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對越自衛反擊戰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參與的最後一次外戰,但1979年的戰鬥僅在一個月內就宣告結束,中越雙方都宣稱自己取得了戰鬥的勝利。然而這次戰爭的短暫消停並不意味著中越之間的戰爭從此銷聲匿跡,時隔五年之後,越想越不甘心的越南跨過邊境線,在我國雲南境內的老山和者陰山修築了大量的防禦工事和戰鬥壁壘,其中埋伏的地雷和陷阱更是數不勝數。為了奪回我國領土,中國人民解放軍於1980年到1989年和越南軍隊在老山展開了長達十年的邊境拉鋸戰。其中作為主要戰場的老山戰役慘不忍睹,參戰老兵說戰鬥結束後打掃戰場時,岩石都被炸成了粉末,葉劍英元帥更直言,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屍體。今天我們就來看一看1984年到1989年的“兩山輪戰”到底有多慘烈。
1979年2月到3月的對越自衛反擊戰結束之後,為了表示中國只對侵略行為進行反擊,中國軍隊全部撤回國內,並禁止在中越邊境線15公里內的範圍駐軍或進行軍事演習。但中國表示友好的行為卻被越南視為軟弱害怕,進而囂張地進一步侵佔我國在邊境地區的山嶺和高地,強勢佔有雲南老山和者陰山,並在其中翻修工事,時刻準備向我國發起戰爭。
老山位於雲南麻栗坡縣船頭村以西的中越邊境騎線點上,所謂“騎線點”,就是邊境上的重要界山。原本中越兩國在邊境地區樹立了分界碑和很多樹木,作為避免衝突的過渡帶,但心懷不軌的越南強行越過國界,進入老山和者陰山。根據國際規定,“騎線點”作為分界線屬於兩國共有區域,任何一國都不能在上面及附近的20公里內大規模駐軍,否則就被視為向另一個國家的挑釁。
但老山的主峰高達1400多米,是個極佳的觀測點,能夠將南北30多公里的中越國境和四方道路、河流及關卡情況盡收眼底,擁有極高的戰略價值。越南從戰敗後就開始秘密派兵侵佔老山,趁中國軍隊尚未關注的時候就在繁茂山林中修築了大量坑道、掩體、塹壕和藏兵洞,而且在距離我軍陣地幾百米的地方設定了大密度的警戒雷場,拉起多道鐵絲網和防兵步壕。在整個老山區域內,越南軍隊形成了能夠相互交叉的多種戰鬥火器,不僅直射、曲射、遠射、近射相結合,明裡暗裡的火力分佈也十分密集,野戰防禦陣地十分堅固,能打能藏還能堅持長期獨立作戰。
越軍不僅在老山形成了集生活、戰鬥、機動、隱蔽於一體的永久性隧道工事,還派遣裝備先進、戰無不勝的越軍313師“決戰團”駐紮在老山前線。而老山的山體植被分為兩部分,上半截覆蓋著茂密的原始森林,下半截的竹林、灌木則形成了能見度極低的雜叢。參加過老山戰役的老兵回憶那裡的環境:人進山,抬頭不見天,俯首不見地,不經砍伐,無法通行。
越軍佔領老山和者陰山後,中國軍隊一直採取軍事對峙狀態,但並沒有主動向越南發起進攻。然而越南不知好歹,蓄意挑起兩國戰爭。根據新華社報道,越南在5年內向中國的農場、村莊和學校發射了4萬多發各類炮彈,造成了200多人傷亡。雲南地區的百姓被迫拋棄了3萬畝的莊稼和10萬畝的橡膠,躲進了山洞裡,眼見雲南就要爆發災荒,民不聊生,中央決定向兩山地區的越軍開戰,維護我國邊境軍民穩定。
