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在家鄉,把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真老根,把同年同月生的人叫老根,老根也有老大老么之分。
下面要講的就是老根的故事。
老根
有三個老根都是住豬生意的,這邊便宜買,那邊貴的賣,從中賺點差價。
這天,他們三人商量要到墊江買小豬,途中經過石滓燕壩口,兩顆大黃角樹下休息。
大老根要窩屎,到旁邊不遠處的草叢中,蹲下來窩完屎,摸摸口袋中的草紙,結果,口袋空空而已,只好扯下一把野草擦屁股,這一扯不要緊,扯出一個小窟窿,裡面明晃晃的直閃眼,大老根系上褲子。
急忙跑到黃角樹底下,悄悄拉著二老根與么老根,來到剛才窩屎的地方,輕輕拿開草皮:‘’老根,我們發財啦,裡面明晃晃的全是銀子,‘’其它兩個老根蹲下身子,看的傻了眼,都變的不知所措。
三個老根一路往買豬的地方,墊江方法趕,一面商量著,買豬回來,如何取銀子分銀子,走到劉家溝溝口邊。
么老根突然肚子痛了起來,痛的在地上打滾,滿臉冒汗,其它兩老根扶他坐起來,大老根發話了:‘’老根,買豬你不要去了,你慢慢走路去我家,老根嫂在家,她會照顧你的,等我們把豬買回來,取出銀子三人平分,豬賣的錢,也三人平分。‘’說完,大老根二老根走開了,留下么老根坐在那裡。
等大二老根走的不見了人影,三老根的肚子也不疼了,他快步來到黃角樹邊的草叢中,扯開草皮,亮晃晃的光沒有啦,只剩下一大壇水。
么老根氣不打一處來:‘’格老子,銀子呀銀子,你要存心跟我過不去,化成了水,老子今天,水也要喝乾,‘’么老根俯下身子,把罈子取出來,喝了好幾次,喝得么老根直打飽嗝,喝得肚子凸得老高,脹的肚子有些難受。
么老根一路哼哼唧唧的來到大老根家:‘’老根嫂,老根嫂,老根叫我在你家裡等他們,今天我肚子不舒服。‘’大老根嫂笑眯眯的:‘’喲,老么哇,什麼病?是酒勞病吧,把肚子喝成那個樣子,象懷了六個月的孕。‘’
一直到晚上,老根嫂才把么老根安排在另一個房間裡睡,么老根由於一大壇水在肚子,撐的受不了,連飯都吃不下,倒床就睡。老根嫂多了個心眼,把門鎖了起來,因為,么老根平時沒個正經,老是對她動手動腳的。
一到半夜,么老根才感覺不對,象要拉肚子似的,屎都到了屁股眼兒了,他忙起床開門,門卻打不開:‘’老根嫂,老根嫂,快開門啦,快開門,‘’老根嫂卻在門外:‘’啥子事,等天亮再說,‘’‘’老根嫂哇,老根嫂,我要窩粑粑,快點開門,‘’么老根在屋子裡幾乎哭了起,而老根嫂怕深更半夜的,放他出來做出越軌的事,就是不開門:‘’你要窩粑粑,我也不開門,你乾脆把粑粑窩在屋裡好啦,等天亮了,我再來打掃。‘’
么老根則在屋裡哭喪著臉:‘’好哇,老根嫂你跟我來這一手,讓我丟人臊皮,明天天亮了,可別怪我不愛乾淨,‘’‘’不會怪你的,我要睡了。‘’老根嫂再也不理么老根,隨他怎麼喊,怎麼叫,都不理會他。
么老根在屋裡實在是憋不住了,一邊罵罵咧咧:‘’好哇,老根嫂你無情,我也只能無意了,‘’管它三七二十一的,脫了褲子就在屋子的角落窩了起來,臭死人啦,么老根捏住鼻子,邊走邊窩,在屋子四個角落窩了四堆粑粑。
天剛發白,么老根就死勁拍門要上廁所,老根嫂這才開了門,放么老根出來。
么老根的臉臊的通紅,連老根嫂的早飯都不好意思吃,一溜煙多跑了。
老根嫂覺得很奇怪,忙進屋看個明白,誰知一進門,屋子的四個角,明晃晃的,一角一堆銀子。‘’唉,難怪么老根昨晚會這樣,原來是帶回了三個人的銀子,連飯都不吃,好老根啦!‘’老根嫂感動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等大二老根買豬回來,老根嫂把丈夫與二老根帶進屋裡,大老根一看連連誇讚:‘’唉,難怪我們回來,找不到銀子,原來是么老根把銀子搬回來了,昨天,他肚子疼成那個樣子...等一下,去把么老根叫來分銀子吧!‘’大老根一邊說,一邊叫老根嫂把門鎖起來。
大二老根來到么老根的家,么老根卻是死也不見面,最後,還是大二老根,合力才把么老根從床上拉了起來。
誰知,么老根連連擺手:‘’老根,銀子我沒有動過,昨天肚子那麼疼,我連看都沒去看一下。‘’
大二老根也管不了那麼多,拉起么老根就往大老根家裡走。
老根嫂開啟房門,四支角的一切,讓么老根傻了眼,他只在心裡自嘆自怨:唉,不該是我一個人的財,不該我獨呑這筆橫財呀!
故事講到這裡,也許該完了,假如,晚上老根嫂開了門,那粑粑變的銀子不就全藏在糞坑了嗎?
所以分銀子的時候,三個老根一人一份,而那一份卻分給了大老根嫂。
(寫於福建泉州晉江塘市)
2021年9月10號晚上9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