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水村是京西古村落群中最具文化底蘊的一座古村落,距北京78公里,為門頭溝區齋堂鎮轄村。千年古村落——靈水,深厚的歷史文化積澱賦予了它儒雅、質樸、恬靜和深邃之美。斑駁的房舍、蜿蜒的巷道、伴著寺廟的殘壁、老宅和古樹,都見證了古村落的滄桑歲月。如果用八個字來形容靈水村,那便是“人傑地靈,一脈相承”。自明清科舉制度盛行以來,村中考取功名的人層出不窮,曾有劉增廣為代表的舉人出現,因此靈水被當地人冠以“舉人村”。
2005年,靈水村被列入第二批“中國歷史文化名村”。 靈水村現今作為京郊的一個小小的村落,無論是古樸典雅的古民居,還是建造精美的舉人宅院,都讓前去探訪的我們心動。在這裡,你可以感受到文化底蘊的積澱,絕非一朝一夕。這些歷經滄桑的古宅深院如同一部史書,讓後人穿越時空隧道,感受書香古韻,追溯昔日靈水人“仕者”風範,而那些古老的民居、宅第、深巷,也在後人虔誠的目光中歷久彌香。
靈水村,為群山環繞,毗鄰蓮花山,地勢西北高,東南低,略呈長方形。在村子的南嶺上觀整個村落似龜形,龜為“四神煞”之“玄武”,是主管北方的靈物,是吉祥和長壽的象徵。玄武(龜)頭朝南,尾朝北,三條東西走向街道與南北走向的衚衕構成分明的龜紋,龜紋的大小塊是由四合院組成的。有人說,靈水村的村名的“靈”字就由村落整體佈局而來。靈水村現有村民200餘戶,700餘人。靈水村居民以劉、譚兩大家族為主。現在村中居民為多姓聚集。
據史料記載,靈水原稱“冷水”和“淩水”,後演變為“靈水”。過去村裡有36盤石碾,72眼井,風水好,人傑地靈。這大概是村名的由來。靈水村的靈泉禪寺建自漢代,距今已有一千多年的歷史。
相傳漢代靈泉禪寺有位高僧,慧眼識地,選中這塊靈山秀水的風水寶地,傳經修行,引來八方香客,在這此擇地建村。到了明清兩代,靈水村人丁興旺,頗具規模。
最晚在遼代,靈水就已經有相當規模了。當時經濟相當發達,靈水村舊有八大著名商號,號稱“八大堂”,即三元堂、大清號、榮德泰、全義興、全義號、三義隆、德盛堂和濟善堂。除了“八大堂”。
地處京郊深山老林的靈水村也有八景之說,這隱隱的讓人感到靈水村與皇城北京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連景觀都仿效北京皇城。
靈水村自然風光秀美,文物古蹟眾多,自古以來就有“靈水八景”之說,據說靈水村玄帝觀牆上題記的靈水八景為:東嶺石人、西山聳翠、南庵近眺、北塔凌雲、龍泉觀水、古柏參天、文星高照、挺松榆兒。但由於歷史的變遷,形成了幾種不同的說法,但是大同小異,其中有的景點是以古廟、古塔、水池為襯托,由於有些古廟、古塔、水池已不存在,則景點也消失。現在的靈水八景被認為是東嶺石人、西山蓮花、南堂北眺、北山翠柏、柏抱桑榆、靈泉銀杏、舉人宅院和寺廟遺址。
走進靈水村,古宅深院,無論是三進院還是五進院,儘管已是斑駁破舊,然而這裡的一磚一瓦讓我們感受到歷史的厚重。靈水村古建築一部分為明代民居,多為清代民居。四合院民居建築為磚瓦結構,青磚灰瓦、錯落有致、佈局合理、裝飾華美,門樓、影壁、石階一應俱全。靈水村的四合院也主要由正房、倒座房和左右廂房組成,裡面是一個口字形的中心庭院。四合院的建築標準、規模和裝飾等體現了嚴格的等級限制。
靈水村四合院一般是以一進院為主,還有一些三進和五進院。靈水村的古民居以四合院為主;此外,還有一些三合院。“京西靈水舉人村”並非空有虛名。靈水村現有多處舉人故居和官宦宅院遺址,如劉懋恆、劉增廣等人故居。這些宅院建有門樓、影壁、高臺階、大板門,過廳寬大,雕樑畫柱,牆壁磨磚對縫,牆體厚實,磚雕簡潔而講究,花雕粗放中含秀美,即符合山區建築的需要,而又追求“鄉村士大夫風範”,保持著讀書人的風雅,體現了主人的文化修養和社會地位。
