絕世容顏和富可敵國的財富,有一個在她生氣害怕時,願意給她當沙包出氣,在她遇到危險時,願意為她犧牲的戀人。總之,小女生的白日夢裡有什麼,朱七七就有什麼,堪稱瑪麗蘇本蘇。
古龍筆下的男主,也常常會有多個愛慕者,但是女主和情敵之間,很少搞雌競。
白飛飛雖然陷害過朱七七,但這與愛情無關。她本就是為恨而生的,她誰都害,包括她深愛的沈浪。小說後期,朱七七和白飛飛這對情敵之間,有了奇妙的改變。朱七七在瞭解了白飛飛的悽慘身世後,對白飛飛產生了很強的憐憫之心,在大漠絕境之中,依然堅持照顧白飛飛,將不多的水給白飛飛用。甚至有過將沈浪讓給白飛飛的想法。
朱七七的言行也喚起了白飛飛心底的善意。最終,白飛飛給朱七七留書後遠走,還叫來金無望救了身陷絕境的朱七七等人。
產生過將男主讓給情敵這種想法的,不只朱七七,還有孫小紅。孫小紅第一次見到林詩音時,就很欣賞這個情敵的魅力,認為林詩音是天下第一美女。而且孫小紅很同情林詩音,所以有了讓愛的想法。而林詩音也很欣賞孫小紅。這兩個女人的初見,可謂惺惺相惜。
情敵之間惺惺相惜的,還有風四娘和沈璧君。她們都深愛蕭十一郎,但在《火併蕭十一郎》裡,她們患難與共相互扶持,發展出一段堪稱光風霽月的友情。
沈璧君覺得風四娘是個可愛可敬的女人。風四娘覺得如果自己是蕭十一郎,也願意為沈璧君這樣痴情美麗的女人去死,只要沈璧君能得到幸福,無論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古龍的女主也不是一點點雌競都不搞。也有蘇櫻這樣,最初因為一時吃醋而作弄鐵心蘭,但後面很快認識到錯誤,並真誠道歉的女主。
蘇櫻還在鐵心蘭命懸一線之時,為她傷心落淚,甚至說會答應鐵心蘭的一切要求。她還救活了鐵心蘭,讓花無缺和鐵心蘭免於悲劇結局。
在我一個女性看來,這樣的情敵關係,總比女性為了爭奪一個男人各種花式撕逼好多了。
古龍寫的男女兩性關係,也跟大部分男性向商業小說不同。他筆下的愛情,有很多都是男主無私付出,這才贏得了女主芳心。例如花無缺和鐵心蘭,蕭十一郎和沈璧君,楊凡和田思思,白玉京和袁紫霞,孟星魂和小蝶等等。
他甚至會讓男主被渣女一再玩弄感情。王動被紅娘子一再欺騙,但還是一再原諒她,最後紅娘子終於“浪女回頭金不換”。謝曉峰每次遇到慕容秋荻,都被慕容一頓算計,不是中毒就是受傷,但每次看到慕容,他依然智商原地歸零,甚至還想著跟慕容好好過日子,因此還被慕容狂損一頓。
這樣的兩性關係,真的很難讓男讀者體會到爽感。
古龍筆下也有很多主動追求男主的女主。但她們並不僅僅是在傑克蘇男主。
我們以蘇櫻為例。魚櫻之間雖然是蘇櫻追求小魚兒,但這段戀情一直是蘇櫻掌握節奏並抓牢主動權。
最初,小魚兒命在旦夕,是蘇櫻救了他。然後她就把小魚兒關起來,玩起了囚禁play,簡直是霸道總裁上身。小魚兒如何甘心被關?到底還是成功出逃。於是蘇櫻繼續追。
但蘇櫻是在充分了解小魚兒這個人之後,才展開的熱烈追求,並不是盲目追求。蘇櫻既能看穿小魚兒的計謀,也能看到他毒舌之下一副柔軟善良的心腸,更懂得欣賞小魚兒堅韌不拔、善良俠義的品行。
