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華筆下的人物都是一群在經歷著殘酷生活的同時,依舊能夠心懷嚮往地執著,去努力生活的那麼一群極具人物特色的人。
很多時候,讀著餘華筆下的故事,無意間就潸然淚下了,似乎故事裡的每一個人物與自己的距離都那麼近,即便這一切描寫的故事內容都是非常態的、非理性的,充滿著無數人和黑暗世界之間的較量。
也許,只有看到過人間百態,才能寫出人間故事吧,比如那一句眾所周知簡明意賅卻寫盡了人生百態的佳句:“人是為了活著本身而活著,而不是為了活著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著”。
父母都是醫生,自己也在無意間成為了牙醫
1960年的浙江杭州,餘華出生到了這個他眼中千奇百怪的世界,他的父母都是醫生,餘華二字便是取自父親華自治與母親餘佩文的姓。
鑑於家中的父母都是醫生,所以幼年的餘華很大一部分時間都是跟隨父親在醫院中度過的,在醫院裡,他看到過人間百態,有患者因家人生病無法治療時的無奈,也有新生孩子出生時親朋好友的喜悅,也有醫院裡各種形形色色的人情冷暖,還有醫生醫治患者時的激動與無奈。不論在什麼樣的時代裡,醫院它總是像一個小世界,無時無刻不在見證著這個世界裡努力活著,拼命去延續生命的人們。
家中父母是醫生的好處就是感冒發燒直接找找到父母就能解決,還有就是自己不能裝病,但是也許餘華看到過許多生病人的表情、行為動作,他也總能在不想上課時和父親找到千奇百怪的理由,並將行為、動作表演得很好,並能在經驗老道的父親手下“矇混過關”。
餘華和大多見證過醫院千奇百態的人生因而不願意去醫院工作的人一樣,對醫院的工作不太感興趣,可是上天也在他踏入社會的起始階段和他開了一個玩笑,1977年中學畢業後,他被分配到了一家醫院從事牙醫工作。
餘華是沒有學醫經歷的,當自己被分到這樣一個崗位時,他也是蒙圈的,而且更讓他自己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進入醫院才跟著在醫院年紀已到70高齡的師傅學習了一次如何拔牙後,自己的老師傅就推了自己一把,讓自己給病人拔牙,就這樣,看過一次老師傅的教學後,餘華在經歷過自己人生第一次戰戰兢兢的拔牙經歷後成為了一名牙醫,而且一待就是五年。
棄醫從文的理由
餘華談起自己棄醫從文的理由時,稍微顯得那麼有點逗人。
1998年時,他與莫言、王朔、蘇童一起到義大利參加遠東地區文學論壇,論壇題目即是“我為什麼要寫作”?
餘華給出自己的回答是:“我不願意做牙醫,想睡懶覺,想不上班寫小說,稿費還歸自己"。同樣的,同行的莫言與王朔也是給出了一個不那麼靠譜的回答,只有蘇童一個人回答得較為正式,說是因為自己考上北京師範大學後開始熱愛上了文學,隨後便開始了寫作。
近來,關於餘華的這番訪談在短影片中很火,很多人看著侃侃而談的餘華面對鏡頭的樣子,還打趣評論道:“我一直以為餘華先生和他筆下的人物應該是很相似的,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是一個被文學耽誤的相聲演員”。
其實,之所以餘華能夠寫出那麼多生動的人物,一切與他童年的經歷無法分割,畢竟醫院的悲歡離合,人世冷暖不正是這個世界的縮影嗎?他之所以不願意繼續留在醫院做牙醫,一方面也許真的如他所說,單純地只想做牙醫,又或者見不得那些文化館的人終日在街上閒逛,而自己需要每天八小時的辛苦拔牙,一方面想必是想借著自己胸中的文墨將自己的所知所見進行深刻的描繪吧,畢竟那麼多生動的形象像極了生活中的一個個人物,又怎是不經過一番思量刻畫的。
餘華是在1983年開始文學創作的,而他也是在同年憑藉著自己所寫的作品順利得以轉入到了文化館工作,他去文化館工作的第一天發現了一件趣事,由於一直看著文化館的工作人員一直只是在街上閒逛,他便想著自己第一天故意遲到,看一下什麼反應,可沒想到自己故意遲到兩個小時到單位,竟然還是第一個到的,到的時候自己都蒙圈了,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但自此以後,他便開始了在文化館的工作,並且一直創作文學作品直到今天。
代表作品《活著》的影響力
看著餘華在一些訪談中談趣風聲,幽默詼諧地回答,你很難將他與作品《活著》聯絡在一起,大部分看過餘華《作品》的人都會時不時低聲啜泣,甚至於埋怨作者的“冰冷”,為何要將筆下的福貴描述得如此悽慘,福貴相繼送別自己身邊的親人,到了最後只剩下福貴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只能買上一頭原本即將被宰殺的老牛作伴,度過餘生......
很多人讀過《活著》後是無法再一瞬間走出來的,又或者不願意去相信作者筆下的人物的真實性,更寧願去認同後來張藝謀導演的同名電影《活著》,因為張藝謀指導的《活著》直到最後二喜和苦根都還活著,電影的故事也只是到這裡戛然而止了,沒有餘華筆下的結局那麼悲愴。
實則,這個世界裡人世淒涼的一面很多場景中正如小說裡的情節,只是很多真實的情節很多人都不願意去相信,甚至於即便是故事的主人公在現實裡遇到這樣的生活也會活在一種自己欺騙自己,以達到努力活下去的目的。
發表於1993年,餘華進入文化館工作後十年時間的《活著》是他最具代表作的作品,這部作品不僅獲得了各種各樣的獎項,也被很多國外的出版社翻譯了出版,成為了一部傳播於世的作品。
理想生活與現實的落差,在餘華的筆下就像是一個巨大漩渦,拉扯著、撕裂著渴望幸福安定的底層大眾,正如《活著》筆下老人福貴與老牛“福貴”給人的心理落差。
結語
有人常說餘華的作品的文字運用言簡意賅,簡潔卻不失精煉,每一個故事構架的敘述都在以純淨細密,打破常規手法的語言去描寫,卻總能構建起一個千奇百態、黑暗與現實交割,隱秘卻又獨立於現實之外的世界,不同的讀者去讀,總能讀出不同的情感,彷彿自己就是他筆下故事裡的其中之一。
讀者能夠感受到故事的感同身受,莫過於故事源於真實,餘華也說自己筆下之所以能夠將作品中的人物刻畫得讓人們覺得生動,因為我一直苛求自己的創作都貼近於真實故事,只不過這個真實不是生活裡的真實,而是真假參半,魚目混珠的那一種生活裡的真實。
可這,不正是生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