1984年4月2日,昆明軍區第31師、第40師、第41師開往老山和者陰山展開作戰,集中了十八個炮兵營和四百餘支炮兵部隊,一起向作為主攻陣地的老山進攻,這場繼1979年中越戰爭之後最大規模的一次戰役被稱為老山戰役。
從4月2號開始,我軍以船頭村為炮兵陣地中心,全程覆蓋了越南田蓬、馬林、都龍、炮兵陣地、指揮所和倉庫等414個目標,在26天內持續向越軍進行炮擊。火光映紅了戰場的半邊天,越軍的九百多名炮兵在密集的炮火轟擊下一敗塗地,越南在老山的工事遭到了我軍的全面摧毀,四百多個目標無一倖免。
4月28日清晨,昆明軍區下達一舉收復兩山陣地的命令。僅半天時間內,我軍250多門加農炮、迫擊炮、榴彈炮等多種火炮一起向老山主峰傾瀉彈藥,半個多小時的轟炸讓許多尚在睡夢中的越南士兵直接去見上帝。我軍的主攻團就在山下整裝待發,像一根繃緊的弦,等待進攻命令的發出。
經過我軍強大炮火的攻擊,越軍地面上殘存的戰鬥力已經不多,當衝鋒號響起時,負責打頭陣的一營卻被敵軍將領提前猜到了行動路線和戰鬥方略,因此遭到了越軍的埋伏,損失慘重,直接與軍部失去聯絡。但落單計程車兵們依然在長滿毒草和遍佈地雷毒籤的老山上和敵人進行殊死搏鬥,沒有人來得及顧慮後果,他們的信念只有一個——把侵略我國領土、傷害我國軍民的越南軍隊趕出中國。
同時從東西兩側進行穿插的二營和三營迎著槍林彈雨而上,在一排排槍械和手榴彈的殘影中衝向敵人,隨著塵土和石塊的飛揚,一起落在地上的還有數不清的越軍屍體。兩個小時之後,我軍終於登上老山主峰,殲滅困守的越軍部隊,並在中午到來之前將主峰周圍的幾個高地控制在己方手中。
下午,解放軍一鼓作氣向船頭村和八里河東山方向繼續推進,解放軍邊防部隊以犧牲233個戰士的代價佔領了原先由越軍把持聲稱能夠堅守半年之久的10多個高地,前沿陣地甚至推進到越南境內2公里的範圍。經過18天的血戰,我軍邊防部隊收復了老山和者陰山。
在老山籌謀良久的軍事防禦工事這麼快就被我軍奪回去,越南自然萬分地不甘心,在6月12日捲土重來,按照越南政府派來的軍事顧問制定的“北光作戰”計劃,對老山發起反攻。
當天晚上,守在“近那拉高地”而沒有防備的2連解放軍全部被趁夜偷襲的越軍殺害,直到第二天偵察兵上高地檢視,才發現敵軍已經偷偷佔領“近那拉高地”。天亮之後,我軍派出一個排對高地偷襲的越軍發起攻擊,卻元氣大傷,直到軍區拿出火箭炮,一齊向越軍開炮,才搶回了這塊高地。
7天之後,越軍賊心不死,再次向松毛嶺防禦陣地發起進攻,越軍兩個團的兵力在炮火的掩護下全力進攻,最終被解放軍嚴防死守,不得寸進。
6.12反攻老山和6.19進攻松毛嶺連續失敗之後,越軍直接投入6個兵團18000多人在7月12日再次進攻松毛嶺。就是這次大規模的松毛嶺之戰,直接改變了兩國的歷史。
7月11日,我軍已經偵查到越軍大規模軍事調動的訊息,心知越軍即將發動攻擊,所有人嚴陣以待。而表現了超高軍事素質的越軍在我軍炮火的幾輪轟炸之後沒有任何反應,趁我軍放鬆警惕之際卻已經潛伏到距離我方陣地不到五百米的範圍內。
