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的4月11日,在北婆羅洲的上空突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音。當天這個爆炸新聞傳遍了世界各地,當週總理知道這一訊息後,悲痛萬分,又十分憤怒。原來這架飛機是周總理的專機,而且飛機上還有11名乘客和7名工作人員,只有三人劫後餘生,逃得一難。那麼這次空難的幕後主使究竟是誰呢?為何不能對兇手繩之以法呢?
情報博弈
其實幕後的真兇就是國民黨。1955年3月的時候,國民黨特務機關從美國那裡得到了周總理將要參加亞非會議的情報。而且對於周總理的出行路線,他們也是瞭如指掌。針對於此,一場驚天陰謀將要上演。
在周總理即將出發前,緬甸總理邀請他先去仰光進行國事訪問,然後再解決一些中緬雙方的一些問題。並且在那裡,周總理還將會見到印度總理尼赫魯和埃及總統納賽爾。面對盛情邀約,周總理沒有退卻。所以他就臨時改變了行程,也就沒有登上這架“克什米爾公主號”飛機。但國民黨並沒有得到這一情報,以為周總理還仍然會繞道香港。
恰巧在此時我黨情報機關也破獲了國民黨特務將要採取的陰謀活動。那一刻,雙方就像是黑夜裡兩個等待收穫的獵人,都聽到了對方的一些聲音,但就是還不能確定對方下一步將要往哪裡走。
4月3日的時候,公安部部長羅瑞卿正式接到了廣東省公安廳的密報,說是國民黨特務機關已經掌握了我國代表團的出行路線,所以可能會採取行動。4月9日,情報再一次顯示國民黨特務將會有可能破壞代表團的飛機。
此時的周總理已經到了昆明,他很擔心在香港的代表團。於是當即作出指示,要外交部將這個訊息轉達給新華社香港分社和中國赴萬隆會議代表團,並且要他們向港英當局進行交涉,要他們採取保護措施,保障我代表團的安全。那一夜,外交部辦公廳燈火通明,工作人員四處奔走,通知各方要加強防範。
訊息傳得很快,不久之後印度航空公司香港分公司的總經理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他說一定會嚴加防範,不會讓任何人接近飛機。而且飛機上的食品還有加油、行李押運等工作也全部都會讓公司內部人員來完成。他信誓旦旦地向新華社保證不會讓任何可疑的人接近機場和飛機。但後來的事情證明,這個保證並不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有說服力。
為了進一步確保安全,我國政府又向印度租借了一架飛機“空中霸王號”,嘗試著從昆明經過緬甸再飛向印尼。但這架飛機的效能實在太差,經過試航以後,周總理才敢讓代表團成員改乘這架飛機前往緬甸。而我國代表團的工作人員還有隨行的記者等11人,則搭乘“克什米爾公主號”前行一步。大家想著,經過這麼久的安保工作,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了。但是危險還是在悄無聲息中慢慢開始了。
飛機遇難
4月11日上午,“克什米爾公主號”準時到達了北京,然後接載了11名工作人員和記者上了飛機。上午11點20分左右,飛機抵達了香港啟德機場,等待加滿油後就按時起飛。在印度航空公司分公司總理的親自監督下,有關人員對飛機進行了內外的清掃、檢查、加油等一系列準備工作。一切完成以後,12點15分,飛機提前45分鐘從香港起飛。
兩個小時過去了,飛機安然無恙。又過去了兩個小時,飛機還是平平穩穩,沒有異樣,地面指揮系統得到的報告仍然是一成不變的:一切正常。正當大家都以為這將會是一場風平浪靜的旅程的時候,意外就發生了。
下午6時30分,當飛機抵達北婆羅洲的上空時,機艙裡突然發生了爆炸。隨即飛機多處起火。一瞬間,機上亂作一團。機長決定強行迫降,並且一直用無線電發出求救訊號。雅加達機場的地面指揮人員得到訊息以後,問的第一句話就是:周總理在不在飛機上?機長回答了不在,但隨後訊號就中斷了。飛機與地面失去了聯絡。
數分鐘以後,飛機的訊號重新出現在了雷達上。但此時雅加達的地面指揮人員全都臉色慘白,不知所措。因為飛機此時已經起火嚴重,正以自由拋落的姿態奔赴大海。他們誰都意識到了這一舉是一場不可挽回的空難了,隨著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所有地面指揮人員都閉上了眼睛,或是在祈禱,或是不忍心多看一眼。
飛機被炸成了三段,零件在海里碰撞,發出吱吱咯咯的響聲。除了3名機組人員奇蹟般生還以外,其餘人員全部遇難。根據3名倖存者回憶,當時的情況很緊急。爆炸聲一響,濃煙立即就滾滾湧進了機艙裡,行李間率先發出了火警訊號。於是機組人員立即開啟滅火器,企圖消滅這蠻橫的火焰。但一番鬥爭過後,沒有效果。機長此時向全體人員喊話,向他們說明了現在所面臨的危險處境。
11名乘客全部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按照乘務員的指示,他們穿上了救生衣。此時,飛機的情況更糟了。機艙外也已經燃起了火苗,而且迅速燒到了飛機的右翼。這個時候,整個飛機內部,包括駕駛室在內都被濃煙籠罩著。大家說話都已經很費勁。機長几次向地面告急,希望能夠找到附近的機場迫降。但是後來飛機訊號受到影響,與地面失去了聯絡。而且隨著火勢的蔓延,留給他們尋找機場的時間已經沒有了。
