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6月,兩支美國部隊在英格蘭西北部交戰並相互開槍互射?這就是所謂的班伯橋衝突。一場由酒精和種族主義引發的美軍內部小規模衝突。在美國總統哈里·杜魯門於1948年7月釋出第9981號行政命令之前,美國武裝部隊的各個部門都受到不同程度的種族隔離。該命令的第一條內容如下:“特此宣佈,武裝部隊中的所有人都應享有平等的待遇和機會,不分種族、膚色、宗教或民族血統。”當然,該命令並沒有消除軍隊中的種族主義,而且它是在班伯橋戰役大約五年後生效的。
在整個二戰期間,大約有200萬美國軍人出於各種目的經過或駐紮在英國。而且他們並不總是在工作。他們經常遊覽英國並與當地居民互動。許多美國軍人與英國女性結婚,並在戰爭結束後將她們帶回美國。通常情況下,美國黑人士兵受到英國民眾的歡迎,至少在開始時是這樣。當更多有種族主義的美國白人湧入英國時,他們將他們的惡習強加於英國人,例如,拒絕在一家為黑人服務的餐廳用餐。根據奧特利於1942年發表的文章,“1942年在英國的美國觀察員看到,黑人軍隊與其英國東道主之間的友好和順暢關係發展得如此之快。因此,某些美國白人士兵公開表示不滿。他們立即試圖對英國人民進行紀律處分。”根據歷史學家約瑟夫·迪金森的一篇文章,這種怨恨至少部分是由於美國白人士兵的沮喪,他們看到英國女性對與美國黑人的關係如此開放,所以控制不住大發脾氣。“許多年輕女孩發現黑人很迷人,欣賞他們的細心和禮貌。”
美國陸軍航空隊在英國的200多個機場中運營,每個基地平均可容納2500名人員。在從英國飛出的美國部隊中有第8陸軍航空隊,其中第1511軍需卡車團一個主要由美國黑人士兵組成的種族隔離部隊。這些人被安置在569號空軍基地,或者更通俗地說,是英格蘭蘭開夏郡班伯橋村的“亞當大廳”。他們的工作是透過卡車將戰爭物資運送到該地區的其他空軍基地。當他們下班時,一些人在一個水坑裡喝了一些酒,在那裡他們對當地的英國人非常友好。當美國白人開始將自己的種族歧視強加於英國人時,要求在村裡設立“色區”時,然而,村裡的三個酒吧貼出了“僅限黑人部隊”的標語。班伯橋似乎不能容忍種族主義。不幸的是,在村莊北側運作的美國第234憲兵連對美國黑人贏得班伯橋婦女的心感到特別痛心。
當時,美國國會議員有長期命令逮捕沒有通行證、穿著不當或行為不檢的美國士兵權力。在美國密歇根州底特律的種族騷亂幾天後,1943年6月24日,美國的議員試圖利用自己的權力讓第1511團的黑人士兵受到懲罰。
雖然不同來源的細節可能有所不同,但故事的核心是相同的。可能是因為一名美國黑人士兵在接到命令後去購買啤酒,而國會議員羅伊.溫莎和拉爾夫.裡奇韋在24日晚上進入駐紮地,並試圖懲罰一名外出沒有通行證和穿著錯誤的制服的二等兵尤金納恩。一場爭論爆發了,當地人以及輔助服務的英國女軍人站在第1511團一邊。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英國白人士兵也插話說:“你為什麼要逮捕他們?他們沒有做任何事情,也沒有打擾任何人。” 熱度越來越高,第1511團的大兵林恩·亞當斯揮舞著一瓶酒。作為報復,議員溫莎拔出了槍。如果不是一個名叫威廉·伯德的黑人中士設法緩和了局勢,可能當時就在那裡爆發衝突。
後來,議員們上了他們的吉普車準備離開,但二等兵亞當很生氣,可能有點醉了,並決定把他的瓶子扔在吉普車上。議員們寡不敵眾,當時選擇不報復。取而代之的是,他們集結了一些增援部隊,並伏擊了當晚晚些時候步行返回亞當霍爾的第1511團的人。路上發生了一場戰鬥,可能是議員們揮舞著棍棒;1511團用瓶子和鵝卵石進行反擊。
據說是為了阻止二等兵亞當斯向他扔石頭,國會議員卡森·博茲曼拔出槍開火。子彈擊中了亞當斯的脖子,但他沒有被打死。戰鬥很快平息了,第1511團的人大部分都是一體地回到了亞當霍爾。
在混亂中的某個時刻,村裡傳出一個謠言:一名黑人士兵被射中後背,國會議員外出搜捕。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似乎有點混亂,據說當時一群大約200名憤怒的黑人士兵在亞當霍爾集會,反對他們的白人高階軍官。他們有可能會集體衝進村莊,但第1511團唯一的黑人軍官埃德溫·瓊斯中尉暫時讓他們平靜下來。然而,不久之後,大約十幾名國會議員開著幾輛吉普車和一輛裝有機槍的簡易裝甲車駛入亞當霍爾。這促使第1511團沒收了儲存在亞當斯大約三分之二的槍支,採取防禦陣地。當地人被指示留在室內,在接下來的三到四個小時內,班伯橋地區發生了激烈的交火。第1511團的一名士兵威廉·克羅斯蘭中彈身亡,另外四五名士兵和兩名國會議員受傷。
在這場混亂之後,進行了兩次審判。第一次,參與戰鬥的四名美國黑人被判犯有各種罪名,被不光彩地解僱,並被判處苦役。在第二次審判中,35名辯護人中有28人被判犯有無視命令、不驅散、暴動、叛亂、奪取武器以及向軍官和議員開槍等罪行。他們被判處長達15年的刑期,但進一步的審查發現這些刑期有所減少,一些人被當場釋放。其中15人於1944年6月重返軍隊,正好趕上諾曼底登陸。總而言之,這些人最長的服務期只有13個月。同樣,情況可能會更糟。第八軍空軍司令艾拉·埃克將軍認為大部分責任都歸咎於國會議員,他們公然的種族主義激發了整個事件的發生。第1511團的白人軍官也應負主要責任,因為他們在安撫暴亂分子方面做得很糟糕,而且拒絕照料其中的傷員。據報道,其中至少有一個喝醉了。事件發生後,第1511團和其他卡車運輸單位的隊伍中的種族主義人員被清除。
之後情況稍有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