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川成都坐落著一座建川博物館,該建築面積接近十萬平方米,其中擁有八百餘萬件藏品,其中國家一級文物就有425件,而在其中有一件令無數參觀者為之動容的藏品,那就是一面用五尺白布做的大旗,在這面旗的正中間是一個斗大的死字。
剩下的字大概意思就是,比起在我面前盡孝,我更願意你在民族上盡忠,現在日寇猖獗國難當頭,我本想著前去參軍殺敵,但是無奈年齡已經過了,幸好我有一個你這樣的兒子,自動請纓前去,於是我賜你一面旗,在你受傷時用它擦血,若不幸在戰場上戰死,那便用此旗裹屍,在戰場上一定要勇往直前,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
這面旗幟見證了中華兒女心中亙古不變的愛國情懷,在它的背後究竟有著怎樣的故事呢?
有關於這面旗幟的故事,那還要從抗日戰爭開始說起,當時日本駐中國東北地區的關東軍,蓄意挑起戰爭,企圖利用武力來征服中國,日本侵華戰爭就此開始,由於當時東北軍的不抵抗政策,導致日軍很快便佔領了東北三省,並在中國東北建立了偽滿政權,但是日軍並沒有因此得到滿足,企圖進一步挑起全面侵華戰爭,隨後便發生了震驚全國的七七事變,這也揭開了全國抗日戰爭的序幕。
正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自己祖國的土地,被外來侵略者侵佔,沒有哪個熱血的愛國青年能不為之憤怒,他們自發的組織起來對抗日本侵略者,王建堂就是其中的一員。
王建堂生於1912年的四川北川,祖祖輩輩都是讀書人,應該算是書香世家,但是到了王建堂父親這一代,家境已經沒落了,但是王建堂的父親王者成明白知識的重要性,因此雖然家中並不富裕,但還是將王建堂送進了私塾中進行學習。
成年後的王建堂就在當地的鎮子上,成為了一名普通的文職人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王建堂的一生就應該這樣安穩的過去,但是當時抗日戰爭全面爆發。
訊息傳到四川后,王建堂身為一個熱血愛國青年,聽到當時如火如荼的戰況,按捺不住自己棄筆從戎的決心,當即便決定組織隊伍前去抵抗日本侵略者,他號召了上百個志同道合的愛國青年,大家一直請纓殺敵,自稱為“川西北青年請纓殺敵隊”,而王建堂則被推舉為首。
隨後王建堂便帶領隊伍,前去向當時北川縣的縣長提出,要帶領隊伍上前線殺敵,縣長對於他們的這種愛國行為自然是鼎力支援,並且親自為他們的隊伍取名為“安縣特徵義勇隊”,併為他們提供了訓練場地。
其實在當時那個年代的四川,像王建堂這樣主動請纓殺敵的事例有很多,本是不應該掀起什麼太大的波瀾,但是就在王建堂準備帶領隊伍出發上前線的時候,他收到了一個包裹,那是王建堂的父親王者成從曲山鎮寄來的。
首先拿到這個包裹的人是縣長,當時縣長開啟一看,不禁熱淚盈眶,其實包裹中只有一面旗,但是這面旗上,書寫著一個大大的死字,當時王建堂的父親因為年邁,無法親自來到縣城為兒子送行,於是便連夜製作了這面旗幟寄給自己的兒子。
王者成深知戰場殘酷,只要上了戰場那就註定是九死一生,送這面死字旗給兒子,希望王建堂受傷的時候能用它擦擦血,而若真是萬一犧牲在戰場上,那就用這面旗幟裹身,不知道王建堂的父親是懷著何種心情寫下的那個死字,這天底下沒有一個父親願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去送死,但是為了保衛祖國,為了堅守我國的領土不被日本人侵佔,總要有人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
後來王建堂接到任務,那便是帶領隊伍夜襲在茶陵縣駐守的日軍,當時日軍的人數遠遠多於我方,但是王建堂在接到這個任務後,並沒有退縮,他召集戰士們,在制定好作戰計劃後,就等著合適的時間到來。
