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女孩子心中或許都有一個白月光少年,蘇曉曉也不例外,她對慕寒城的愛已經深入骨髓,無藥可救。每當想起那些單戀的日子,蘇曉曉總會覺得當初的自己太傻,為何喜歡上了一個不可能喜歡自己的人。慕寒城優秀帥氣、性格開朗,而自己長相普通,怎麼走兩個人也不可能走到一起,更不要說天長地久、海枯石爛了。
高三第一學期,蘇曉曉舉家搬到了K城,在國苑一中理科班裡,蘇曉曉初次遇見了慕寒城。蘇曉曉看見慕寒城的第一眼,她就徹底淪陷,喜歡上了他,可能這就叫一見鍾情吧。
眼前的慕寒城不僅帥氣迷人,性格溫和,而且還多才多藝,彈得一首好吉他,是國苑一中名副其實的才子兼校草,是女生們心中的男神。慕寒城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愛慕他的女生們的心,而蘇曉曉便是這其中渺小的一個。
蘇曉曉記得剛來國苑一中的那天才剛剛入秋,秋天校園裡不知名的黃葉隨風飄零,肆意飛舞,整個世界蕭瑟寂寥。她被班主任安排在了慕寒城的旁邊,他們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同桌。蘇曉曉之前一直沒有和男生做過同桌,她有些羞澀,但想著慕寒城是讓她小鹿亂撞的人,她便沒有拒絕班主任的安排。
“你好,我叫慕寒城,請多多指教。”慕寒城的熱情打破了秋日的微涼,他臉上洋溢著淡淡的微笑,看起來恬靜而美好。
“你好,叫我蘇曉曉,請多關照。”蘇曉曉紅暈的臉上是無比的歡喜,她很慶幸能和喜歡的人成為同桌。
自從蘇曉曉和慕寒城成為了同桌後,蘇曉曉總是以“不會做作業”為由,製造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機會。
一天下午6點多,全班人都放學了,班上就只有蘇曉曉和慕寒城兩個人。窗外的秋風拂過蘇曉曉的臉頰,吹起了擋在她劉海前的長髮,她不算完美的五官在慕寒城面前展現得淋漓盡致,慕寒城打量了一番蘇曉曉,眼前的人兒其實也不是很醜,小巧的鼻樑,瓜子臉,白皙的面板,高潔的額頭,只是嘴角多了一顆突兀的大黑痣,在旁人看來奇醜無比,這一直是蘇曉曉心裡最在意的。她想找取痣的醫生取了它,可醫生告訴痣太大不能取,取了會損傷腦神經,為了不損傷腦神經,蘇曉曉不得不放棄取痣的念頭。她心想醜就醜一點吧,不能為了美而傷害自己的身體。
雖然慕寒城掩飾得很好,但從他的眼神裡,蘇曉曉還是捕捉到了一絲絲嫌棄的目光,儘管慕寒城一直強調說:“你很漂亮,一點也不醜。”
可蘇曉曉還是有些莫名的自卑和難過。在蘇曉曉看來,慕寒城顏值爆表,追他的女生排著隊,而她自己像一隻醜小鴨,他們的世界或許根本就不可能有交集,更不要說進一步發展。只是她不甘心,他是她怦然心動的男生,他是她活了18個春秋冬夏的初戀,是她第一次想付出全部,只為和他一輩子在一起,不離不棄,生死相依的人。
“這一題怎麼做,可以教我一下嗎?”蘇曉曉收斂了一下低落的情緒,勉強擠出一個大大的笑對慕寒城說道。
“哪一題?讓我看看。”慕寒城是高三(1)班的學霸,不管是英語、語文、還是其它學科,他都成績優異,每次模擬考試總分都在650分以上,按照目前這種情況,想要考上清華還是有可能的。
“好。就三角函式這一題。”蘇曉曉把作業給慕寒城看了一下。
兩分鐘後,慕寒城把問題的答案寫了出來,並把解題思路和方法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了蘇曉曉。蘇曉曉雖然成績沒有慕寒城好,但平常模擬考試也能考個550分左右,蘇曉曉自認為不是一個太笨的人,所以在慕寒城的耐心講解下,她已經輕鬆掌握了類似題目的解法。
“謝謝你慕寒城。”蘇曉曉感激之情,不以言表。她要好好學習,不辜負慕寒城的付出,同時也不能辜負媽媽對自己的期望。
蘇曉曉出生在一個單親家庭,她的爸爸在她剛出生沒幾個月就患病離世,是蘇媽媽從小把她拉扯長大,她一直都和蘇媽媽相依為命,她經常暗自發誓,一定要努力學習,考取大學,以後找一份好工作,讓蘇媽媽過上好日子。蘇曉曉一直很拼命,經常挑燈夜讀,有時候蘇媽媽都看得心疼說,“閨女,早點休息,注意身體!”