在整個追求過程中,蘇櫻都帶著一種吃定了小魚兒的篤定和自信。她知道怎樣氣得小魚兒暴跳如雷,也知道怎樣把小魚兒哄高興,更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觸控到了小魚兒的內心。這條滑不溜丟的小魚兒,到底還是被蘇櫻網住了。簡直是謀定而後動,知止而有得的生動寫照。
蘇櫻雖然愛小魚兒愛到可以放棄生命,但卻不會放棄尊嚴。在小魚兒還沒有愛上她時,她會拒絕小魚兒的強吻。
在和小魚兒鬧翻後,她會獨自跑掉。後來,她是在小魚兒主動賠不是、挽留、求婚後,才又跟小魚兒和好如初。
蘇櫻不但是個妙人,而且是個美人。古龍用了眉目如畫,嬌靨如玉等詞彙來描寫蘇櫻的美貌,並透過各種不同的人,誇讚過蘇櫻漂亮。
但蘇櫻並不是書中的頂級美女,她是個相貌略有瑕疵的大頭美女。甚至在張菁看來,蘇櫻“頭大大的,一點也不漂亮”。
綜合看來,蘇櫻的五官並不是十分美麗,但她智謀無雙,氣質風華絕代,大大提升了美貌度。
不知有多少樣貌平凡的少女曾經幻想過,可以憑藉智慧和氣質,成為人群中最耀眼的那顆星。
蘇櫻這樣一個不如其他情敵漂亮的姑娘,成功拿下小魚兒,怎麼看都不是在單純傑克蘇小魚兒。
《絕代雙驕》最初的版本,直到雙驕決戰時,鐵心蘭還會為她曾經和小魚兒的過往臉紅心跳,張菁也有那麼一些念舊情,慕容家的人也在惋惜,小魚兒沒做了慕容家的女婿。
網友整理的被刪減掉的張菁片段:
網友整理的被刪減掉的慕容家片段:
網友整理的被刪減掉的鐵心蘭片段:
但是古龍在修訂《絕代雙驕》時,將這些過於傑克蘇的內容都刪了。我們現在看到的版本,那些曾經愛過小魚兒的女孩子,後來跟小魚兒各自安好,比最初的版本要瀟灑大氣得多。
如果古龍只是想傑克蘇男主,他大可以不刪除這些內容。
古龍的作品中還有很多情節可以證明,他寫女主追求男主,不是在簡單的傑克蘇男主。
我們以朱七七為例。朱七七是個熱情如火的少女,她幾乎是為愛而生的,她深愛沈浪,哪怕為沈浪吃盡苦頭也絕不後悔。
但朱七七也是個活生生的人,她也有過“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的想法。
不過朱七七幾次所謂“變心”,都是在對沈浪極度生氣失望時,一時賭氣的想法。她對沈浪的愛從沒有減退過半分。
朱七七的賭氣,實屬人之常情。儘管她對沈浪愛之若命,她為了愛情,可以做到一般人永遠無法做到的地步,但她依然沒有失去作為人的天性。氣到不行時,她也會賭氣要放棄。
《絕代雙驕》的鐵心蘭則不同於朱七七,她是真的同時對兩個男人動情,既喜歡小魚兒,又放不下花無缺。
鐵心蘭因為在感情上的猶豫不決,招致了很多讀者的痛斥。但是翻遍全書,除了路仲遠罵過她一句水性楊花外,根本看不到其他人這樣諷刺鐵心蘭。大家並不覺得,一個女人有這樣的情感是什麼失德的行為。
蘇櫻還因此對鐵心蘭產生了同情。在鐵心蘭因為感情的事尷尬為難時,勸小魚兒對鐵心蘭態度好一些。
小說旁白裡就更不會有諷刺鐵心蘭一心二用的話了,古龍更多的是用同情和理解的筆觸,去寫鐵心蘭內心的糾結。
大家可以想一想,在你們看過的其他男性向商業小說裡,有幾個鐵心蘭這樣的正面女主?
