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和嚮往著離開塵土飛揚的城市住在一處大山深處、一處被叢生的植物和花朵環抱覆蓋的小木屋。 那也許是用土坯矺就的一所小房子,或許是我用樹木築就的一所小木屋。 門、是就地取材的木材搭築的天青色的門,我會在離門不遠的正前方精心用木柴砌個大花壇,裡面種上百合、薔薇、小菊和碩大的葵花等四季百花;在門的左側用粗大的樹木做一個高高的鞦韆;右側就用樹幹橫放剝平了做成長條大板凳。再出去一些的地方,用小樹木做成的籬笆將我的小木屋圍著。
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通向山腰的地方,有一小塊長著綠油油的菜園,安靜的月華撒滿我這片小菜地,在荒草堆間,我栽植希望,一架葫蘆,幾株番茄,一小塊青菜。在臨窗的屋簷下,種上一片茉莉花,待到它萌芽,抽葉,長成一夜夜幽雅的芬芳,瀰漫著我的天地。
然後,養一隻機靈的小狗,一隻眼神溫潤的老牛,或許還會有一群小雞。 夏夜裡,我會坐在高高的鞦韆上,哼飄向夜空無窮的一段輕歌,想念著博友;會赤了雙腳,在我的園地裡踱步,踩那落了一地的星光的碎片。
四周是漆黑,是漫無際涯的群山,只有,我小小的木屋,亮著燈火,明黃的一盞影影綽綽;只有,我小小的屋,是靜諡的,是夢境的盡頭,我獨居著;或許,還有一位愛人。 我會在掛了紗帳的床上斜倚著讀一兩本久遠的書籍,念一兩首深漃的詩歌。會懷著如詩經般純稚天真的心,看三五之夜月升東山,看夏夜迅雷雷電交加,看秋窗風雨雨幕晨夕,聽松濤蕭瑟瑟下寒霜,歆享平常無奇的歲歲年年。
山風吹過山林,吹向四野,吹過花開花落的四季。我默守自己的家園,安於無聲無息的生活,煮一鍋碧色的青菜,獨坐花下,每一寸枝葉都是佳餚甘美。 每天,走去山澗的泉眼打水,途中採一把笑在日光中的草花回來插在缺了一角的瓷壺裡。偶爾,就坐在泉水邊,聽它即將奔向遠方的歌唱......或許,就這麼坐著,一直就到了太陽墜落西山,也沒有知覺,忘卻了時間。等天色都暗淡才踏著一路黃昏的橘紅,回去我小小的屋。 獨居的生活如此,空谷無佳人的清絕和悵惘,卻是簡單如清水的快樂與安然。
假若,我有一位愛人,或許她會舍下綠花花的股票,回來陪伴著我,就住在這小小的木屋裡。她會是恬靜的愛人,當這世界還是機械喧張工廠林立的時代。
每天清晨,我會靜默默地看她在園中澆灌著花兒、呵護著一棵青菜、小狗跟著她不停地搖著尾巴,看她純真如天使般同老牛說著話。她回首溫柔地望著我,望著我清澄的眼。老牛,溫柔地望著她,望著我們恬淡的生活。
或許我還學會溫一壺米酒,在突然落雪的冬夜,守在火苗竄動的燭光前,陪我的愛人共飲一爐,美美地品著,看她為我縫補寒衣,偶爾停下來為我係系脖子上她剛手織的圍巾。
或者,我們會不約而同地想去山坳,看看那株長在石縫的梅花是否給大雪壓彎。她沒有李清照的才華,不能為梅譜一曲流芳的詞律,但她會抿笑著,會講她的童年、最純真的少女故事、還有她的媽媽。
有時候,我們會停下來在路旁一起堆起雪人,一個風雪中依舊笑靨如畫的雪人,那麼純潔,那麼天真。就這樣,我靜靜聽著她把歡笑撒滿小路。 在這大山底下,我的門前會開滿迷醉的花朵,只有穿過那團團的花叢,才能到達我天青色的門前。請輕聲敲門,或喚一聲“完美”我的名字,我就居住在那,在生命賜予的或長或短的年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