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建省龍巖市長汀縣的中復村,有一個特殊的習俗,這裡的中秋節要在農曆八月十四這天過。
這個習俗開始於八十七年前的今天,也就是1934年9月22日,那一天正好就是八月十四。中復村的村民把自己最豐盛的宴席擺了出來,和紅軍和閩西遊擊隊的子弟兵們一起,提前度過這個中秋節。
因為,第二天他們就要投入一場史無前例的慘烈大戰。他們其中將會有很多人再也回不來了,再也吃不到月餅了,甚至看不到明天晚上的圓月亮了。這提前一天的中秋節,將是他們年輕生命中的最後一個節日了。
為了紀念那些在戰鬥中犧牲的紅軍和閩西子弟,從此以後,中復村的村民們把中秋節提前一天,這個習俗一直延續到今天。
而那場大戰就是關係到紅軍生死存亡卻又鮮為人知的松毛嶺戰役。正是紅軍戰士在松毛嶺地區以死相搏,才保障了八萬紅軍主力安全轉移,踏上長征之路!
現在讓我們再次重溫一下那場震天動地的慘烈戰鬥。
從1933年9月開始,蔣介石調集超過100萬人的軍隊,對中央蘇區展開了規模空前的超大型圍剿作戰,決心徹底剿滅紅軍和中央蘇區。
蔣介石組織的這次圍剿與以往數次作戰不同,不僅規模大、時間長、範圍廣,並且吸取了往年失敗的教訓,改變了作戰方案。放棄以往那種縱兵深入,尋找紅軍主力決戰的戰法,改為步步為營的“堡壘戰術”,穩紮穩打,步步推進。
這種戰術是蔣介石花費重金從德國請來的高階軍事顧問,為了對付紅軍經過深入調研之後,專門制定的一種特殊戰術。
實際上以紅軍當時的實力完全可以制定出相應的靈活戰術,以破解敵人的圍剿。不過,當時的中共中央和中革軍委已經被王明、博古和李德等人所控制。在思想上逐步轉向王明主導的“右傾”,而在軍事上博古和李德冒險主義和保守主義等前後矛盾的戰略指導,並且在執行過程中教條主義嚴重。
當蔣介石的主力部隊依靠堅固的堡壘和強大的陸空火力對蘇區紅軍發起猛烈攻擊的時候,李德等人竟然喊出“以堡壘對堡壘”的荒唐口號。讓武器裝備完全處於劣勢的紅軍,去和國民黨的機械化部隊硬碰硬。結果可想而知,紅軍損失慘重,卻始終無法攻破敵人的陣地。
當紅軍受到重挫之後,李德又命令紅軍採取極端保守的防禦策略,導致紅軍以簡易工事和血肉之軀堅守陣地。在敵軍猛烈的火力打擊之下,李德嚴令前線紅軍不得撤退,誓死保衛蘇區。
在一系列錯誤的思想和戰術的指導之下,紅軍損失逐步增加,控制範圍也日漸萎縮。到了1934年夏,中央蘇區幾乎已經被敵軍整體包圍,形勢十分危急。
為了保住紅軍主力,為了將來能爭取反敗為勝的轉機,周恩來、朱德等人與王明、李德等人經過激烈的爭論,終於做出了紅軍主力進行整體戰略轉移的決定。
而那個時候,國民黨主力部隊已經在準備發起總攻了。
1934年8月,國民黨東路軍李延年部集結部分兵力準備進攻長汀縣,長汀是中央蘇區以及首府瑞金的東大門,是紅軍東部最重要的防線。
同時,長汀地區也是紅軍長征的重要出口,如果長汀失陷,中央紅軍主力就無法突出重圍,被徹底困死在包圍圈裡。
此時,李延年先頭部隊許永湘旅一部,已經在長汀區域內松毛嶺南麓的溫坊開始駐紮。
長汀之所以能夠成為中央蘇區的東部屏障,就是因為其境內有一座松毛嶺。
松毛嶺高大險峻、地勢複雜、並且延綿數十公里,易守難攻,即便國民黨軍擁有強大火力,只要上面有部隊堅守,也必須付出巨大代價。
面對國軍的步步緊逼,李德依舊堅持古板的嚴防死守戰術,命令在松毛嶺地區防守的紅軍憑藉有利地形進行堅守。