同樣可以拿來說道的,還有風四娘。風四娘是個大齡單身女,有個性,有能力,人也長得漂亮,風情萬種。但她也會寂寞,會對未來有惶恐。多像某些都市精英女性?她們很有能力,過著愉快的單身生活,但比她們還強的大有人在,而且未來也實在不可預測,所以,她們雖然活得瀟灑獨立,卻又缺乏充足的安全感。
風四娘是一個自由如風,性烈如火的女子,卻默默地愛著蕭十一郎。
如果古龍要傑克蘇男主,那風四孃的愛意,是絕不會動搖的。但風四娘卻有不那麼堅定的時候,她也會軟弱,會想著向世俗妥協——不如就這樣找個男人嫁了吧。所以,她決定嫁給楊開泰。那意味著她後半生將擁有安穩富貴的生活,還有個用情專一、品格端正的丈夫。可是臨門一腳,她因為看到了蕭十一郎,所以跳了花轎,還因此跟楊開泰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如果不是古龍早在前面就寫過她的寂寞和動搖,如果古龍只讓她她逃婚這一次,那她的逃婚,更像是蕭十一郎的主角光環——不過是很俗套的女配為了自己喜歡的男主奮不顧身罷了。
在動搖之後,她依然忠於內心的感受,拋棄本可以擁有的安穩富足,選擇了未知,也選擇了自由。她是個很了不起的女人!
如果古龍作品充滿了歧視女性的思想,古龍小說裡的兩性關係,不會是這個樣子。他也不會寫出蘇櫻、孫小紅、風四娘這樣的女性。
事實上,古龍之所以寫了很多大膽追求男主的女主,原因是他認為,女人也有爭取自己幸福的權力。古龍曾經說:
我總認為女人也有爭取自己幸福的權利。這種觀念在那種時代當然是離經叛道,當然是不行不通的。但又有誰能否認,當時那種時代裡,沒有這種女人?《鐵膽大俠魂》中的孫小紅,《絕代雙驕》中的蘇櫻,《大人物》中的田思思……就都是在這種觀念下寫成的。
古龍是這麼想的,小說旁白裡也是這樣寫的。他極力讚美孫小紅的堅定明朗、勇敢自信、敢於反抗,並引用歌德的話說——永恆的女性,引導人類上升!
古龍對不要愛情只要事業的女性也同樣欣賞。《蝙蝠傳奇》中,高亞男和華真真將振興華山派視為莊嚴偉大的使命,坦然與楚留香、胡鐵花等人道別,讓楚留香心生敬意。
《桃花傳奇》中,張潔潔懷了楚留香的孩子,卻不願跟著楚留香離開,她認為幫助麻衣教的兄弟姐妹是她的責任和義務,拋下這些責任和義務跟著楚留香走,會使她一生變得毫無價值和意義。
在《大地飛鷹》中,古龍甚至認為,波娃為了更偉大的愛和信仰犧牲她愛的男主,不能算錯。
更難能可貴的是,古龍筆下還有很多幾乎不太可能成為男性向商業小說女主的女主。
小蝶被反派囚禁強暴,還生下了一個孩子,並且再也不能生育。但這絲毫不影響孟星魂對她的愛和尊敬。
《孔雀翎》中的女主雙雙是個雙目失明,發育不全的畸形兒。古龍多次讚美她的自信和堅強,秋鳳梧和高立都對她欽佩又尊重。
已婚並且有孕的沈璧君,照樣可以做古龍的女主。
沈璧君本是溫室裡的花朵,卻在江湖上屢遭劫難。機緣巧合之下,是蕭十一郎多次救了她,並深深愛上了她。沈璧君卻一次又一次誤會蕭十一郎,讓他蒙受不白之冤。
幾經磨難後,沈璧君終於成長,對這個世界的黑暗以及人心的殘忍有了更深的認識,也更加了解到蕭十一郎的可貴。她移情別戀了。
可沈璧君是名門淑女,揹負了太多的枷鎖。在愛情和責任之間,她選擇了後者。她決定放棄蕭十一郎,專心做一個好妻子。但她的丈夫連城璧,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連城璧不但懷疑沈璧君和蕭十一郎做了不軌之事,還不動聲色地利用別人整死蕭十一郎。
今非昔比的沈璧君,很快看穿了他的意圖,她對丈夫倍感失望,說:“我如今才知道,原來你們是這樣的英雄,這樣的君子……”
他們夫妻之間,三觀不一致,靈魂不契合。沈璧君不可能再愛連城璧。
