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看過《水滸》的人,都知道有個高俅。歷史上亦真有個高俅,是宋徽宗趙佶時的殿前都指揮使。
高俅是靠超卓的足球技藝起家而飛黃騰達的破落戶子弟。有一次,宋神宗的兒子,即端王趙佶,在宮中的庭心裡跟幾個小太監踢氣球(注:據專家們考證,此即中國古代的足球),高俅恰因其主人小王都太尉送禮物給端王而在場。說也湊巧,當時,那個氣球騰地而起,端王接不著,一直滾到高俅面前。高俅見人踢球早已心癢,現在見氣球滾來,一時大膽,便用一個“鴛鴦拐”的動作將球踢回給端王。豈知端王是個十足的球迷,見高俅露此絕招,心可樂了,便命高俅與他一齊踢。高俅當時身分低微,不敢貿然造次,幾番推辭,最後才下場。下得場來,高俅除了要奉承端王外,什麼也顧不得了,於是便使出渾身解數,那氣球好象附在他身上,隨意盤旋起落,十分精采。這場表演使高一躍而為端王身邊的寵兒,到公元1101年端王登基做了宋徽宗,高便官運亨通一直高升至殿帥。
高俅得以步步高昇,是因為他使了“鴛鴦拐”這個動作而始,但鴛鴦拐是怎樣的一個動作呢?據明·汪雲程的足球專著《蹴鞠圖譜》裡說:“先下左拐面前過,後用右拐出。”這個解釋也未免太簡單了。當然,鴛鴦兩字在此,表明動作是兩腳並用,但這寥寥幾字也確實令人難以明白。
幸好《水滸》裡武松醉打蔣門神用的是鴛鴦腳,這可幫了我們很大的忙。武松的鴛鴦腳是怎樣踢的呢?“先把拳頭虛影一影便轉身,卻先飛起左腳,踢中了便轉過身來,再飛起右腳,這一撲有名,喚做玉環步,鴛鴦腳。”
據《太平天國野史·卷二十》載,太平天國翼王石達開也有“連環步鴛鴦步”的絕招,其招式是:“矗立敵前,駢五指蔽其眼,即反跳百步外。俟敵踵至,疾轉踢其腹臍下。如敵勁,則數轉環踢之。敵隨足飛起,跌出數步外,甚有跌出數丈外者。少林寺、武當山兩派所無也。傳其術者,以陳邦森為最能。”你看,鴛鴦步不也是左右腿並用,“數轉環”踢而令敵隨足而飛起的嗎?
清·燕北閒人《兒女英雄傳》描寫十三妹跟和尚打鬥時,用的也是“連環進步鴛鴦拐”,而且將此招式寫得十分明白而精采。原文是這樣的:“(十三妹)把身子一扭,甩開左腳,一回身嘡的一聲,正踢在那和尚的右肋上。和尚哼了一聲,才待還手,那女子收回左腳,卻腳跟向地上一碾,掄起右腳,甩了一個旋風腳,把那和尚左太陽穴上早著一腳,站腳不住,咕向後便倒。這一著叫作‘連環進步鴛鴦拐’。”這段文字告訴我們,此招式是左右腳連續使用的。
那究竟鴛鴦步之類是什麼套路呢?原來,武松、石達開和十三妹所用的招式,名戳腳,全稱是“九番御步鴛鴦勾掛連環懸空戳腳”,又名“九番鴛鴦腳”。它是溫家流派中的一個拳種,在明代早已有了,明·戚繼光《紀效新書·拳經·捷要篇》裡也曾提及呢!
那麼,高俅的鴛鴦拐就也好理解了,兩腳連續交替提球,並且身體也要結合不斷扭轉,一種不斷轉身兩腳不斷互動踢球的腳法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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