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說山西省臨猗縣的北景村有個名叫“王大仙”的“怪人”,他不但行為怪異,而且做事與眾不同,甚至還做一門怪生意,20多年每天風風火火走村串巷收藏不值錢的舊貨,一車一車往回拉卻不見他往外賣,村民們都很納悶,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啥藥,總覺得他背後一定另有所圖,便給他送了個綽號叫“怪人王大仙”,今天我們就來走進大仙的世界,看看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揭開大仙瘋癲背後不為人知的秘密。
近期山西省晉南連續下了20多天的連陰大雨,很多農村的老房子都出現了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老屋舊牆倒塌不少,很多村民就開始處理掩埋在下邊的舊物件老東西,為了清理方便大家自然想到了王大仙,最近他的生意自然非常火爆,天天開著車子往外跑,把收回來的舊東西一車一車往回拉,忙的不著家,攝影師幾次採訪都吃了閉門羹。也許與大仙還是有點緣分,週日的下午攝影師過路一個叫王申的農村,遇到了正在一戶農家收舊貨的王大仙。
大仙身材不高當就是小個子,身著一件褪了色的紅西服,下身穿著一條灰褲子,腳蹬一雙土布鞋,一張普普通通的臉上是一說三笑,眉眼之間總有一種讓人發笑的表情,即便是面對賣方生氣時他依舊妙語連珠,很自然的就把火氣消除了。聽說攝影師要跟拍,大仙笑呵呵地說道:“看來我運氣來了,幾十年的演員夢終於有了希望,好好拍,把我拍上中央電視臺火遍全國,讓全國人民都認識認識我王大仙”。
說起了自己的人生故事,大仙從高考講起,他說自己當年的夢想就是當一名演員,報考的學校就是電影學院,可是父母不同意,強權之下硬生生地讓他改變了追求,走進了當地一所專科學校學了自己不願意的專業,畢業之後工作也很不順心,幾經轉換職業,後來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看到別人在農村收古貨這個生意還不錯,就開始接觸了這個行業,第一個生意就是和朋友騎著摩托車倒販了箇舊物件賺了20元錢,回家的路上一高興摩托車騎得飛快,結果還把10元錢讓風吹跑了,初嘗甜頭的大仙從此走進了舊傢俱老物件的收藏行列,在上個世紀的90年代初期,收藏業還是比較容易好做,大仙2次撿漏,收到了一個花梨木老筆筒,一個明朝瓷器還有一個古畫,到手之後賺了20多萬元,從此有了人生第一桶金,開始了他的古貨收藏,越做是越大,家裡收藏了10多萬件的民間生產生活用品,放滿了小院三層樓,甚至還租下了5畝地堆放老物件,因為大多都不值錢所以很少有外賣,這便有了村民傳說的“怪生意”,說他是隻知收貨不知賣錢的怪人。
大仙說自己小時候比較調皮用當人的話講叫“倒慫”,很喜歡做搞怪表演,其實這是一門藝術,很多人不理解總認為他是不務正業,行為怪異,當然自己對別人的看法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只求自己玩得開心從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你說我是大仙也好倒慫也罷,從不理會,其實自己心裡有自己的小九九,就是從來沒有放棄做演員的夢想,此話暫且不表,還是繼續說說收藏舊物件的事情。幾十年來大仙收藏舊物件花光了積蓄甚至還有借款,家裡的貨是越堆越多,可是市場有些不太景氣,舊傢俱舊物件以前大多都是賣給了建景區建影視基地的地方,現在需求很少,生意便越來越難做,好在收農村的舊貨大多不太值錢,所以他還是可以堅持下去,就說最近的大雨下塌了好多地方,村民圖省事就開始把一些不用的舊東西變現處理,他的生意頓時火爆了起來。
大仙收的古貨其實都是上個世紀80年代以前的農村生產生活用品,大多數都是農耕時代的犁耬耙耱,鐵鍁钁頭,牲口拉的農具一類和生活中鍋碗盆瓢,舊傢俱老物件,林林總總名目繁多,只要他能看上眼覺得有用就會全部收購,看似都很普通,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使用價值,可是在大仙的眼中這些都是大寶貝,這就是他另有所圖的大想法。