許永湘旅雖然已經佔據溫坊,但是他們的人數並不算太多,並且許永湘也沒有發起攻擊的跡象。很明顯他們在等後續的大部隊,等國民黨主力部隊一到,就可以正式發起總攻。
前線總指揮朱德發現了許永湘以後,意識到溫坊地區的威脅實在太大了。一旦敵人的主力到達,就能以溫坊為後方基地向松毛嶺主陣地發起持續的攻擊。
儘管松毛嶺地勢險要,但也擋不住敵人的持續進攻,並且一旦雙方在松毛嶺陷入膠著,客觀上就把中央紅軍主力堵在了蘇區之內。待敵人各路援軍一到,紅軍休矣!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朱德臨機決斷,決定不在死板執行中革軍委只在松毛嶺上堅守的命令。他命紅九軍團和閩西遊擊隊,趁夜色,走山路,悄悄靠近溫坊。
溫坊距離松毛嶺主陣地還有一段較長的距離,而紅軍最近一段時間的作戰風格一直都是堅守不出。許永湘認為紅軍還在山上的陣地裡堅守,所以溫坊是非常安全的,並且後續部隊正在不斷向這裡靠攏,自己也並不是孤軍。
整個溫坊地區的防衛非常鬆懈,9月1日深夜時分,紅軍偷襲部隊已經在溫坊營地四周的山上集結完畢。紅軍指揮員見敵人已經入睡,於是命令部隊發起突然衝鋒,殺入敵營。
敵軍根本沒有防備,被打了一個驚慌失措,根本沒來得及組織起有效地反抗,紛紛四散逃竄。雙方激戰一晝夜,許永湘旅大部被殲滅,只有少數逃之夭夭。
正在紅軍打掃戰場準備撤退的時候,偵察兵報告,有一支敵人的部隊正在向溫坊緩慢行進,應該尚未發現這裡的戰事。
這是一支奉命到溫坊集結的國民黨部隊,兵力不多,只有一個團。紅軍指揮員當即決定再打他一個伏擊戰。
敵人的這支部隊行進速度較快,在原定計劃之前出現在了溫坊附近,因此沒有得到許永湘的求救訊號。
當他們進入一處峽谷地帶的時候,突然遭到紅軍從兩面高處的猛烈攻擊。敵人也是猝不及防,只能調頭逃竄,但此時他們已經在紅軍的口袋陣之中了。雙方隨即展開激戰,當天下午,這一個團的敵人基本被全部殲滅。
在溫坊地區的兩次戰鬥,打破了紅軍長期以來的作戰方式,主動出擊運動殲敵,取得了豐碩戰果。共計殲敵四千餘,繳獲大量武器彈藥和物資。
溫坊失利,讓親自作坐鎮南昌行營的蔣介石大為光火,這是自第五次圍剿開戰以來,國軍最大的一次失敗。蔣介石盛怒之下,把蔣鼎文、李玉堂和李延年等相關將領罵了個狗血淋頭。
紅軍在溫坊的反擊也讓蔣介石對這裡提高了重視,如果紅軍開始改變戰術思路,對於國軍進攻松毛嶺的戰略計劃將大為不利,所以他立即調兵遣將做出了相應更改。
首先將攻擊松毛嶺的東路軍總指揮蔣鼎文撤下,急調北路軍總指揮顧祝同前來接替,第三師師長李玉堂由中將降為上校。在前線負責指揮的第三師第八旅旅長許永湘,臨陣怯戰,指揮不力,就地槍決。
其次,命令東路軍各部快速向溫坊一帶再次集結,加快戰略部署,準備強攻長汀門戶松毛嶺。原來負責主攻的就是李玉堂的第三師,由於此前遭到紅軍突襲損失較大,因此從前線撤下,改為後勤保障部隊。
其餘部隊分別是:李延年第九師、李默庵第十師、宋希濂第三十六師、陳明仁第八十師、劉戡第八十三師,參與進攻的主力部隊是五個師,另外再調一個重型炮兵團在後方進行火力支援。
最後,蔣介石依然擔心松毛嶺地勢險要,僅靠那一個炮兵團的火力,還略顯不足。於是將自己心愛的空軍也調了過來。當時國軍的戰鬥機數量並不多,是蔣介石的心肝寶貝,但為了能一舉拿下松毛嶺,他還是命令南昌的空軍時刻待命,戰事一開,六十餘架戰機將全部參戰。
而紅軍方面取得了溫坊之戰的小勝之後,也已經意識到接下來將會是一場極為險惡的大戰。
松毛嶺是守衛長汀,守衛中央蘇區東部防線的關鍵要塞。實際上中革軍委早就得到了蔣介石全套的作戰計劃,雖然他在北部安排了重兵,逐步向南推進而實際上真正的進攻重點卻是東路軍。