明代富紳劉增昆的五進四合院
靈水村明代富紳劉增昆的宅院是一套5進四合院,為南北向五座相連的四合院,各院的東側開有旁門,每一座四合院構成一個獨立的單元,共90多間房子。
據說,這家宅院在清雍正年間住著一位商人,名叫劉明正,生有五子,老大劉瑞吉,老二劉瑞祥,老三劉瑞如,老四劉瑞意,老五劉瑞杳,個個文才出眾,一家五兄弟全部考中了舉人。由此,劉家五兄弟的宅院名為吉星堂。
然而,時過境遷,這處大宅院由於年久失修,宅院後邊的幾個院子已破損,失去了昔日的“豪門”風采。但從靈水村現存的這些古民居和舉人故居遺址,從中能看出不同凡響的明清建築風格,可以追溯到當年舉人的“仕者”風範。可以想象曾幾何時村中書生為考取功名油燈十年寒窗的磨礪。
清代知府劉懋恆的宅院
劉懋恆宅院,是靈水村最為引人注目的舉人宅院之一。劉懋恆是靈水村人,出生富豪之家,自幼讀書,於清康熙年間步入仕途,歷任內閣中書、刑部浙江司主事、山西汾洲知府等職。劉懋恆為官清正,勤政為民,深受百姓愛戴。
他的宅院中高達2米多的地基是用長方形的大塊石料砌成,石塊的相接處有鐵楔子加固,靠其重力連線上下石塊。這處宅第的地基建於明朝,雖然地基上面的房屋幾經翻修,可是地基卻依然如故,堅固無比。
據說,劉懋恆的故居原為五進相連的大四合院,後經200多年的滄桑變遷,現在已分為一個個獨立的院落。
村落中街有一處114號大宅院也很耐看,據說是劉懋恆的大宅院的一部分,現被分成一個獨立的四合院,是一座三進格局的院落。倒座房(南房)面闊約19米,進深約6米。前院的原正門已用磚石封閉,另在東牆前端開了一座門。室內樑架為柏木,木雕精美,雕樑畫棟。前院(外院)有倒座房和東西廂房。東廂房亦有造型典雅的跨山影壁。
院內卵石鋪甬道,石板墁地。從前院到後院地勢依次升高。院落中軸線向北為一垂花門(二門),門樓已蕩然無存,但殘垣斷壁和石階依然得以儲存。前院與內院用垂花門和院牆相隔。垂花門是指連線內、外院的門,俗稱二門,又稱內門。舊時人們常說的未出嫁的香閨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所指的就是這道垂花門。在垂花門以外的倒座房、廳房和所屬院落為外宅,是用來接待賓客的地方;垂花門以內的正房、廂房、耳房、後罩房等則屬於內宅,是供自家人生活起居的地方,外人一般不得隨便出入。
過中院向北即為後院,通往後院的門樓不大,但儲存較完好。偌大的庭院,靜謐宜人,滿是花草樹木,顯得十分美麗。可以想象曾幾何時大家閨秀在窗下穿針引線的情形。我們想起城市中的混凝土建築,倒是都豔羨起這裡的主人來了。
舉人劉增廣故居
目前村中掛著“劉舉人故居”牌子的是特指清末靈水村最後一個舉人劉增廣的宅院,為清代四合院建築,位於靈水村后街81號。劉增廣少年時曾在齋堂念私塾,清光緒二十一年應順天府科考,得中“甲午科”舉人。歷任山西左雲縣知縣、靜樂縣知縣、吉州知州和候補知府。1937年8月國民黨衛立煌部與日寇激戰髽髻山時,這處宅院是第十師的指揮部,師長李默庵曾住在劉增廣家中。
這處宅院是一座精良的三進長方形四合院,青磚灰瓦、雕樑畫棟、雕花門樓、磚雕影壁、頂覆合瓦、精巧別緻。整個大宅院分為前院、中院和後院,共有房屋20餘間。宅院內建有垂花門,影壁、石階,渾然一體,古色古香,透著一種“儒雅氣質”。宅院的門樓外還有一精良的門外影壁(一字影壁)。宅院外牆破損的栓馬樁依稀可辨。
“中西合璧”的時辰鍾