大仙做事與眾不同,但就從他收舊貨上就能看出一二,他說別人收古貨都是早早出門,可是他卻反其道而行之,每天只是吃過午飯12點以後才行動,因為早上頭腦清楚,還要在家裡學習學習充充電,要把各種舊貨古董收藏知識學習一番,在挑選農民家中的古貨時候也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收購,算賬更是有意思,一件東西一般都是10元錢以下,相當便宜,為了好算賬常常是湊夠10元錢放一堆,完後清點堆堆,常常有人笑話他不識數,不會算賬,他只是笑一笑,因為這樣是一目瞭然,雙方都能看個明白,根本不會出現差錯。
挑選好古貨,大仙還要仔細地一對一對的分別拍照記錄,今天大仙在這位村民家忙了2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共收了18堆古貨,算賬付錢180元錢。大仙說這是最近一段時間他收的最少的一次,大約共有1000件左右的零碎古貨。
最後一小堆的古貨有點特別,是一個大大的玻璃瓶子,一本字典,兩個鐵環,一個小孩的虎頭帽子,還有一個老百姓熱油的長杆鐵瓢,不知道怎麼回事主家反悔了,隨後又把鐵瓢拿了回去,“這個不能賣,這是媽媽熱油的老物件,賣了母親回來要吵鬧的,給多錢都不賣!”,大仙似乎對這個黑黑的鐵瓢很有興趣,反覆勸說著男主人,可是無論他說的天花亂墜人家就是不賣,他無可奈何之下喃喃自語“收鐵瓢是我大仙的標誌,每次出來都會收到一個,今天收不上實在遺憾遺憾,收了這一車貨沒有個鐵瓢就算是白收了!”大家自然是不明白怎麼回事,可是再後來和大象的交流中才找到了答案。
王大仙收古貨五花八門啥都要,當然他是啞巴吃豆子心裡有數,臨走的時候聽說主家飯店房頂之上還有個舊倉庫,便嚷嚷著走了上去,兩人在上邊翻騰一陣,找到了一些箇舊麻袋,大仙說完整的麻袋1個是1元錢,破破是5毛,這些個舊麻袋不好儲存,也不知道他拿回家是做啥用的,正在納悶之時也許是大仙挑揀頭太大,男主人又翻了臉說不賣了,大仙趕快解釋一番始終還是沒有說動人家。“你留著也沒有,我收回去送給拍電影做打仗用戰壕道具,賣不了幾個錢,廢物利用一下嘛。”結果還是麻袋留在了上邊。
大仙開始裝車了,他還不忘搞笑,把收來的虎頭帽子戴在了頭頂上,手裡拿著兩個檯燈特意給攝影師辦了個造型,說道:“這是我今天收的最滿意的3件東西,這等可能是當年結婚時候的陪嫁,當是新房裡的靈魂,現在告訴你個小秘密,我收這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有數的,全都是按照年代挑選,將來帶回家分別能佈置下各個時期的民俗環境,作為拍電影拍抖音小影片的場景,那個油勺便是廚房標配,我心中的演員夢始終沒有破滅,這就是我另有所圖的想法,今年又在村子裡租下10畝地,準備把收來的舊物件放進去,建個影視城,將來自己拍電影用。”說到這裡我們才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大仙只收貨不賣貨的想法了。
大仙實現夢想是有根據的,去年當地有好幾個電影劇組拍攝抗戰電影,曾經租用過大仙的很多舊物件做道具,甚至還邀請他客串過幾個角色,大仙覺得自己從此已經踏入電影圈,說明自己的演員夢很有希望,再者這幾年小影片很火爆,他的院子裡不但自己拍還有朋友拍,所以他才有了更大的想法,要建造個影視基地,也算是一舉兩得的事情。搬運舊物件的時候還不忘給大家做個鬼臉,表演一段小品。
大仙是個很心細的人,在我們看來不用的舊衣服他都是如獲至寶,他告訴我們說“爛套子都有塞窟窿的地方,別看這些衣服爛可有大用處,第一個能作為包裝易碎品的材料,第二能作為表演用的舊服裝。”
不大的功夫大仙把滿地的舊物件很有章法地裝進了三輪車裡,村民們對大仙也很熱情,不時地還送來一些不用的舊物件,大仙依舊按照自己的低價收購,大家一邊開著玩笑一邊討價還價,雖說相距有百十里之遙,鄉情依舊濃濃。
滿滿的一車舊貨就是今天下午大仙2個小時的收穫,臨走他坐在三輪車上還特意讓我們拍下了這張照片,言說要目視前方,走上新的征程。王大仙其實不怪,他做事自有自己的行為準則,貌似怪異的“怪生意”背後,是王大仙的心計或者對夢想的追求,只是常人不知罷了。人生在世就應當有追求有夢想,沒有目標的人生那是毫無意義的生存,我們祝願王大仙在不遠的將來建起自己的影視基地,能圓了他的演員夢,拍成好作品呈現給世人。哦,對了忘了告訴大家王大仙的真實名字,他叫王恩江,一個土生土長在黃土地上的農民娃。【想看到更多的百姓的故事請點選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