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盧明 編輯|燕子
早春二月,寒退暖進,人們開始減衣出戶,探尋東風訊息。可惜柳未綠,草未發,川原仍是枯像。正嘆本地無山水供遊,少勝景可觀,家勇君卻充滿自信地說:“城北十里,宋江河畔,有杏林花開。我帶諸君一遊,定會有美景之嘆!”於是,九位文友,相攜同遊,來到城北那片杏林,一睹杏花的美妙。
同遊者雖然年齡大小不一,都是一樣的迎春探奇心情。轉過李樓村角,眼前忽然一亮:一望無際的杏花開得正盛,勢如大海,燦如雲霞。東風拂面,生機盈園,始覺家勇之言不虛。大家載欣載奔,一頭扎進靚麗無比的杏林中,迷醉其間,一個個童心復萌,天真爛漫。走著看著,轉過一片杏林,又是一片杏林,總覺景深無限,花海無邊。
行走在花的海洋,仔細觀覽,發現片片不同、樹樹有別。這一片紅如胭脂,那一片粉如羞顏;這一片破苞初綻,那一片落英繽紛;這幾株潔白如玉,那幾樹燦爛如銀;大部分無葉綻放,有幾處葉芽已出。樹有高低大小,枝有縱橫長短,花有俯仰欹正,態有老幹新條。
家勇喜詩愛畫,又在這片杏林附近長大,對杏花感受更深。他認為世人因循舊念,把杏花看得俗了。杏花,無論是花色還是品格,都屬於上上。就其蕊姿花色,它鮮潔清潤,一點不遜於梅花;就其傲寒感暖,它最早開放,何曾晚於迎春;就其格調神韻,它端正大方,絕無桃花之媚。家勇說,古人偏心獨愛梅朵,我人有心更愛杏花,望諸君多畫杏花圖,多賦杏花詩。同行者一邊賞杏林瓊花,一邊聽家勇高談,皆口服心服,點頭稱是。
事前有約,同遊者各帶食品,湊在一起共餐。日午時分,杏林深處,大家席地而坐,擺上帶來的香腸、罐頭、麵包、餅乾,還有燒酒、果酒,邊吃邊飲,邊唱邊笑。迷醉於香花雪海,少不了詩情畫意。愛唱者如紅梅女士,一曲杏歌,聲動林梢;喜誦者如王氏少年,兩段杏文,語感人心。呂萍講杏林笑話,陸暢撰杏花妙文。好對者先鋒擬出上聯:“杏月杏花鮮,乘興觀杏真有幸”;湊趣者忠友對出下聯:“晴川晴日好,踏青賞晴最多情”。席間把酒行令,中者依令賦詩,詩不成則罰酒一杯。雖無曲水可流觴,足效蘭亭詩賦會。眾詩吟出,命金鵬收記,作序編集。尚記得我的那首即事詩:早春二月杏花開,城中士子踏春來。仙風豈止桃源有,此處風光最適懷。
杏林裡,偶有村夫鄉婦悠然勞作其間,或扦插嫁接,或刨根剪枝,或施肥送糞,或收柴挖菜,一派田園氣象。那些鄉村中人,看到我們這群精神迷醉的造訪者,露出包容之意,全無疏遠之感,並能熱情解答我們提出的杏園何年初建、林有多大、品種多少、銷路怎樣等等問題。我們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驚奇問異,他們像拴寶教銀環一樣不厭其煩,這讓我們看到了杏林主人的淳樸善良和寬厚關愛。此時此刻,來自城裡的文人與出自鄉村的農人,在美麗的杏林裡,在和煦的春風中,達到一種情感的連通與交融,扶犁的手與執筆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共同感覺受那份春溫的力量。
走出杏林,有兩項約定:其一,此遊九人,效竹林六逸之謂,定名為“杏林九士”。其二,年年歲歲,相約城北,參加杏林之會。
作者:盧明,男,1960年生人,筆名黃河入海。鄆城縣委退休幹部,鄆城縣作家協會主席,縣詩詞學會會長。系山東省作家協會會員,菏澤市詩詞學會副會長,鄆城中國水滸學會理事,菏澤學院水滸文化研究基地特約研究員,鄆城縣歷史文化研究學者。在《光明日報》、《山東文學》、《時代文學》等多種報刊及網路平臺發表散文100餘篇、小說20餘篇、詩詞詩歌1000餘首,其中《菏澤賦》在《光明日報》發表。著有《正話水滸》《水滸印象》《好漢文化探究》《鄆城文史考略》(三卷)文化書籍六部,主編《鄆城文學作品選》《鄆城文韻》《水滸別傳》《水滸酒故事》作品集四部。在菏澤電視臺主講主講水滸文化十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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