等到夜幕降臨,王建堂帶領部隊夜襲茶陵,打了日軍一個措手不及,在王建堂的指揮下,雙方激戰了一個日夜,最終以敵方慘敗結束,在這場激烈的戰鬥中,敵方傷亡上百人,但是在王建堂的指揮下,我軍僅僅有兩人負傷,這場戰爭可以說是大勝,王建堂也因此得到了上級的誇獎,並且授予他甲級勳章一枚。
後來因為在戰場上的優異表現,王建堂被升為副連長,當時掌管著連隊裡上百人的後勤,其中就包括分發軍餉,這天王建堂像往常一樣在分發軍餉,突然他發現其中有一枚銀元破損了,這枚破損的銀元自然是發不出去了,王建堂看著自己手裡的銀元想著丟了也是可惜,於是便自己留下了,隨後便放進了自己的上衣口袋中。
不久後戰鬥的號角吹響,王建堂像往常一樣在戰場上冒著槍林彈雨衝鋒陷陣,一個又一個的戰友在他的眼前倒下,這樣的場景沒有讓王建堂退縮,反而越戰越勇,他要為這些犧牲的戰友報仇,他們在登上戰場的那一刻起就明白了,自己的腦袋已經別在褲腰帶上了,他們只希望自己在死之前能多殺兩個日軍,那就夠本了。
王建堂就抱著這樣的信念在戰場上衝鋒陷陣,突然有一顆子彈在王建堂沒看到的地方向他襲來,打到了他的小腹右側,王建堂當即便覺得一陣劇痛,他明白自己這是中彈了,但是現在的情況容不得他考慮過多,他忍著劇痛繼續在戰場上衝鋒。
最終在我軍取得勝利後,他才放鬆下來檢視自己的傷口,他將自己的上衣脫下,看到有一塊東西陷在肉裡,定睛一看,是一枚已經被子彈打變形的銀元,見到此情此景他的心中不免慶幸,如果要是沒有這枚殘缺的銀元,自己挨著一下就算不死也得是重傷,隨後他叫來衛生員對傷口進行了簡易的處理,便又繼續忙著作戰了。
後來由於王建堂在戰場上屢立戰功,於是領導便將他升為了連長,就在他當連長後的一個夏天,上級接到情報,有一隊日軍正在向我方進犯,於是團部便命令王建堂帶領部隊先行進行阻擊。
經過對日軍行進路線的分析,最終將阻擊陣地定在了一個日軍的必經之地上,那是一個馬鞍形的山脊,隨後王建堂就帶著部隊向著這個山脊行進了,當時我軍距離山脊遠比日軍離山脊進,於是王建堂便有些輕敵,他並沒有在行進時派偵察兵在前方探路,並且他自己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十分放鬆,並沒有時刻準備戰鬥。
或許他覺得這段路程是安全的,不會有日軍出現,但是事情怎麼會盡如人意,正在他悠哉悠哉走在路上的時候,突然有三個日軍竄了出來,王建堂就在隊伍的最前面,一時之間三把刺刀都向著王建堂刺了過來。
這時候的王建堂根本來不及反應,幸好他後邊的機槍手反應迅速,一個掃堂腿過來,將王建堂絆倒了,這讓王建堂躲過了兩個刺刀,但是還有一個卻是怎麼也躲不過了,正中他的右邊肋骨,就在他倒下的瞬間,機槍手迅速開槍,那三個日軍頃刻間便被消滅。
但是王建堂卻身受重傷,於是便被戰士送往後方的戰地醫院進行治療,剩下的戰士們開始緊急修建防禦工事,但是等了很久都沒等來日軍,原來日軍在聽到機槍聲後便明白馬鞍山脊有埋伏,於是便撤軍了。
王建堂在戰場上受傷的次數遠不止這兩次,每次受傷他都會用父親給自己的死字旗擦拭傷口,那面旗幟上也沾染上了越來越多王建堂的鮮血,可惜的是最終因為戰亂,這面死字旗遺失在了戰場上,但是王建堂卻活了下來,這已經是萬般幸運了。
後來在解放戰爭末期,王建堂隨部隊在成都起義,正式成為了解放軍的一員,但是這時的他已經年紀不小了,再加上常年征戰沙場,身上受了很多傷,已經不適合再繼續待在部隊中了,於是便復原回鄉了。
王建堂回到了自己的家鄉,當年和自己一同從家鄉走出去參戰的戰友們,大都已經戰死沙場了,他本來在參軍前已經娶親,但是參軍後多年未曾聯絡,妻子早就已經再嫁他人,回鄉後的王建堂就開始一個人孤零零的,村民們也因為他曾經的身份疏遠他,他只能靠著打雜來勉強維持生活。
一生未曾有子嗣,晚年成為了社會救濟孤老者,靠著每個月二十三元的補貼過日子,在改革開放後,他的日子才得到改善,而現在博物館中的死字旗,是在上世紀八十年代的時候,根據王建堂的記憶複製的,這面死字旗見證了中華兒女始終如一的愛國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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