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午睡中的我被颱風正肆虐的風雨聲驚醒,是這午覺睡得太久了,我感覺腦袋有些昏沉,渾身無力。真不該睡這麼久的,拉著窗簾的臥室內有些陰暗,我打起精神下床,走向陽臺想看一看這風。怎麼能說看呢,好像又可以看見。掛在陽臺上的衣物隨風起舞,像是要掙脫晾衣杆遠揚而去。開啟玻璃的落地窗,撲面襲來的狂風瞬間讓我完全清醒,差點將我掀翻在地,幾件溼透的衣物躺在地上,像幾條被颱風吹上岸的魚還在那裡跳動。
記得剛吃完午飯是一點鐘,那時只有的風,而且還沒下雨,沒想到一覺起來風雲變色。
我緊忙拿起來,擰了擰水放在一旁。都溼透了,只能等颱風過後我再重新洗了
關上落地窗,離開臥房。
坐在另一邊的飄窗上,翻開了書,幸好我中午將這裡的窗戶關上,沒有讓我的書溼透。看著窗外的颱風夾雜雨水拍打在窗戶上,心裡靜不下來,更不用說是看書了。
仔細聽過傳來的聲音,把颱風夾雜的風聲雨聲濾去,好像有一些響動在屋子裡。
好像是手機響了。
這可怕的天氣誰會打給我啊,我來到客廳,拿起手機。看著手機螢幕上一串數字,好像沒有印象,到現在誰還會記電話號碼啊。
“喂”
“你還來嗎?”
風聲有些大,我好像沒有聽出來。
“你是誰啊”可能我的語氣有些強硬,嚇到他了吧
“柳斷塵,忘了我了嗎?說好今天晚上去公園?”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但是
“記得,不過你怎麼換手機號了啊”
“我的手機沒電了,我現在還在展館”
我回想起來了,我上午去畫展遇到的女孩,去當然去。
那是一個帶著一個佳能攝影機的一個女孩,留著一頭短髮,穿著一個牛仔的揹帶褲。
“那我現在去找你。”
“這麼大的雨你......”
沒等她話說完,我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看了看窗外的大雨颱風
暗笑了幾聲後,我還是乖乖穿上雨衣、戴上安全帽,下樓騎車。
街上到處是被風吹落的枝葉,嘎吱嘎吱的聲音伴隨這我一路,看著路口那著綠燈,我環顧四周,猛地加油,衝過了路口,路口要減速慢行,心裡一直在聲討自己。
這種天氣騎車要小心,摔倒躺在路邊的話,那滋味可不好受
雖然全副武裝,但雨水依舊滲進褲管,頭盔也模模糊糊,我的速度放慢了一點,
風雨聲,導致我完全聽不見機車轟鳴聲,只聽見遠近的雨聲。
終於我到了畫展管,當時怎麼會買機車呢,買輛車多好啊,我好好放了車雨衣披在車上,手中還有一個雨衣,一定是給那女孩的啊。
我擔心她找不到我,撥通了那個電話“那個,你在哪呢?我到了”
我現在有點痛恨在自己不會說話了,隔著手機螢幕都有一點尷尬。
“你是那個女孩的男朋友嗎?好不負責啊,她說還在那個地方等你”
“好的”
這個時候任誰解釋都不會相信我們是隻見過一面的吧,畢竟冒著這麼大的雨趕過來。
十分鐘走到這裡,時間還是可以的,我也在擔心她會不會找不到我,畢竟只見了一面,我的擔心也只有一分鐘。遠遠看見那個女孩,好像有點不一樣,但是還是那個攝影機。
“請問......”我有點猶豫,有點不像。“你是她嗎?”
“她?”她也有些迷茫“你沒有問名字嗎?”
“對不起,我認錯了”
她笑了起來,雖然不是那女孩,但是依然笑的好看
”沒認錯,是我也不是我”
看我有些疑惑,那扶了一下那淋溼的頭髮,把頭繩遞給我,自己重新整了一下頭髮,又綁了起來。
“是我給你打電話,但是我不是那個女生,是我遲到了”
“抱歉”
“你為什麼要抱歉?”她又笑了“是我叫你出來的,可颱風不是你叫來的”
“該抱歉的是我”她發出輕微的笑聲,我從來沒聽過這樣的笑聲
她還穿著那個牛仔揹帶褲,可是的確不是一個人。
上半身穿著一個白色的T恤,被雨淋溼緊貼在身上,我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她再次抬起頭,看著我,我有點不自然的注視她的眼睛。
“我還沒有自我介紹,”伸出手“你好,我叫楊洛”
天色早就黑透,依然外面狂風呼嘯,雨聲依舊很大,我握住了她的手。
“我叫柳斷塵”
這裡好像只有我和她,她的眼睛明亮,這是我第一次認識她感覺好溫暖。
“你上午在畫展的時候可不是這麼靦腆。”
我尷尬的笑了笑
“那你是怎麼有我的手機號的啊?”