每次聽到蘇媽媽這樣說,蘇曉曉都說:“沒事的媽媽,我知道了,我再看一會兒就睡覺。”
蘇媽媽特別喜歡蘇曉曉,因為蘇曉曉懂事、勤快、孝順,最主要的是她永不言敗,這和年輕時的她如出一轍,蘇曉曉是蘇媽媽唯一的寶貝,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蘇曉曉身上,期待有一天蘇曉曉可以考上一個好大學。
“蘇曉曉,想什麼呢?關門回家了。”蘇曉曉的思緒被眼前的慕寒城打斷了,他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蘇曉曉這才發現現在已經是晚上6點30分,秋日裡的天已經黑了。
走出國苑一中的大門,K市已經華燈初上,霓虹閃爍,三三兩兩的行人踱步在圓拱形天橋上,他們聊著天,散著步,偶爾有幾對情侶嬉戲打鬧著,眼前的畫面很美,可對於蘇曉曉來說好像都遙不可及,因為她發現自己只是一廂情願的喜歡慕寒城,而他並沒有任何反饋。
“剛才不好意思,走神了。”蘇曉曉解釋著剛發生在教室裡的尷尬。她一邊走一邊捋著耳邊的碎髮,她神情黯然,有諸多心事。
“沒事,不要介意。呵呵。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慕寒城粲然一笑。他不是嫌棄蘇曉曉,而是他對她沒感覺,至少現在他們只有同學友誼,沒有愛情。
慕寒城一直在想,是什麼讓女生們都對他愛慕不已,難道只是外表帥氣和多才多藝嗎?如果這樣,那他可是個罪人,他不是一個花心的人,他一直在等待一段愛情,一段至死不渝的愛情,只是活了20年他也沒有遇到。他雖然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但他和那些花花公子不一樣,他喜歡對自己愛的人從一而終,鄙視那些整天拈花惹草,玩弄感情的男男女女,他覺得愛情應該是甜蜜而美好的,需要用一生的時間去經營,不管是在談戀愛的過程中,還是在結婚以後都應該一樣。
兩人慢慢地走,直到時間來到了晚上7點半他們才回到了各自的家。
“咚咚咚。”蘇曉曉敲響了厚重的防盜門。
“來了。”蘇媽媽應聲開了門。
蘇曉曉把白色格子運動鞋放在了玄關處,隨即進了門。
“媽媽,今天煮什麼好吃的呢?好香!”蘇曉曉從後面一把抱住蘇媽媽,此時此刻她覺得媽媽最重要,至少與那些虛無縹緲,沒有可能的愛情比起來實在多了。
“閨女咋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幫你出頭。”蘇媽媽回身和蘇曉曉相擁而泣。蘇媽媽撫摸著蘇曉曉的頭,繼續說:“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給你包了你最喜歡吃的餃子,也給你買了一個蛋糕。”說話的同時,蘇媽媽示意蘇曉曉往茶几上看。
“沒怎麼,就是想你了。”蘇曉曉和媽媽兩個人一起相依為命了許多年,她一直是蘇媽媽的驕傲,一直被蘇媽媽當成寶貝寵著,蘇媽媽不允許別人欺負蘇曉曉,哪怕一點也不能。
“媽媽也想你,閨女,快洗個澡,一會兒一起吃餃子和蛋糕吧。”蘇媽媽把蘇曉曉推進了洗澡間。
“好。”蘇曉曉一邊回答蘇媽媽,一邊看著不遠處茶几上的大蛋糕,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早些時候的憂愁。
15分鐘後,蘇曉曉洗好澡,換了一件淺米色睡衣和蘇媽媽共進晚餐。
蘇媽媽端來了熱騰騰的餃子,可能蘇曉曉有點餓了吧,她竟然幾分鐘就吃完了一碗。
“慢點吃,留一點肚子,等一下還有生日蛋糕。”蘇媽媽有些恨鐵不成鋼,她心想:“怎麼有這麼一個吃貨閨女,吃就吃吧,也不懂得吃好的,餃子有蛋糕好吃嗎,真是個傻丫頭。”
“好的媽媽。”蘇曉曉邊吃邊說。碗裡的餃子沒有了,她便開始喝湯。可能吃得太快了,蘇曉曉被嗆到了,蘇曉曉的喉嚨裡發出“咳咳咳”的聲音。
這天晚上,夜很靜,也很美,天空中有數不盡的星星眨著眼睛,一片白月光灑了下來,人間靜謐安然。蘇曉曉愉快過地完了她的第18個生日,她許願蘇媽媽長命百歲和自己愛有所得。
翌日,蘇曉曉和往常一樣準時上學,她每天抱著“三年高考五年模擬”,遨遊在知識的海洋,她很少去關注學校裡的謠言。
蘇曉曉每天都有去圖書館看書的習慣,正當她看得入神時,不經意間聽到了圖書館裡兩個女生的對話:“你說說,這慕寒城再怎麼樣也是咱們學校的校草,他怎麼就和會蘇曉曉那個醜八怪整天出雙入對呢,莫不是他們兩個已經是情侶了?”
