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空時評,空哥帶你看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昨天說到,是什麼樣的秩序,什麼樣的規則,竟然能把大多數發展中國家摁得死死的,一直髮展不起來呢?下面,空哥繼續帶你看一看。
先說一說人均GDP達到12535美元是個什麼概念,根據2020年人社部資料,全國就業人員為7.5億人,佔比53%,也就是勞動者人均創造的GDP至少要達到2.4萬美元。
由於農業和服務業有一定的低收入從業人員,2020年5月據國家統計局披露,中國有6億人月收入不到1000元人民幣,從業人口按三分之一計算,也有2億人。這些比例的低收入群體,需要靠超過2.4萬美元的從業人口來彌補,才能達到人均2.4萬美元。
因此,如果一個人口大國的收入結構是金字塔型的話,基本不可能成為高收入國家,也就是說,必須要有50%或以上的從業者,勞動者人均GDP在2.4萬美元左右;另外還要有10%到20%的從業者,人均GDP超過3.6萬美元,差不多是個橄欖型結構。
按照2020年中國GDP收入比45%計算,3.6萬美元GDP換算成收入,就是年收入10.4萬人民幣,2.4萬美元就是年收入5.8萬人民幣。
這樣算下來,年收入10.4萬人民幣以上的,按15%計算,要有1.1億人;年收入6.9萬人民幣左右的,按55%計算,要有4.1億人,只有足夠多的產業,能夠容納這5.2億中高階工作崗位,才將將可以跨過高收入國家門檻。
有了這個概念,就可以往下聊產業了。有人認為中國的產業大發展是因為2001年,加入了世貿組織,佔了大便宜,問題是世界上絕大多數國家早都加入了,大家都是同一個玩法,人家還玩得更熟練,為啥唯獨中國就脫穎而出了呢?
現在世界各國玩的都是市場經濟,除此之外,難道還有別的玩法嗎?當然,與市場經濟相反的,是重商主義。具體表現如關稅保護、非關稅壁壘、產業政策、政府補貼、放任山寨抄襲、市場換技術等等,幾乎全部是反著來的。
世界上現有的這一票發達經濟體,都是從重商主義的經歷中走出來的,不管是老牌的英美日德,還是新晉的亞洲四小龍,無一例外。相反,完全靠市場經濟成為發達經濟體的,卻幾乎找不到。
原因也不復雜,市場經濟條件下,人才和資金總是聚集在有高額收益的地方,這些地方的經濟,就會得到更快地發展,反過來說,其他地方就會得不到發展,或者還會倒退。
這樣下去很明顯是不可持續的,人們會起來反抗。有興趣的,可以瞭解一下上世紀60年代的歷史。這也是後來西方發達經濟體要讓利,由其主導的世貿組織,在規則上有利於發展中國家的原因。
切格瓦拉(左)與菲德爾卡斯特羅(右)
這種讓利是不徹底的,是有限的,正如本文前面所說的,只是打開了一道縫隙。具體來說,就是你可以實行重商主義,但如何實施,包括各種保護措施,要經過我的同意,也就是談判,並且有時間限制,按時到點了,就必須停止,回到市場經濟條件下,該幹嘛幹嘛,諒你也翻不了天。
這個時間限制,針對不同產業,少則幾年,多則10來年,需要在談判桌上爭取,對於一個幾乎所有產業都落後的國家,如何取捨,又如何才能讓對方接受,說難聽點,誰去談判也沒辦法,最後一定是顧此失彼。
比如現在飽受詬病的晶片行業、汽車行業、大豆行業等等,在當時來說,最後的結果,是誰也無法預料的。
所以,當初加入世貿組織,與其說中國獲得了一絲髮展的機會,在西方發達國家看來,不如說是來了一頭待宰的羔羊,時辰一到,即可開啟一場饕餮盛宴。
因此,靠談判得到的產業保護,是非常薄弱的,基本上只能是得到一個緩衝,不至於短時間內出現大規模破產倒閉,衝擊社會穩定。要想在此期間,形成足夠的競爭力,除非出現奇蹟,否則,幾乎是不可能的。
那麼,中國是如何做到的呢?其中最重要的一點,也是獨一無二的,最無可指摘的,到底是什麼呢?咱們明天接著說。
這正是,“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如此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