《蕭十一郎》是開放式結局。最後蕭十一郎和逍遙侯決鬥,生離死別的時刻,沈璧君終於遵從內心的情感,衝破世俗的桎梏,堅定地奔向了貧窮落魄、聲名狼藉的蕭十一郎,哪怕他生死不明。
在《火併蕭十一郎》裡,沈璧君成長為成熟獨立、勇敢聰慧的女性。蕭十一郎為她滿心驕傲。古龍不惜筆墨,很細膩地寫了沈璧君的蛻變。這才是古龍欣賞的女性。
古龍筆下的女主,還有《碧玉刀》中的朱珠、《護花鈴》中的梅吟雪、《歡樂英雄》中的燕七、《情人箭》中的蕭飛雨、《長生劍》中的袁紫霞、《碧血洗銀槍》中的大婉,她們的智商、能力、人格魅力,都不輸男主。
古龍的作品裡還有很多女反派,甚至不乏邀月、石觀音、水母陰姬這種令男人望而生畏的女BOSS。在我看過的所有武俠小說裡,古龍筆下的女反派是最多的。也有人據此認為,古龍對女性充滿了惡意。但在我看來,這隻能說明古龍的江湖,女性參與度很高。因為古龍筆下的男反派更多,作惡程度更讓人髮指。如果因為古龍寫了女反派,就認為古龍的作品對女性有惡意,那根據這個邏輯,古龍分明就是仇男啊。
古龍也經常寫底層女性,特別是底層的性工作者。她們當中,幸運如周婷,會獲得成長和蛻變,結局還能和男主重逢、相守。不幸如東三娘等人,被弄成殘疾,關在不見天日的地底,還要被迫接客。
對於這些女性,古龍多次在旁白和對話中,給予了深切的理解和同情。
陸小鳳曾經揭穿妓女歐陽情的虛情假意,在歐陽情走後,花滿樓卻教育了陸小鳳一頓,說她不能不虛情假意,她要活下去。假如她對每個人都有真情,在這種地方怎麼能活得下去?
在《天涯·明月·刀》裡,古龍更是直指矛盾根源,明明白白地說,世上之所以有這些“不要臉”的女人,是因為世上有一些“要臉”的男人。
古龍除了在旁白裡讚美女人、同情女人,也經常在旁白裡調侃女性。比如,“無論多偉大的女人,在男人懷抱中都會變得渺小的”“女人若是狠起心來,可比男人還要狠得多。”等等。
看到這樣的言論,無辜中槍的讀者自然會覺得不舒服。但張愛玲也說過,一個女人,再好些,得不著異性的愛,也就得不著同性的尊重。女人就是這點賤。我們能說張愛玲本意就是在罵所有的女人賤,張愛玲對女性有偏見、仇女、厭女嗎?
古龍對男人的調侃也很多,而且更毒舌。我給大家隨便摘幾條看看,每一條都是不亞於普信男的金句:
任何男人都不能忍受被女子拋棄的痛苦,卻甚是喜歡將這種痛苦讓女人去接受——欣賞別人的痛苦,在某些人眼裡,是一種享受。
男人追不到一個女人時,總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說自己和那女人有了某種特別的交情,聊以洩憤,也聊以解嘲。這是大多數男人都有的劣根性,實在很可憐,也很可笑。
男人們常嘲笑女人們的氣量小,其實男人自己的氣量也未必比女人大多少,而且遠比女人自私得多。他們就算有了一萬個女人,卻還是希望這一萬個女人都只有他一個男人;他就算造詣不喜歡那女人,卻還是希望那女人永遠只喜歡他。
可見古龍在調侃這件事上,還是挺講究男女平等的。敢於同時得罪女權和男權,真的很頭鐵。
古龍一生愛酒、愛美人,但也辜負過不止一個女人。古龍的作品也是如此,他讚美女人、歌頌女人、同情女人,但有時也會畏懼女人、調侃女人。這看起來好像是矛盾的,但也是真實的。因為人性本來就是複雜的,正如女性也是複雜多面的。我們不能因為古龍寫過某些女性的陰暗面,就忽略了他那些對女性極具善意的表達,粗暴地認定古龍的作品歧視女性。
說了這麼多,其實都是我的個人主觀感受。在各位讀者看來,古龍作品裡的女性觀是怎樣的?你又能否接受古龍筆下的女性呢?大家可以在評論區暢所欲言,互相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