“是啊,是啊,整天出雙入對的,可能是情侶。不過蘇曉曉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就她那張臉蛋,她,也,配!?”
聽到這裡,蘇曉曉本來已經有所好轉的心情瞬間又低落下來。她很氣憤,長得醜怎麼了,長得醜就沒有追求愛情的權利了嗎?更何況她也不是很醜,只是嘴角多了一顆豆粒太小的痣而已,算命的說了,她這顆痣是“富貴”痣,將來她一定會大富大貴的。
蘇曉曉整理了一下心情,繼續認真看書。可兩個女生還是繼續著剛才的話題,而且更加變本加厲,其中一個綁著馬尾,粉底塗得很濃的女生對另一個男人婆女生說道:“會不會他們已經沒有第一次了?哈哈哈。”
兩個女生的譏諷和嘲笑徹底激怒了蘇曉曉,蘇曉曉起身向她們走來,蘇曉曉定睛一看,面前的兩個女生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情敵楚瀟瀟和顧言言。
“你們不要太過分了!我和慕寒城是清白的,你們不要那麼齷齪和汙穢好嗎?”蘇曉曉怒目圓睜,她真想給眼前的兩個人一人一巴掌。
“喲喲喲。還發火了?越發火就代表你們兩個有問題。嘖嘖嘖!”顧言言開口道。她的眼裡是羨慕嫉妒恨。
楚瀟瀟和顧言言兩個人本來之前也是死對頭,她們都喜歡慕寒城,只是後來她們發現,慕寒城對她們誰都不理睬,反而和蘇曉曉走得很近,甚至在放學回家的時候和蘇曉曉出雙入對,她們兩個人都是那種睚眥必報且心胸狹隘的人,她們哪裡受得了這種刺激,於是倆人組成了“孫劉聯盟”,一起對抗蘇曉曉這個“曹操”。
“不要欺人太甚!難道你們不知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句話嗎?”蘇曉曉憤怒得青筋暴起,臉開始變得通紅。
蘇曉曉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和別人吵架,在蘇媽媽眼裡,蘇曉曉一直是個乖乖女,從來不會違抗她的決定。只是這一次,蘇曉曉不能再沉默了,她不能讓別人侮辱自己的清白,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必須重拳出擊,打倒眼前的敵人。
“就說了,咋滴?”兩個女生慢慢地向蘇曉曉靠近,有圍毆她的意思。
“滾開,不然我喊人了。”蘇曉曉明白,她雙拳難敵四手,硬來是打不過眼前兩個女生的。不過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也不是她的性格,她豁出去了。
“小婊砸!這麼不怕死,看老孃們怎麼收拾你。讓你嘚瑟!哈哈哈。”倆女生哈哈大笑,她們嘴裡各自叼著華子,嘴唇塗得嫣紅,像社會上的不良少女,看起來就讓人噁心和反胃。
倆女生越來越近,整個圖書館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就在顧言言舉起手往蘇曉曉臉上拍打的一瞬間,一雙粗壯的大手捏住了男人婆女生的小手,顧言言抬頭一看,眼前的男人正是自己喜歡的慕寒城,一時間她竟有些不知所措,隨後顧言言又假裝可憐地說道:“寒城,是她先欺負我,我才打她的。”
“我欺負你們,是你們兩個欺負我還差不多吧。慕寒城你看看,她們都把我逼到牆角來了。”蘇曉曉一直沒有叫慕寒城為“寒城”,一來是因為她覺得還沒有到如此親密的地步;二來是他還沒有同意她,更確切來說是她還沒有對他表白。
“好了,你們真是夠了!我在不遠處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你們兩個合起來欺負蘇曉曉,現在還狡辯!”慕寒城怒斥著面前的兩個女生,他冷厲的目光像一把寒光閃閃的刀,刺得楚瀟瀟和顧言言瑟瑟發抖。而後慕寒城安慰蘇曉曉說,“好好看書,我不會再讓別人欺負你的。”
自從圖書館事件後,學校裡的女生們都一致認為慕寒城喜歡蘇曉曉,楚瀟瀟和顧言言也就死心了。因為慕寒城願意為蘇曉曉出頭,做她的保鏢,這就是他喜歡她的證明。
只是蘇曉曉自己心裡明白,慕寒城對她可能不是愛情。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蘇曉曉會約慕寒城去海邊看海,一起吹海風,當潮落時,慕寒城身上帶著一把吉他,彈奏一曲《同桌的你》。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