“這個就留給你猜吧,反正我是不會說的”
“那這個樣子,沒有辦法去公園了,我們去哪?”
我看著她臉上那淺淺的笑意,眼神裡面充滿著溫暖,一摸一樣的牛仔揹帶和白色T恤,有些不可思議:我為什麼會沒有看見呢?
“我們去吃飯吧,我請你。”我把自己準備的雨衣遞了上去,她絲毫沒有驚訝。但是有些笨拙的穿了上去。
看著我半天沒有說話的樣子,說“怎麼了?我穿這個不好看嗎?”
我帶了一套黃色的雨衣,給她的這一套黃色雨衣有些嚴實,只露出一張帶著酒窩的臉,還有一片被雨淋溼的劉海。
“沒有,我以為美女是不會接我的雨衣的”
她簡單的笑了笑,沒有一句客套的場面話,應該算是同意了我的話
“誰會拒絕一個帥哥的贈予”
“不不不,我....”我好像的確沒有像現在這麼靦腆“好吧,那我們走吧。”
走到會館門口,順著小小的走廊過去,就看見我的車停在那裡,我走在車後,拍了拍後座,示意她坐過來,拿起我的雨衣她蹦上了機車,我把另一個頭盔拿來給她帶上。
她安生的被我帶上了頭盔,我跨坐在車上,帶她遠離了畫展。
終於走到了我心儀的餐館,是一家牛排餐廳。
我們一起走了進去,我們選了一個靠窗的座位,有著淡色的桌布上面有星星點點的碎星,桌子上還有一個插著紅玫瑰的花瓶。
“柳斷塵,這花是真的。”她坐下後用手摸著花瓣。她又在笑了,依然是那麼好看。
服務生端來兩杯調配好的餐前酒放在桌上,笑著走開,回頭說“你們看起來很般配。”
我只得尷尬的笑了笑,我從未想過她沒有一絲慌亂:“這是他的榮幸”
服務員走遠後,她說“你要找的那個女孩已經回家了。”嘴角帶著一抹微笑,好像自己的計謀得逞一般的微笑。“你後悔了吧?”
“後悔?”
“那這頓飯我請了,就當我找你了”楊洛微笑著將相機放到一旁。
“不,你後悔了吧?”
“我?”
“嗯”我點點頭“你應該後悔我把自己的手機號給了別人,而不是你”
她很隨和,我本以為她會有點傲嬌,不傲嬌,看人時不用眼角,頭也不會抬得很高,我發現我的緊張和不安,和風雨一起呆在了門外。
我們的談話逐漸深了起來,逐漸沒有了生疏,覺得她莫名的可愛。
服務員端過來牛排,看著她我第一次感覺這個牛排,好大一塊。“我吃的完”
我隨即反應講到“我是怕我吃不完。”
“我吃的完,我可以吃你的嗎?”
“那這樣再好不過。”
“那我們開始吧”她拿起了刀叉
我也拿起來。
我們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連刀都變得很溫柔,慢慢的劃開牛排,氣氛有些冷清。
我拿起水杯“很高興認識你,楊大美女”
她有些突兀,連忙拿起水杯,也搶了一口。
我有點喜歡現在的氛圍,總算過了不知道多久,這頓飯總算吃完了。
“這頓飯可是我請你吃哦。”
大雨還在下,時間已經過了九點,這種天氣的確應該早點回家。
我喊來服務員結賬之後詢問她要不要走,她輕輕地嗯了一聲,站起身來。直接走向大門,沒有再回頭,就算她回頭也不算是留戀吧。
我有些慌亂,就要分開了嗎?
我推開門,門外的風聲忽然驚嚇到了我,原來只是隔絕的聲音,讓我覺得颱風小了。
“走吧,我送你回家”
“你說什麼,我有點沒有聽清”
雨聲風聲的確很大,的確聽不太清
我拉住她的手,走到了車前。提高音量“我送你回家”
提高音量的確很累,只是簡單的說過她家的地址就上車了
“到了”,大約十五分鐘後,在一棟小公寓的門前停車。
她慢慢整來整雨衣,扶了扶額頭的亂髮,微微一笑。
“謝謝你送我回家”
“別這麼客氣”
“我還需要感謝你,應該養成的習慣”
“什麼習慣”
“下雨天去找一家餐館,看著窗外的風雨。放鬆自己”
“那你的習慣裡可以有我嗎?”
她那明亮的眼睛,根本不是黑夜可以遮蓋得住的,就算是漫天的風雨聲也掩蓋不住。
她的確很漂亮,如果我提前遇見她,就不會給另一個女生。
“晚安,有個好夢,夢裡可以有我”
她現在有些羞澀,過了一會跟我說“我有預感”
“什麼?”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