即使我軍嚴密的的火力偵查重傷了越軍的好幾名士兵和一個軍官,但他們沒有發出任何呻吟和響動,直到第二天的凌晨5點直接對解放軍發起攻擊,差一點就打穿了措手不及的解放軍陣地。越軍開火之後,我軍立即進行了反擊,一輪新的交戰就此打響。
反應不及的警衛部隊緊急求助炮火支援,我軍按照作戰計劃對老山展開了地毯式轟炸,整個山峰地動山搖,一個接一個的越軍隨著炮彈的爆發而消失在陣地上。解放軍12個炮兵營一上午打光了1萬多發炮彈,但是戰鬥持續到午時,我軍的炮彈已經所剩無幾,越軍還在持續進攻,戰士們乾脆直接衝出掩體,在野草叢中用機關槍和衝鋒槍收割越軍的生命,直到一個守衛連全部犧牲。整個戰場殘肢遍地,草木都被血跡染成紅色,一片又一片的屍體倒在林間,整個山坡一片死寂。
下午後勤部門幾百輛卡車接連不斷地往前線運送炮彈,解放軍在下午用兩萬多發榴彈炮殲滅了搶佔高地的一個營越軍,並在7月13日發起全面反擊,所有種類的炮彈全部拉出來集中轟炸被越軍佔領的高地,殲敵3300多名,並由之後的步兵突擊隊全部收回失地。
松毛嶺一戰中,6個團的越軍來勢洶洶,敗得轟轟烈烈,攻山士兵的屍體鋪滿了整個山嶺,葉劍英元帥在觀看戰場錄影之後不由感嘆:“自淮海戰役結束後,我從未一次性見過這麼多敵人的屍體。”
松毛嶺戰役之前,越南軍隊怎麼也想不到中國解放軍的“步炮協同”威力如此之大。戰鬥結束後,我軍看著漫山遍野的越軍屍體,通知越南政府,允許他們帶著不超過五十人的小隊打著紅十字旗進入境內收屍,但越軍不僅沒打紅十字旗,還派出大規模武裝部隊,荷槍實彈進入中國境內,直接被解放軍的炮火轟了回去。隨後解放軍用噴火器將覆蓋山嶺的越軍屍體火化,整個松毛嶺都變成了一片灰白色。
這一戰成為了中越戰爭的分水嶺,越南人自此意識到中國沒有他們想象中的好惹,中國軍隊不是吃素的。從松毛嶺之戰後,越南按照“北光3號”會議上的決定,對中國進行“遊擊襲擾”、“特工滲透”方式的作戰,兩國再也沒有爆發過團級以上規模的戰鬥,老山戰場開始了為期10年的”兩山輪戰“,都是營連級別的攻防拉鋸之戰。
從1984年4月28日的老山戰役打響到1989年10月31日中越輪戰結束轉入正常方防禦,北京、瀋陽、南京、武漢、濟南、成都、蘭州等全國各大軍區輪番參與“兩山輪戰”,對越南實行“打而不佔”的策略,消滅越南的有生力量之後迅速撤回,讓越南徹底失去和中國炮戰的勇氣。
越南這個小國家自獨立之後就一直陷在戰爭的漩渦之中,從對法、內戰、對美再到對中,35年的戰爭使國內經濟絲毫沒有發展,民不聊生,原本得到蘇聯支援勉強維持的國力也在蘇聯解體之後徹底崩潰。
老山戰爭中的越軍越來越力不從心,中國解放軍卻在戰爭中快速成長,實力隨著國內的經濟發展與日俱增。在10年的對峙中,越南軍隊傷亡10萬多人,其中約有2.1萬人都死在了老山戰場上,而解放軍的1589個英魂永遠留在了邊境的老山領土上。
如今的老山山腳下一片繁榮安定景象,人們還可以自己騎行到老山主峰觀賞美景,很難讓人想起這曾經是一個多麼殘酷而血腥的戰場。而如今的這一切,都是當年英勇護國的戰士們用熱血為我們換來的,我們要銘記,英雄的血為人民而流,他們不該被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