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錢幣文化,源遠流長,博大精深。既已談說了“白水真人”、“孔方兄”、“阿堵物”等錢幣別稱,那就再談談它的另一種別稱一一“青蚨”。
元代穀子敬作有《呂洞賓三度城南柳》,是說呂洞賓到岳陽樓,度化一柳樹精成仙的故事。其中呂洞賓到岳陽樓下喝酒一場,寫道:“則你那尊中無綠蟻,皆因我囊裡缺青蚨。怎做得神仙留玉佩,卿相解金魚。”其中“綠蟻”自然是指釀酒。綠蟻,新釀的酒,未濾清時,酒面浮起酒渣,色微綠,細如蟻,稱為“綠蟻”,後世用來代指新出的酒。
而“囊裡缺青蚨”的“青蚨”,指的則是錢幣的一個別稱。東晉時期,有一個叫幹寶的人,寫了一部小說《搜神記》。其中卷十三雲:“南方有蟲,名‘(蟲禺)’,一名‘蠋(zhú音竹,即毛蟲,蝴蝶或蛾子的伸長狀幼蟲。色青,形似蠶,大如手指)’,又名‘青蚨’。其形似蟬而稍大,味辛美,可食。生子必依草葉,大如蠶子。取其子,母即飛來。不以遠近,雖潛取其子,母必知處。以母血塗錢八十一文,以子血塗錢八十一文,每市物。或先用母錢,或先用子錢,皆復飛歸。輪轉無已。”後來,人們就將這種蟲子的血液,塗抹在錢幣上,以求得源源不斷的錢幣。久而久之,人們即以“青蚨”作為錢的別名。
關於“青蚨”的記載,除了穀子敬的《城南柳》,有“則你那尊中無綠蟻即酒,皆因我襄裡無青蚨”外,在古代其他詩賦中也常常提到。唐寒山有詩記載:“囊裡無青蚨,篋中存黃絹”;溫庭筠有“妻試踏青蚨”;清朝一位詩評家,也有“酒待青蚨盡,詩隨敗葉刪”等名句。這裡所提到的“青蚨”,皆為錢的別稱。
在舊社會,“青蚨”專門比作錢。所以每逢新春貼對聯,一些商號、錢莊的錢櫃上,都有用紅紙寫著“青蚨飛入”的吉語,希望花去的錢能自己源源不斷飛回來,即“財源茂盛,生意興隆”之意。
作者簡介:翟傳海,中國散文學會、中國散文家協會、中國金融作家協會、中國農業銀行作家協會、河南省作家協會會員,南陽民俗學會理事、“南陽市十佳書香個人”。出版有《銀苑小葩》、《守望家園》、《月奶奶黃巴巴》及《曳杖行歌》、《我圖爾居,莫如南土》,及《百年多是幾多時》等六部作品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