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0日,民謠歌手趙已然(趙老大)去世,享年58歲。
趙已然1963年出生於寧夏,是北京老一代搖滾鼓手。他的父親是一位作曲家,母親是秦腔演員,他從小學三、四年級就開始演出——唱歌、跳舞,打鼓和吉他都是自學的。
1989年來到北京,那時候他弟弟趙牧陽已經是北京搖滾圈的名人,人稱“西北鼓王”。趙已然參與過的樂隊有:紅色部隊,跳猴子(張楚、謝天笑、王鈺棋、劉文泰)、木推瓜(宋雨哲等)。生前曾出版專輯《活在1988》,其中收錄了《我是不是你最疼愛的人》《北京的金山上》《我就逍遙自在》等,尤其是《我是不是你最疼愛的人》傳唱度很高,唱歌時的趙已然抱著一把吉他完全沉浸在音樂世界裡。
據報道,趙已然是因為呼吸功能衰竭導致的疾病,他的很多朋友還曾為他捐款治病。之前趙已然在外演出的時候還因為身體不適而在後臺吸氧,但他依然堅持完成演出。
在發表《活在1988》專輯時,他曾寫下這樣的文字:
我本該是一名化學教師,陰差陽錯,不幸做了鼓手。十多年來,不求上進,碌碌無為,混跡於狹小的地下音樂王國,沉迷於越來越糊塗越來越荒唐的卡通境地,信以為真地在有限的幾位朋友面前義正辭嚴、斬釘截鐵地鼓吹著“垮到極處”的寄生蟲哲學。從沒有過工作,後以借錢為生。
後來,我慢慢變成了一個人。只有一雙拖鞋、一隻牙刷,住在了農村,且越搬越遠。
再後來,我笑得有些難看了,因為我越來越沒錢。以至於常常被迫求告家人,艱難度日。
有一天,我終於發現,磕不動了,再也垮不下去了。我頭天讓酒喝醉,吐了;第二天一早,酒還沒醒,咣嘰,又讓茶給喝吐了。
那一天,我發現,我的臉特別難看,太難看了。我終於知道,我太不漂亮了。
我一生熱愛漂亮女人,痴情於不敢面對、不敢褻瀆的漂亮女人,然而我自己卻從沒漂亮過,從沒漂亮過一次。
我也知道了,在我所追求的自由中,我沒有自由過一次。
於是,我終於倒下了。
於是,在深夜裡,在不要錢的燦爛陽光下,在只有神或鬼才能看得見的微笑或悲痛中,我想起了那些曾經會唱的歌。
於是今天,被逼無奈,我端正了思想,換了身份,不做鼓手,稍不情願地自覺有些滑稽般地坐在了這裡,懷著年輕時代的美好夢想,準備唱歌。
文/北京青年報記者 壽鵬寰
編輯/弓立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