昨天你寫的日記明天你是否還惦記
曾經最愛哭的你老師們都已想不起猜不出問題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看了你的日記
誰把你的長髮盤起誰給你做的嫁衣你從前總是很小心問我借半塊橡皮你也曾無意中說起喜歡跟我在一起那時候天總是很藍日子總過得太慢
你總說畢業遙遙無期轉眼就各奔東西
誰遇到多愁善感的你誰安慰愛哭的你
誰看了我給你寫的信誰把它丟在風裡
……
歲月總在無聲無息中飛逝,蘇曉曉和慕寒城即將面臨高考,也即將面對離別。
相處一年的時間裡,蘇曉曉已經情不自禁地愛上了慕寒城,她喜歡他的正直、善良、勇敢;喜歡他的多才多藝、開朗活潑。慕寒城的一切在她的眼裡都是最好的,她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完美的男生,至少在之前沒有,可能後來也不會有。
蘇曉曉覺得慕寒城太過於完美,以至於她很自卑,多少次她想對他說她喜歡他,想做他的女朋友,和他在一起,可看著眼前帥氣迷人的慕寒城,蘇曉曉不敢開口,她怕慕寒城拒絕她,怕他生氣,怕表白失敗後連最起碼的朋友都做不成,她不想失去慕寒城,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願意失去,她把所有的情愫藏在心裡,慢慢遺忘,不再提及。
高考前8天的同學聚會上,蘇曉曉在真心話大冒險時說,“我喜歡了一個翩翩少年,他是那麼的優秀,我可望而不可及,我想告訴他我喜歡他,沒有他的日子我一點都不開心。我總是在夜深人靜時偷偷流淚,思念一個人有多苦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想離開他,離開他我會痛,撕心裂肺的痛。我想和他一起變老,走遍千山萬水,直到地老天荒,可……可我太自卑了,我不敢去嘗試,我怕自己配不上他。”
“喜歡就告訴他,別留下遺憾,不然高考後就沒機會了。”班長王帥和其他的同學附和道。
慕寒城當時也在場,但他沒有說話。其實在這一年的時間裡,慕寒城還是有一點點喜歡蘇曉曉的,可是他這個人從來都不喜歡主動,他自己從來不會開口說喜歡誰,可能這是他這輩子最孤傲的一面了。
“算了,不可能的。”蘇曉曉擺了擺手,一臉悟透人生的表情。
“哎!”同學們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一聲嘆息。
那晚,蘇曉曉是一個人回家的,她沒有和慕寒城一起。她發現這一年來自己一直活在慕寒城的世界,他為她出頭,她迷戀那些日子。可惜所有的一切都在沒有表白中失去了對方。
幾天後,高考如期而至,經過兩天的艱苦奮鬥,慕寒城和蘇曉曉完成了最後一門考試,他們估算了一下分數,不出意外的話都能考上重點大學。
老天爺從來不會辜負努力的人,一個多月後,慕寒城以680分被清華大學錄取,蘇曉曉則以620分考上了中國理工大學。他們都如願以償地步入了高等學府,實現了自己的大學夢。他們沒有辜負親人對自己的殷殷期盼,他們成為了老師和家長們的驕傲。
可他們卻辜負了一段可能的愛情,蘇曉曉不敢開口,她自卑,慕寒城不想開口,他不喜歡主動,他們兩個人在最美好的年紀相遇、相知,但卻沒有表白和相愛。或許他們中只要有一個人開口,他們就有可能開始一段情緣,只可惜他們都太倔強,也太年輕,蘇曉曉只能把慕寒城當成生命中的白月光少年,而慕寒城把蘇曉曉當成了生命中的過客。
去國苑一中拿錄取通知書的那天,天陰沉沉的,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降臨,伴隨著滾滾雷鳴,蘇曉曉對慕寒城說了一句,“祝你幸福,再見。”後就消失在朦朧的雨簾裡。
慕寒城有些難過,他有些捨不得蘇曉曉,只是他們誰都沒有開口挽留,那些未說出口的愛情只能在雨中抹滅,只有孤獨的兩個人各安天涯。一世繁華,他們失去了彼此,在遙遠的城市,他們努力地活著,奮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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