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 年歲壯盛,脘有氣瘕,噯噫震動,氣降乃平,流痰未愈,睪丸腫硬,今入夜將寐,少腹氣衝至心,竟夕但寤不寐,頭眩目花,耳內風雷,四肢麻痺,肌腠如刺如蟲行,此屬操持怒勞,內損乎肝,致少陽上聚為瘕,厥陰下結為疝,衝脈不靜,脈中氣逆混擾,氣燥熱化,風陽交動,營液日耗,變亂種種,總是肝風之害,非攻消溫補能治,惟以靜養,勿加怒勞,半年可望有成。怒勞傷肝,結疝瘕
阿膠 細生地 天冬 茯神 陳小麥 南棗肉
腹有氣瘕,此謂奔豚之氣,噯噫震動,氣降乃平,是積氣阻於衝脈,故氣機上下不利也。 流痰未愈,睪丸腫硬,是宿疾也,日久而腎陽必損。寐則氣衝至心,而不能寐者,奔豚氣也。頭眩目花,耳內風雷,腎氣虧而肝風動也,四肢麻痺,肌如蟲行,胃陽虧也。
阿膠生地,養陰血而息風,天冬清上熱而養陰,茯神安神而定風,小麥大棗,養心脾而實土。
王五十 驚恐惱怒動肝,內風陽氣沸騰,脘痺咽阻,筋惕肌麻,皆風木過動,致陽明日衰,先以鎮陽熄風法。驚怒動肝
阿膠 細生地 生牡蠣 川斛 小麥 茯神
怒動肝風,風氣肆虐,故脘痺咽阻。筋惕肌麻,是陽明脈虛而風乘也。故說皆風木過動,致陽明日衰。治宜實陽明,養肝體,熄肝風。
阿膠生地,養肝而益陰。小麥養心脾,茯神定肝風,石斛養胃陰。牡蠣斂陽氣而逐絡脈之痰。
生牡蠣尤其善治咽部異物感,不可不知。
氏 離愁菀結,都系情志中自病,恰逢冬溫,陽氣不潛,初交春令,陽已勃然,變化內風,遊行擾絡,陽但上冒,陰不下吸,清竅為蒙,狀如中厥,舌喑不言,劉河間謂將息失宜,火盛水衰,風自內起,其實陰虛陽亢為病也,既不按法論病設治,至驚蟄雷鳴,身即汗洩,春分氣暖,而晝夜寤不肯寐,甚至焦煩,迥異於平時,何一非陽氣獨激使然耶,夫肝風內擾,陽明最當其衝犯,病中暴食,以內風消爍,求助於食,今胃脈不復,氣愈不振,不司束筋骨以利機關,致鼻準光亮,肌肉浮腫,考古人虛風,首推候氏黑散,務以填實腸胃空隙,庶幾內風可息,奈何醫者,不曰清火豁痰,即曰膩補,或雜風藥,內因之恙,豈有形質可攻,偏寒偏熱,皆非至理。風陽擾胃
生牡蠣 生白芍 炒生地 菊花炭 炙甘草 南棗肉
離愁鬱結,大概是思念成疾。若遇冬季溫和,則精不能藏而外洩。冬不藏精,春必病溫,故交春之令,陽化內風。陽但上冒者,真陰不斂故也。陽化肝風,上擾神明則狀如中厥,風痰襲於舌絡,則舌喑不言。故劉河間謂將息失宜,火盛水衰,風自內起,其實陰虛陽亢為病也,將息失宜者,不善養生也。陰 虛陽亢,法當滋陰潛陽,未未雨綢繆,至驚蟄雷鳴,則萬物復甦,春回大地,自身陽氣外洩,故身即汗洩。春分氣暖不寐焦煩加重者,天地陽氣發越,自身陽氣愈發失藏而擾心也。肝風犯胃,熱甚消谷,故病中暴食。飽食傷中,則胃脈受損,四肢不得稟氣,而宗筋失養,從而肌肉浮腫。鼻準光亮者,水腫之故也,金匱言“色鮮明者有留飲”。治療虛風,古人的方法即為替補臟腑經絡之氣虛血虛,空隙填滿,則風不能乘而自熄。如侯氏黑散。 菊花、細辛、防風、白朮、人參、當歸、川芎、茯苓、桔梗、乾薑、礬石、牡蠣、桂枝本方以人參、白朮、當歸、川芎補益氣血為本,而加疏風清熱藥治之,即填補空隙之意也。
本案生地養陰和陽而治本,牡蠣白芍,斂陽入陰,菊花辛寒透熱而養肝,棗草,養陽明之氣而實土。
論:
大凡攻病驅邪,藥以偏勝,如《內經》鹹勝苦、苦勝辛之類,藉其剋制以圖功耳,今則情志內因致病,系乎陰陽臟腑不和,理偏就和,宜崇生氣,如天地間四時陰陽迭運,萬物自有生長之妙,案中曰陽冒不潛,法當和陽以就陰,牡蠣體沉味鹹,佐以白芍之酸,水生木也,地黃微苦,菊微辛,從火炒變為苦味,木生火也,益以甘草大棗之甘,充養陽明,火生土也,藥雖平衍無奇,實參軒岐底蘊,世皆忽略不究,但執某藥治何病者多矣。經雲,東方生風,風生木,木生酸,酸生肝,故肝為風木之髒,因有相火內寄,體陰用陽,其性剛,主動主升,全賴腎水以涵之,血液以濡之,肺金清肅下降之令以平之,中宮敦阜之土氣以培之,則剛勁之質,得為柔和之體,遂其條達暢茂之性,何病之有,倘精液有虧,肝陰不足,血燥生熱,熱則風陽上升,竅絡阻塞,頭目不清,眩暈跌僕,甚則瘛瘲痙厥矣,先生治法,所謂緩肝之急以熄風,滋腎之液以驅熱,如虎潛,侯氏黑散,地黃飲子,滋腎丸,復脈等方加減,是介以潛之,酸以收之,厚味以填之,或用清上實下之法,若思慮煩勞,身心過動,風陽內擾,則營熱心悸,驚怖不寐,脅中動躍,治以酸棗仁湯,補心丹,枕中丹加減,清營中之熱,佐以斂攝神志,若因動怒鬱勃,痰火風交熾,則有二陳龍薈,風木過動,必犯中宮,則嘔吐不食,法用洩肝安胃,或填補陽明,其他如辛甘化風,甘酸化陰,清金平木,種種治法,未能備敘,然肝風一症,患者甚多,因古人從未以此為病名,故醫家每每忽略,餘不辭杜撰之咎,特為拈出,另立一門,以便後學考核雲。華岫雲
徐評 肝風即中風一類,南方最多,卻不必另立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