在靈水村村民杜勇軍家中我們意外地看到了一個古老的美國製造的時辰鍾,是臺式木製外殼的座鐘,內部金屬器件鍍金。這座鐘現在的主人是杜勇軍,住靈水村40號。據杜勇軍講,這個時辰鍾早先是清末最後一位舉人劉增廣家的,當時作為劉舉人結婚時的禮物,由清朝宮廷裡送來的,在解放初土改的時候分給了他家。據說,舉人劉增廣曾先後娶過四個老婆,原配夫人姓劉,是軍響村人;二房是門頭溝圈門裡段家溝人;三房是昌平縣白關城人;四房的小老婆是河北涿鹿礬山堡人。我們無法考證劉舉人與其中的哪一位結婚時這座時辰鍾派上了用場,但顯然這個西洋物件兒在當時是一件極其珍貴的禮物,鄉村百姓哪裡用得起。
在中國的古代,人們靠銅壺滴漏來記時,並沒有所謂的鐘表器械。從明末萬曆年間開始,才有西洋的鐘表作為外交禮品傳到中國的宮廷。
這個鍾看起來很像是銅製的,實際上是木製的。我們圍著這古鐘驚歎它傳奇的經歷和完美的造型,不知是誰輕輕撥動了一下鐘擺,鐘擺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頓時在空氣中迴盪起來。
後來我們瞭解到,清康熙帝對西方科學技術抱有極大的熱忱,於歐洲自鳴鐘也十分喜愛。他還作了首《詠自鳴鐘》的詩:“法自西洋始,巧心授受知。輪行隨刻轉,表指按分移。絳幘休催曉,金鐘預報時。清晨勤政務,數問奏章遲。”由此看出,自鳴鐘已是這位勤政君主安排生活及工作秩序的必需之物。清廷從此在養心殿造辦處增設了修理及製造自鳴鐘的作坊,由此,機械鐘錶從宮廷到民間逐漸流行開來。
三禁碑
當我們去靈水村南海火龍王廟的時候,有了意外的收穫。在靈水村距今還完好地保留一塊已有300多年曆史的為保護環境、保護水源的“三禁碑”,鑲嵌于山門左側牆上,高0.94米,寬0.35米,石料為石灰岩,上面刻有詳細的村規民約。
全文如下:“大清康熙歲次辛未仲夏初旬,合村聚會。稽古龍池,靈水祥瑞。世久年深,磚損石墜。公議重修,捐工如隊。土石泥灰,即時全備。僅月成功,皆欲書勒。廟前池邊,禁止汙穢。堆糞洗衣,鳴鐘議罪。罰供祭神,使之敬畏”。凡我村居,均相勸誨,刻銘於石,流傳後輩。池內三禁:兇潑投跳,愚頑攪渾,兒童汗溺。”池臺三禁:“宰殺腥羶,飲畜作踐,漿衣洗菜。”
“三禁碑”立於康熙辛未年,即1691年。距今已有300多年的歷史。靈水村龍王廟前有八角水池,是村民共用泉水的地方。碑文中含有池內三禁:“兇潑投跳,愚頑攪渾,兒童汗溺。”池臺三禁:“宰殺腥羶,飲畜作踐,漿衣洗菜。”
可見,靈水村民在300年前就有這麼強烈的環保意識。清康熙年間,對龍王廟和廟前的八角龍池重修,並留下了碑刻,“三禁碑”是迄今為止在北京地區發現的最早的保護水源的碑記。
寺廟遺址
靈水村過去共有寺廟17座。其中佛教寺廟2座,為靈泉禪寺和白衣觀音菩薩廟;儒教寺廟2座,為文昌閣和魁星樓;其餘13座為道教和民間信仰寺廟,為南海火龍王廟、天仙聖母廟、玉皇廟、天王廟、玄帝觀、關帝廟、五道廟、二郎廟、馬王廟、山神廟、牛王廟、三聖廟和土地廟。以儒學為代表的文昌閣和魁星樓,在中國北方的鄉村比較少見,說明古時靈水村人對文化的重視。儒、道、佛和各種民間信仰共處一地的現象在中國鄉村並不罕見,但是難得的是一個村子建有如此多的寺廟,可見靈水村人對宗教信仰的虔誠和對各種文化的包容精神。
儘管靈水村大多數寺廟隨著時光流逝已不復存在,但現存的靈泉禪寺、南海火龍王廟、天仙聖母廟等殘垣斷壁仍讓人撫今追昔,體會到當年青煙繚繞、香客雲集的熱鬧氛圍。
靈泉禪寺
村西蓮花山下的靈泉禪寺建於漢代,靈泉禪寺是靈水村有文字記載的最早寺廟,也是有文字記載北京地區最早的佛教寺院,原名瑞靈寺,明代改為今名。據明《宛署雜記》記載,靈泉禪寺,在凌(靈)水村建自漢,1485—1505年重修。靈泉禪寺原來規模宏大。
