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唱邊聊 歌手成方圓又回來了

北京日報記者 高倩

“這夜的風兒吹，吹得心癢癢，我的情郎，我在他鄉，望著月亮……”慵懶的歌聲應著浪漫的藍色燈光和搖擺的節奏，夜晚的三里屯北區紅館浸染在livehouse特有的自由氛圍裡。舞臺上，歌手成方圓回來了，她穿一身黑色，利落從容，依然留著標誌性的短髮。

“用馮鞏老師的話來說，就是‘我想死你們了’！”第一曲《我要你》結束後，成方圓幽默熱情地向觀眾們打招呼。受第二十四屆北京國際音樂節邀請，昨天，她與貝斯手黃勇、吉他手馮衝等幾位音樂家朋友共同帶來了“拉美狂歡”名曲音樂會。

本場演出的曲目涵蓋非常寬泛，融匯了流行、藍調、爵士等多種風格，既有《我要你》《貝加爾湖畔》《童年》等傳唱度極高的歌曲，也有經過爵士改編的普契尼歌劇詠歎調《親愛的爸爸》。空間小巧、觀眾人數不算太多的紅館，顯然給了成方圓更多分享的意願和可能。

在演唱自己作詞的歌曲《三里屯的Corazon》前，成方圓解釋說：“‘Corazon’是西班牙語中‘心’的意思。作為北京人，我們見證了三里屯的鉅變。”她聊起了那些遠去的唱片店，以及如今街頭處處可見的俊男靚女和攝影大爺。溫暖的記憶碎片，讓人會心一笑的細節，很快拉近了臺上臺下的距離。成方圓敏銳地感知著場內的變化，和緩憂傷的《貝加爾湖畔》收尾時，觀眾們安靜沉浸在音樂的餘韻中，她不禁調侃：“是不是把大家都唱睡著了？接下來唱點熱鬧的吧！”《我的心裡只有你沒有他》隨即熱烈奏響。

訪談

成方圓：不能永遠停留在某個時間段上

舉手投足間，成方圓給人最深刻的印象是隨性。這些年來，時常遊走在大眾焦點之外的成方圓在世界各地旅行，裹著面巾的異鄉人、古巴的老爺車、極地的冰雪和企鵝，都會定格在她的鏡頭中。音樂會上，成方圓為一些歌曲搭配了氣質相符的影像作品。“音樂是動態的，攝影是靜態的。”成方圓說，“攝影是生活的紀錄，也是我在音樂之外的另一種表達。”

音樂家、攝影家、“生活家”，如今的成方圓怎麼定義自己？“我還是更喜歡音樂家。”不過，成方圓覺得不必給自己貼標籤，“人在每個年齡階段的氣質是不一樣的。”成方圓的音樂之路同樣多變，本是學民樂出身的她，後來成為了家喻戶曉的流行歌手，懷抱吉他彈唱的形象深入人心。現在，成方圓偏愛爵士和拉丁風格。“音樂沒有那麼多鴻溝。”這是成方圓的切身之談。同臺的樂手們與她都是第一次合作，但幾天排練中，靈感的碰撞直接且愉快，“我們不是隻奔著一個目的，而是非常享受這個過程。”

成方圓也想改變外界對livehouse的某些偏見。“從前，很多人習慣追求恢弘、五彩繽紛的事物。”具體到音樂，似乎只有光鮮亮麗的晚會、巨大的體育場、典雅的劇院，才是夠格的場所，酒吧或livehouse註定屬於那些落寞過氣的身影。“事實上，livehouse對歌手和音樂人來說非常必要，是很適合和觀眾交流的場合。”成方圓很嚮往著名歌手、演員芭芭拉·史翠珊的狀態，哪怕取得了備受矚目的成就，史翠珊仍然願意回到酒吧演唱，那裡是她音樂事業的起點。

紅館讓成方圓第一次邂逅唱livehouse的體驗。那一代人的年輕歲月裡，livehouse還沒有出現，“出道即巔峰”的成方圓更是20歲就進入了東方歌舞團，無緣livehouse裡的種種感受，北京國際音樂節為她打開了這扇門。“最初接到這次邀請，我非常驚訝。”成方圓坦言，因為據她瞭解，音樂節主要上演古典作品。這次奇妙的跨界接觸，讓她深感“這是一個包容開放的平臺”。

“我們從來沒有把自己定位成北京‘古典’音樂節。”北京國際音樂節藝術總監鄒爽說。肯尼·加瑞特、崔健、羅大佑等爵士、搖滾名家都曾在音樂節留下過精彩瞬間，跨界的碰撞始終在發生，不斷拓展著音樂的外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