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六點,我們已經到了離他家不遠的山粱上,天氣挺好,在粱上歇會兒,看著不太清楚的雪景,也別有一番分味。除了鞋溼了,腳有點冷外。身上還冒汗了,站在山粱上,偶爾吹過來一陣小風,也會冷的直打顫。到底是冬天,總覺得以前的冬天格外冷,不像現在,一件保暖就夠了。
歇了會兒就向他家走去,因為有雪,倒是也不覺得黑,除了遠處的林子裡看見黑乎乎的一片外,其他的也感覺不是太暗,又走了一小會兒,就到家了,家裡依舊是盞煤油燈,可能是看暗處看的太久了,豆大的火光感覺也是一片光明。
家裡生的大火爐,燒的是碗口粗的木頭,家裡好熱。很溫馨。嬸子招呼我上炕,我把槍放在牆角,準備脫鞋上炕,可是一想到我的鞋溼了,穿著補丁襪子,估計味道肯定不好,再說了,綵鳳也在炕上,突然讓我很為難。我尷尬的說,不了不了,就坐炕沿吃口算了,綵鳳看了我一眼,照樣是低著頭偷偷的笑。
實在沒辦法了,最後還是脫了鞋上炕了,儘量坐在離綵鳳遠點的位置,好飯好菜,只是我吃的心事重重。兵兵把他的鞋和我的鞋又放在了火爐旁邊烤著,羊肉味,腳臭味,那味道就不說了,本來不大的家,烏煙瘴氣。心裡盤算著,下次來一定多帶雙襪子,進家前換了肯定比現在好的多,
吃完飯告她姐,五點叫我們,她姐說我沒表,咋知道五點,我趕緊把我的電子錶給了她姐,山裡沒個表。不方便,表是我夏天買的,很準時。送給你了,當時綵鳳也沒多想,就拿上了,高高興興的看了了起來,嬸子和叔也沒說啥,笑眯眯的看著我。一夜無話。
一 大早,被一陣拍門生聲叫醒了,我和兵兵趕緊起來,綵鳳可能一大早就起來了,給我們做了飯,我們隨便吃了點,帶了點羊肉乾,趕往目的地。急急忙忙走了兩多小時,天亮了起來,找了快比較平坦的地方開始裝槍,也是為了在兵兵面前顯擺一下,我裝槍的動作特別熟練,一小會兒槍就裝好了,一邊裝一邊吹,山裡迴盪著我們又說又笑的身聲音。猛然間我感覺我少做了什麼事,可怎麼想也沒想出來,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剛裝好的槍,確實沒問題後,向兵兵看見狍子的地方走去!
確實有狍子剛走過的腳印,我看了一下,確實不少,由於雪厚,狍子走過就是一道雪壕,確實不少,我們跟著狍子腳印走了一個多小時,看見腳印走向了一片林子裡,看山勢,看地形,我很有把握它們就在林子裡。開始告兵兵怎麼攆。很詳細的告訴他,別怕累,兵兵打小在山上放羊,腿腳著實不錯。因為只有我一個搶手,我必須要埋伏在狍子必經之路才可以。
打狍子有方法,可不是瞎打,有打埋伏口訣,守凹不守凸,守低不守高,守山不守村,守近不守遠。
我仔細介紹一下,打狍子不能在林子裡打,因為樹多草高,假如狍子跑起來也是隻聞其聲,不見其物。,樹又擋子彈,所以打狍子要埋伏在埡口上,埡口就是山頭和山頭中間低的位置,也就是山粱上的凹處,看地形,守埡口低的地方,要守在去往大山的方向,不能守在去往村子方向,再看林子,那個埡口離另一片林子近,就守在哪裡。狍子出來後也容易逃往另一片林子裡。
攆坡的就是給獵人從林子裡把狍子攆出去的人,攆坡的方法很多,就是製造動靜,比如,大喊,二踢腳炮仗,用棒子敲打樹木,都可以,只要把它嚇出來就行。等狍子到了埡口上,獵人就可以開槍了。好的攆坡人可以做到你藏在哪裡,他絕對能給你攆過去,不知道我說清楚沒!文化不高,表達有點困難。不好意思。
我結合這些口訣,和師父帶我的經驗,我選中一個埡口,告訴兵兵怎麼攆,我去往埡口的路他正好能看見,告訴他看不見我以後,再等一會,就開始攆,我悄悄的趕往埡口,絕對不能讓狍子聽見埡口上的動靜,不然,打死它也不會從你那跑過去,還的從下風口上去,必須做到無聲又無息,我到了埡口藏在山頂上的一堆灌木後面,離埡口最多三十米,非常好的距離。只等狍子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