寺廟坐北朝南,山門為磚石仿木結構,山門前有影壁。山門兩側有旁門各一間,進入山門為天王殿,天王殿東北側是關公殿,天王殿後面是三世佛殿,三世佛殿東側有配房三間,室內有壁畫。三世佛殿後面是三大士殿,三世佛殿兩側有一院為四合院,明弘治年間造成如此規模香火鼎盛,與齋堂靈嶽寺一脈相承,使齋堂川成為了京西佛教勝地。
明嘉靖十二年(1533年)重修,山門額上修有重修日誌。靈泉禪寺現僅存一座山門,山門青磚仿木結構,歇山式大脊、筒瓦頂,有吻獸、垂獸,四角懸風鈴,石刻件拼砌發券門洞,門額有“靈泉禪寺”石刻,山門兩側青磚砌築旁門一座。靈泉禪寺院內有一株古槐、兩株銀杏樹,其中一株銀杏樹為雌雄共體,每年都結有果實。這兩株銀杏樹為國家二級古樹,為靈水八景之一。
從靈泉禪寺現存的山門、古樹不難看出這裡昔日香火繚繞,佛門鼎盛。
南海火龍王廟
南海火龍王廟位於靈水村西。相傳建於金代,明嘉靖十五年(1536年)重建。南海火龍王廟坐北朝南,規模宏大,佔地面積約兩個足球場那麼大。山門面闊5.5米,進深4米,現主要殿堂已無存,只存拔券山門。山門為青磚歇山式建築,頂正脊有吻獸,筒瓦覆頂。
券洞上部嵌青磚刻匾,周圍刻有蓮瓣,額題“南海火龍王廟”並有款刻“大明嘉靖歲次丙申(1536年)重陽吉日造,曾林鄉重修”。正門兩側各有旁門一個,皆面寬4.2米,進深2.5米。遺憾的是,這些廟宇如今只剩下殘垣斷壁和廢墟。海火龍王廟遺址氣勢宏大,山門和古樹在述說昔日的香火鼎盛。
古時候,在缺水的地方人們常祈求龍王讓老天下雨,可是靈水村卻建了座火龍王廟,俗話說“水火難容”,這讓人大惑不解。經村裡人解釋說,過去的靈水村水源充沛,水大也易成災,所以建這座火龍王廟以保持“陰陽平衡”,祈望風調雨順。
南海火龍王廟院中兩株千年古柏(側柏),兩株古柏主幹分杈處分別長有一棵桑樹和一棵榆樹,靈水人稱其為“柏抱桑”和“柏抱榆”,是靈水八景之一,是北京的“古柏奇觀”奇觀。這兩株千年古柏均為國家一級古樹。
天仙聖母廟
天仙聖母廟建於清代康熙十九年(1680年),位於南海火龍王廟北側,坐北朝南,山門面闊2.4米,進深1.6米,硬山大脊,磚吻獸。二門建於山石砌築的平臺上。正殿面闊10.7米,進深8.1米,硬山式,筒瓦覆頂,排簷滴水。五架樑,殿內梁枋施以龍之彩繪,活龍活現,氣宇非凡,尤其是龍的一對眼睛,雕的炯炯有神,讓人疑似龍就要從樑上躍下來。
正殿東側有三間配殿,面闊4.3米,進深2.2米,硬山脊,三架樑兩側有寮房,各三間,均為硬山頂,清水脊,筒瓦頂,三架樑。寮房內牆壁上原有“七十二司”壁畫已蕩然無存。
龍王廟戲臺
靈水村的龍王廟戲臺建於明代,與南海火龍王廟山門相對。戲臺坐南朝北,建在石砌臺基之上。戲臺面寬6.8米,進深8.7米,臺口高2.64米。硬山式,灰筒瓦覆頂。八柱,五架樑,戲臺中部有木隔扇,把戲臺分成前臺和後臺兩部分,隔扇左、中、右設有三門。龍王廟戲臺已被門頭溝區政府於1985年列為文物保護單位。
南海火龍王廟、戲臺、八角水池、三禁碑和天仙聖母廟,組成了一個密集的古村落文化中心。
靈水村古樹
靈水村有10棵已記入《北京市古樹名木志》的古樹。靈水村掛一級古樹牌的有三棵,“柏抱榆”(側柏)、“柏抱桑”(側柏)和“北山翠柏”(側柏),掛二級古樹牌的有七棵,“雌雄一體”銀杏樹,還有五棵國槐,靈水村共有成材的柏樹200餘棵,松樹4棵,國槐百餘棵,其它就是核桃等果木。
其中“柏抱榆”、“柏抱桑”、“雌雄一體”的銀杏樹,被有關專家稱為:“世間罕見奇樹”。佛家稱其為“三棵神樹“。
靈水村名人