這邊的六個師都是嫡系中央軍主力,並且李玉堂、李延年、陳明仁、李默庵等都是國軍中擅打硬仗的猛將。
紅軍在松毛嶺上原本就修築了堅固工事,但為迎接這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早在七月份中央就動員當地群眾數千人配合紅軍在松毛嶺上修築更多、更堅固的防禦工事。
松毛嶺作為整個東部防線的咽喉要塞擁有得天獨厚的險要地勢。要通過鬆毛嶺只有兩條路,一條是主峰腳下的白葉楊嶺,另一個叫劉坑口。這兩條山路都是在崇山峻嶺之間蜿蜒而過,崎嶇而又陡峭,四面都是聳立的高山。
贛南地區雨水充沛,山上樹木植被極為茂密,可以埋伏千軍萬馬而難以發現。
紅軍依照山勢在山頂、山腰以及山洞、土嶺等險要之處,修築了大量的防禦陣地。儘管紅軍沒有鋼筋混凝土技術,但他們專門設計挖掘的土木結構的壕溝、地堡,也非常堅固,除非被重型炮彈直接命中,否則很難被徹底摧毀。
並且紅軍的暗堡之上都有茂密的植被覆蓋,工事修好之後,立即在上面插草、栽樹,當時正值夏天,沒幾天這上面就是和周邊一樣鬱鬱蔥蔥了。
在松毛嶺戰役開打之前,紅軍又調集力量對工事進行了加固和擴充套件,把原有工事再進行多層加固,加深。在凡是能夠向敵人射擊的地方都修上工事,形成密集的交叉火力點,確保山下對山下的敵人沒有射擊死角,讓敵人無處躲藏。
中革軍委命令負責在松毛嶺阻擊的部隊,不惜一切代價務必阻擋敵人三天。因為此時的中央紅軍尚未集結完畢,只有在松毛嶺擋住敵人才能給主力爭取到足夠的時間轉移。因此,松毛嶺戰役關係到紅軍的生死存亡。
為了完成阻擊任務,中革軍委派遣紅九軍團和紅二十四師負責堅守松毛嶺,同時再緊急徵兵1600餘人,派他們馳援松毛嶺戰場。
一時間,國共雙方在松毛嶺地區劍拔弩張,長汀地區的火藥桶即將被燃爆。
中復村就在距離松毛嶺不遠的地方,這裡也是紅軍的後勤中轉地。樸實的村民數年來與紅軍朝夕相處,早就把他們看做是自己的親人,村裡也有十幾個年輕人參加了紅軍,並且就守在松毛嶺上。
山雨欲來風滿樓,國民黨大兵壓境,一場大戰在所難免。中復村的村民們也知道了,紅軍要在這裡打一場從來沒有過的打仗,要死很多人。
看著這些與他們朝夕相處的年輕人,村裡的老人們流下了眼淚,想著這些小夥子可能明天就要死在戰場上了,他們真的不忍心讓他們離開。
村裡的老人商量了一下,明天就是中秋了,可他們馬上就要離開,所以就在今天晚上為紅軍提前過一個熱熱鬧鬧的中秋節。村長讓各家各戶馬上準備,把自家最好的東西都拿出來,為紅軍踐行。
那天晚上,紅軍戰士與中復村村民一起度過了一個一生中最難忘的中秋節。
在次日凌晨,這一隊紅軍就接到緊急命令,敵人已經開始進入進攻陣地,命令他們立即趕赴松毛嶺。
當第二天一早村民們起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紅軍的身影,他們往松毛嶺方向望去,早晨山上的霧氣還沒有完全散開,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靜謐,和平時一樣的安詳且幽靜。
突然,幾聲悶響打破了山頂上的寧靜,國民黨軍的進攻開始了。
1934年9月23日清晨7時,國民黨東路軍總指揮顧祝同下令,向白葉楊嶺、劉坑口紅軍陣地開炮。
國民黨口徑最大、射程最遠的榴彈炮團,數十門大炮同時向山頂傾瀉彈藥。