所以萬般無奈之下,機長只能選擇在水上進行迫降。這是一項極為艱難的任務,因為飛機已經完全失去了平衡。飛機將猛烈地扎進海里,機身與機頭瞬間被海水切割開來,而正是在這分離的瞬間,三人被甩出了飛機拋到了海面上,所以他們最終才得以生還。緊接著,機頭與機身理解下沉,這三名倖存者感覺往海邊遊,好在後來他們飄到了一個小島上,終於撿回了一條命。
一個多小時以後,在海上作業的漁船就發現了飛機殘骸,並且迅速報告給了當地政府。印尼政府知道以後,以最快的速度向北京和香港方面通報了資訊。並且和新加坡一道派出了軍機,搜尋倖存者。
英國政府知道訊息後,也派出了皇家海軍和多艘飛機進行了搜救工作。我國外交部當即表示:盡一切努力,救出每一個能救出的人員。參加萬隆會議的各國代表也紛紛就此事表示慰問和哀思,並且對幕後兇手進行了嚴厲的譴責。
訊息傳到昆明,很多人都勸周總理取消這次萬隆之旅。緬甸總理也發來致電,希望周總理能夠慎重考慮是否還來參加這次的會議。但周總理此時的內心,除了憤怒,更多的還是為了新中國外交事業發展的勇氣和決心。所以,他還是毅然決定前往仰光參加會議。
真兇地查詢
國民黨特務在得知飛機爆炸以後,沉浸在洋洋自得之中,他們以為那個驚天計劃成功了。但沒過多久,他們就得知了周總理並不在飛機上的事實。又過了一段時間,他們就從報紙上看到了周總理在萬隆會議上縱橫捭闔的場景。
事件發生以後,我方外交部發表了一則宣告,主要是針對於英方的嚴厲譴責。因為我方已經督促過他們採取保障措施,但陰謀卻依然得逞,所以在這次國民黨特務的行動中,英方應當算是幫兇,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而且我方要求英方立即抓捕參與這一陰謀的國民黨特務。
鑑於強大的國際輿論和壓力,英方不願意也不敢承擔責任。他們一直髮表宣告,為自己開脫罪責。同時,他們還責怪我方沒有將可能發生的陰謀性質告訴他們。美國方面對於此事,則是搖擺不定,吞吞吐吐,似乎是在掩蓋著什麼。
美國方面的媒體進行了一個所謂的調查,說是飛機在孟買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發生過故障。所以這可能只是一場意外。當時這些英美國家似乎都不希望這場空難被定義為人為的陰謀,這其中的原因實在有些耐人尋味。
英國的態度雖然比美國要好一些,但也只是表面上的。他們一方面說一定會盡力調查真相,另一方面卻又行動緩慢。4月26日,我方再次與英方交涉,希望他們能夠快速抓捕兇手歸案。
但是他們一再表示,我們沒有證據能夠證明是人為造成的,所以還要謹慎處理。他們希望我們能夠提供更多的情報和資訊給他們,但實際上,他們獲得資訊並不是為了破案,而是藉機刺探一些情報。
案件就這樣一直拖著,懸而不決。直到1955年的5月12日,香港警方接到了一份材料,說是爆炸有可能來自一個行李箱,而這點也恰巧驗證了倖存人員的說法:爆炸先從行李室開始的。此時,5名香港航空工程公司的人員引起了香港警方的特別注意。
5月18日,5名代表來到了香港。然後向香港警方遞交了一份材料,在這份材料中,我方證實了此次事件就是美國和蔣介石的特務機關處心積慮的陰謀活動。而且還查明瞭這次的陰謀活動是由國民黨特務機關香港情報站的趙斌丞一手策劃的,執行人員叫做周駒。
周駒是香港航空工程公司的一名清潔工。這人20多歲,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據說當時公司已經準備好將他開除。但就是這樣一個小混混,卻得到了國民黨特務機關的“青睞”。他們在摸清了周駒的底細以後,就覺得這個人“可堪重用”。
在3月31日的時候,一個國民黨特務頭子找到了周駒,問他願不願意做一件大事。周駒小心翼翼地問是什麼大事情,結果特務頭子告訴他是“破壞一架共產黨的飛機”。周駒一聽,心裡驚了,他覺得這活兒太危險了,所以一口就回絕了。但隨後,這個特務頭子開出的條件讓他再也不能拒絕:60萬港元。周駒一個清潔工,每天又好吃懶做,這60萬元是他做夢也不敢想象的。而且特務頭子還承諾,事成之後,會接他去臺灣定居,保證他不會有任何危險。就在這樣的循循誘導中,周駒陷落了。他決定幹這一票。
為了防止周駒洩露訊息或者臨陣變卦,特務們將他帶到了一個小飯店裡,24小時嚴加看管。在此期間,周駒反覆演練了整個計劃,並且熟練地掌握瞭如何安裝和使用定時炸彈。
後來,周駒也曾經公開承認自己曾經在“克什米爾公主號”上放過一枚有輕微滴答聲音的定時炸彈。真相雖然公諸於世,但後續的抓捕工作卻一直進展不順。因為在飛機爆炸以後,特務們就已經把周駒接到了臺灣。
針對兇手,我國曾經多次提出要求港英方面捉拿歸案。但是英國卻一直推推拖拖,不予解決。最後甚至用了一個“與臺灣之間沒有引渡條例”的藉口來搪塞大陸。在整個辦案過程中,港英當局也曾經拘捕過一些人,但後來也都以“證據不足“的理由予以釋放了。
之後在國民黨安保部門的保護下,周駒一切平穩。他改頭換面,重新過起了富家生活。所以直到今天,沒能將這些罪魁禍首繩之以法,仍然是我們的一個遺憾。但好在今天的中國已經今非昔比,我們在國際上的話語權也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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