劉懋恆(1631—1692),字君常,靈水村人,出生富豪之家,自幼讀書,於清康熙年間步入仕圖,歷任內閣中書、刑部浙江司主事、山西汾洲知府等職。劉懋恆少年時穎敏,讀書一遍即可成誦,但是仕圖不順,年40補弟子員。後以明經考授內閣中書,恩例補刑部浙江司主事,進員外郎,從此走上仕圖之路。後任山西汾洲知府,正四品。
譚瑞龍(1844—1922),靈水村人,少年時在村中念私塾,中年時期專攻法律學而獲得監生資格。譚瑞龍文化底蘊深厚,善辭令,擅寫呈狀,包打官司而聞名齋堂川。據說譚瑞龍代人打官司沒有打不贏的,有“刀筆訟師”之美譽。譚瑞龍寫狀子不是為了掙錢,而是懲惡揚善,扶弱抑強。譚瑞龍還精通醫術,治病救人,為齋堂川著名中醫。
劉增廣(1866—1943),字心齋,靈水村人,生於富裕之家,少年時在齋堂念私塾,清光緒二十一年(1895年)應順天府科考,得中“甲午科”舉人。光緒二十三年後,劉增廣步入仕途歷任山西左雲縣知縣、靜樂縣知縣、吉州知州和候補府官。
進入民國之後,劉增廣還鄉閒居,並開有商號“德茂堂”。在此期間,劉增廣倡導興辦新式學堂,在家鄉興辦教育。木城澗玉皇廟興辦學堂時,得到了劉增廣的支援。劉增廣懂醫術,偶爾也為人看病。在1937年夏的髽髻山戰役時,劉增廣積極支援國民黨衛立煌部抗擊日寇的正義之舉,當時國民黨第十師師部就設在劉增廣家。戰鬥結束後,劉增廣隨軍撤往山西,後輾轉回到北平。1942年,他回到靈水老家,第二年故去,享年78歲。
鄉土文化
靈水村是典型的體現中國“天人合一”理想境界的北方鄉村。由慧眼識真的漢代高僧選中這塊靈山秀水,建靈泉禪寺,傳經修行,這塊風水寶地引來八方香客,眾人久居而成村。歷代僧人在此傳播佛教,更與儒家、道家交流碰撞,融合貫通,和諧共存千年之久,形成了靈水村“三教合一”的宗教文化,這是中國文化博大包容精神的一個縮影。
靈水村人對文化崇拜,對仕官敬仰,早早悟出“學而優則仕”的真諦,藉助古代盛行的科舉制度“趕考中舉”開始改變命運的仕途人生。靈水人聰慧,明白“書中自有黃金屋”這條千古名訓。要讀書就要有錢,有錢就要經商,經商必然要走出去,能出去的人靠的是文化,有了錢可以更好地培養下一代,這是個良性迴圈的過程,所以靈水讀書人自古就多。正是“地靈育人傑,人傑富一方”。
靈水村村民們自古以來崇尚教育,讀書風氣濃,古代出過舉人,近代出過學子,以“舉人文化”而揚名,是鄉村文化的典範。據記載,此村曾考取過多名舉人,2名進士。民國時期,這個小村落曾走出過6名燕京大學的學子。“名舉”劉增廣等,德行雙馨,為靈水村贏得了“京西靈水舉人村”的美譽,由此產生了靈水村的“舉人文化”。
解放後,村中也有許多學生考取大學。一個人口不足千人的小村落出現如此多的讀書人,在當地形成了獨特的文化現象,因此被譽為“舉人村”。
這個村的鄉土民俗文化十分濃郁,特別是靈水村的“秋粥節”。每年立秋的那一天,靈水村的村民自發聚集在一起喝秋粥。原來康熙七年(1668年)齋堂川鬧水災,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又發生大旱,劉懋恆及其父劉應全先後捐出糧食3700餘石,救濟災民數以萬計。劉懋恆平時就為官清正,勤政為民,深受百姓愛戴。為紀念這位劉知府賑災賒糧的義舉,村民將立秋節改為“秋粥節”,集資置辦大鍋,你出一把米,我出一把豆,你添水,我加柴,大夥共喝“舉人粥”。靈水村每年立秋的“秋粥節”傳至今日已變成了“金榜節”。近年來,每逢立秋,一些準備高考的學子們到這裡喝“舉人粥”,感悟先人的“中舉之道”。
如今的靈水村,不僅是影視拍攝外景的基地,也是畫家、攝影家時常光顧的地方,正在受越來越多的遊人的青睞。
孫克勤撰文和攝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