風景秀麗的松毛嶺頓時硝煙四起,山石、土堆、樹木被炸得四處紛飛,巨大的爆炸聲在十幾裡之外還能聽見,松毛嶺上更是地動山搖。
山上的鳥兒們早就被驚得四散飛離,各種走獸也紛紛向外逃竄,這裡已經變成了不斷爆炸的火藥桶。
紅軍戰士們按照命令隱蔽在堅固的工事之下,躲避炮火,等待敵人地面部隊攻上來。
敵人的炮擊持續了三個多小時,數千枚大小榴彈炮將松毛嶺炸成了一片焦土。炮擊還未及停止,天空中又飛來了數十架美製O-2MC輕型轟炸機。
這些飛機在低空飛過,然後將一枚枚炸彈投擲在了紅軍的陣地上,紅軍沒有重炮也沒有防空武器,這個階段只能隱蔽在工事裡,極為被動。
儘管紅軍修築的工事非常堅固,但是敵人的炮火和空中轟炸強度還是遠遠超出了中革軍委的預料,不少陣地被炸燬,也造成了部分紅軍戰士傷亡。
炮擊一經停止,國軍地面部隊密密麻麻的就從崎嶇的山路上開始狂奔,向著紅軍的陣地發起衝鋒。
白葉楊嶺是紅軍的主陣地,也是國軍進攻的重中之重,擔任主攻的是國軍主力精銳,宋希濂之三十六師。這支部隊在北伐時就表現突出,被蔣介石極為看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善於猛打猛衝,攻城拔寨。
三十六師在最前面衝鋒,李默庵的第十師和劉戡的第八十三師在兩翼協同策應,霎時間,數萬軍隊湧入了狹窄的松毛嶺山路。
松毛嶺上紅軍總指揮是紅九軍團軍團長羅炳輝,當他從望遠鏡裡看到國軍密密麻麻的進入自己的伏擊圈之後,命令部隊開始還擊。
紅色訊號彈在松毛嶺延綿十五公里的陣線上空不斷閃耀,紅軍的反擊開始了。
在敵人向主陣地衝鋒的兩側山地上,馬克沁重機槍和捷克式輕機槍率先噴出了火舌。然後各種步槍的聲音接連不斷的響徹山谷。
國民黨軍裝備精良人數眾多,但卻是仰攻,處於不利地位。紅軍躲在壕溝裡被炸了一上午,早就憋了一肚子氣,這下子把憤怒全部朝山下的敵人發洩出去。
當時已經是中午時分,太陽高懸在頭頂上,能見度極高。紅軍居高臨下,憑藉隱蔽的工事,從各個角度向山下的敵人射擊。
由於是從上向下俯視射擊,步槍的射程大大提高,並且山路狹窄敵人的隊伍非常密集,紅軍瞄準射擊極為便利。
國軍的先頭部隊幾乎全部被擊斃,損失慘重,後續部隊被埋伏在兩側山地密林之中的紅軍所阻撓,無法快速支援前線。他們只好開始向兩側上方射擊,但根本看不見目標,只見不停地有子彈穿透樹葉射下來。
無奈之下,國軍進攻部隊只能呼叫炮火支援,同時又派出小分隊冒著槍林彈雨上山攻擊紅軍。
在敵人進攻的途中,紅軍與他們展開了殊死搏鬥,對於任何一個陣地,哪怕只有一個簡單的壕溝,也和敵人展開了激烈的爭奪。
在松毛嶺上除了主陣地上的紅九軍團和紅二十四師之外,中革軍委還動員了閩西地區上萬游擊隊員支援松毛嶺戰役。
這些閩西子弟兵生長在這大山之中,翻山越嶺如履平地,他們手持簡陋步槍、火銃,採取自己擅長的游擊戰打法,不停地在側後方襲擾國軍,給敵人造成了不小的困擾。
國軍無論進攻還是撤退,總有人在山上、密林之中向他們放冷槍,有時候是子彈,有時候是鐵砂。還有人冷不丁地扔個馬蜂窩下來,搞得國軍有火沒出發,只能向山上胡亂掃射。
怒不可遏的敵人對這些接連不斷的冷槍弄得不勝煩惱,於是呼叫炮火和空中支援,向松毛嶺山嶺上實施無差別覆蓋式的轟炸。這也導致了閩西遊擊隊員大量傷亡。
紅軍與國軍在各處陣地上展開了慘烈廝殺,雙方的傷亡都很大。激戰一晝夜,紅軍主要陣地依舊牢牢地掌握在我們的手中,蔣介石命令次日加強進攻力度。
國軍在兵力和火力方面佔有絕對優勢,雖然紅軍奮力抵抗,但畢竟兵力有限,無法分兵與敵人爭奪已經失去的陣地。因此很多前方陣地在炮火和敵人的衝鋒下,不斷的失守,敵人逐漸向主陣地推進。
當敵人的前鋒進入主陣地射程之後,白葉楊嶺主峰陣地上,紅軍僅有的幾門山炮、迫擊炮開始發威。
炮彈並不是直接命中敵人的隊伍,而是打在兩側的山壁之上,大塊的山石迅速崩裂下來,國軍被砸死、砸傷者不計其數。
三十六師畢竟是精銳部隊,宋希濂下了嚴令,前鋒部隊拼死向前衝。他們冒著紅軍的炮火和交叉火力不斷地向前推進。
羅炳輝見敵人已經進入步槍射擊範圍,於是下令輕重機槍一起開火,同時發出訊號,埋伏在四周山林裡的游擊隊開始施射冷槍。
由於前方陣地已經失陷,雙方在白葉楊嶺前沿陣地展開了激戰。這裡是松毛嶺上最為險要的地方,紅軍提前將阻礙射擊視線的樹木悉數砍掉,國軍根本沒有任何遮擋,只能用血肉之軀硬衝,結果遭到密集射殺。
如果國軍只有地面部隊,在白葉楊嶺,哪怕再來二十萬軍隊,也只有送死的份。宋希濂看著自己不斷倒下的部隊,心急如焚,只能不斷的呼叫炮火和空中支援。
一頓狂轟濫炸之後,國軍趁紅軍尚未回過神來,立即開始衝鋒,紅軍發現之後馬上組織反擊,雙方你來我往,絞殺在一起,白葉楊嶺上血流成河。
9月25日,雙方的搏殺依舊在持續,按照原來的命令,紅九軍團和紅二十四師只要拖住敵人到今天晚上,就完成了任務。
可就在這關鍵的一天,總指揮羅炳輝和政委蔡樹藩卻接到軍委的命令,讓他們到瑞金去開會。無奈之下,指揮權只能交給副軍團長,羅炳輝叮囑他,不惜一切代價拖住敵人,並且他預感到,今天之後這場仗也未必能停下來。
瑞金的中央紅軍主力還是沒有集結完畢,王明、李德要求紅軍和中央機關要把能帶走的都帶走,他們正在收拾大批的辦公裝置和傢俱,動作極其緩慢。
羅炳輝和蔡樹藩非常著急,前方戰事極為兇險,松毛嶺雖然險要,但是敵人的炮火和轟炸機太厲害,我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如果瑞金方面再不轉移,敵人就要衝進來了。
後方的會議一直在進行,前方的戰事也一刻未曾停止。
果然如羅炳輝所料,中革軍委命令他們繼續阻擊敵人,直到中央紅軍主力轉移。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紅軍和國民黨反動派軍隊的戰鬥陷入了白熱化的階段,雙方在戰前都進行了充分的準備,彈藥充足,物資完備,並且雙方都抱著必死的決心來打。
羅炳輝率部隊抵擋到9月27日,白葉楊嶺陣地才被敵人以巨大傷亡的代價攻佔。但主陣地失陷之後,紅軍並沒有出現潰退,而是在後續幾公里的山嶺陣地上繼續阻擊敵人。
並且此時主力紅軍基本集結完畢,開始轉移。9月29日敵人攻佔松毛嶺大部分陣地,宋希濂在登上主陣地視察戰場時,被密林深處射出的一顆子彈擊中,身負重傷。
9月30日,紅九軍團在鍾屋村舉行誓師大會宣佈松毛嶺阻擊任務圓滿完成,現在奉中革軍委命令開赴瑞金,與主力匯合開始西征。
松毛嶺一戰,紅軍和村民們連續進行了七晝夜,犧牲進萬人,有效遲滯了國民黨主力部隊在東路進攻的行動,為中央紅軍集結爭取了寶貴的七天時間。正是有了這寶貴的七天,舉世矚目的萬里長征才得以進行,因此中復村也被稱為“紅軍長征第一村”,松毛嶺保衛戰也成為了保衛中央蘇區的最後一次大戰。
現在松毛嶺上已經建起了革命紀念碑,每年都會有大批群眾前來瞻仰、緬懷當年的革命先烈。中復村至今依舊傳承著八月十四過中秋的習俗,以紀念那些為保衛家園而犧牲在松毛嶺上的紅軍戰士們!
我是史海魅影,關注我為歷史點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