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原創,用不一樣的視角解讀經典!《帛書老子校注》《道德經》第二十九章
【原文】
將欲取天下而為之,吾見其弗得已。夫天下神器也,非可為者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是以聖人無為也,故無敗也,無執也,故無失也。)故物或行或隨、或噓或吹、或強或羸、或培或墮。是以聖人去甚、去泰、去奢。
【註釋】
“神器”:人為萬物之靈,樸散則為器,故謂神器。
“是以聖人無為也,故無敗也,無執也,故無失也。”:原為六十四章內容,應為錯放位置,移於此處更為合理。
“甚、泰、奢”:皆過限之詞,謂其貪圖無厭、私慾無止、富貴榮利迷惑其心。
【見解】
這一章神來之筆在於“取”、“為”兩個字。“取”首先容易讓人想到“探囊取物”,天下如物一般隨取隨棄,這不正是春秋時期群雄競逐、稱王爭霸;戰火連天、人民倒懸的精妙寫照?“為”有為也;治理、統馭也;“是以聖人去甚、去泰、去奢。”結合來看這就是典型的打丫鬟,罵小姐;有多少統治者不是一邊高喊“仁義道德”的口號,而一邊貪圖無厭、私慾無止,過著驕奢淫逸的生活;“為”隱含著其“為自己”也。《莊子·在宥》言天下:“宥使自在則治,治之則亂也。人之生也直,莫之蕩,則性命不過,欲惡不爽。在上者不能無為,上之所為者而民皆赴之,故有誘慕好欲而民性淫矣。故所貴聖王者,非貴其能治也,貴其無為而任物之自為也。故致在宥之言,以防遷淫之過;若不任性自在,恐物淫僻喪性也;右不宥之,復恐效他,其德遷改也。性正德定,何勞佈政治之哉!有政不及無政,有為不及無為。夫堯雖在宥天下,其跡則治也。治亂雖殊,其於失後世之恬愉,使物爭尚畏鄙而不自得則同耳。故譽堯而非桀,不如兩忘也。堯以不恬涖人,桀以不愉取物,不合淳和之性;欲得長久,天下未之有也。”所以說有為而治不管如堯之賢德還是像桀之暴虐均不可取。
此簡言不可為之因,人事繁多,情性各異:有的行前、有的隨後;有的性緩、有的性急;有的剛烈、有的柔弱;有的自愛、有的自毀。《莊子·在宥》引而申之:“目視耳聽,常也;若沉溺於耳目之樂則好五彩、淫聲樂。仁義理無是非,若提倡仁愛,這是擾亂人的自然常態;提倡俠義,這是違反事物的常理。禮者,擎跽曲拳,繁文縟節,如若提倡,這就助長了浮華繁瑣的技巧。樂者,咸池大夏,律呂八音,若沉迷於此,這就助長了宮商淫聲;喜好聖智嗎,這就助長了奇技淫巧;喜好智計嗎,這就助長了瑣細是非的爭辯。”此八者,聰明仁義禮樂聖智是也。人之稟分不同,性情各異,離曠曾史,素分有者,存之可也;眾人性分本無,企慕乖真,亡之可也。若有上好此八者,天下群生,唯知分外,不能安任,攣卷自拘,誇華人事,爭馳逐物。
人有“行隨噓吹強羸培墮”之性情,治以“聰明仁義禮樂聖智”之八法,看似合理,實則真性去、偽詐生、亂之經也。更有君主執已見以治,挾私慾以行;何能不敗不失;唯有“聖人恆無心,以百姓心為心。”無為而治,“百姓皆謂我自然”也。
我們說君主治國當無為,為者敗之,個人於事也莫不如此,這也就是人們常感嘆自己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我們試看幾個事例:
公元1067年,宋神宗趙頊即位。此時大宋王朝已建立了100多年,各種社會矛盾加劇,積貧積弱。年輕的寧神宗勵精圖治,渴望重振大宋國威,消除內憂外患,於是起用學識淵博的王安石進行變法改革;王安石接連推出一系列改革措施,募役法、青苗法、保甲法、保馬法等等,涉及經濟、政治、軍事、社會各個方面;王安石希望透過變法,打擊地主豪強對貧苦農民的剝削兼併,加強政府對經濟的控制權,在這增加稅賦的情況下,實現富國強兵;其願望無一不是好的。司馬光認為“天地所生貨財百物,止有此數,不在民間,則在公家。”他指責王安石是與民爭利。而王安石一意孤行,全然不顧民意和變法出現偏差造成的負面影響,終於導致國富民貧,民怨沸騰。有的貧苦農婦為了發洩對他的怨恨,把自家養的豬和雞喚作“王安石”和“拗相公”,甚至有老百姓拿著棍棒等侯在驛站,準備等他經過的時候“打殺了他,分而啖之。”最終王安石在江寧府上憂憤而死。
再來看帝王蛾的故事吧:帝王蛾的幼蟲是在一個洞囗極其狹小的繭子中度過的,帝王蛾成熟後,那嬌嫩的身軀必須拼盡全力才能破繭而出,許多幼蟲在過鬼門關時力竭而亡。有人就幫忙其將出口鑿大,最終帝王蛾只能拖著巨大的翅膀爬行,永遠不能飛起來了。為什麼?幼蟲穿越的時刻,透過用力擠壓,血液才能送達蛾翼的組織中去,使兩翼充血,其翅膀才能發育成熟。
如此事例不勝列舉。我們很多時候的好心受限於我們的認知,更不瞭解對方的真實需要,所以好心辦壞事,好心被當驢肝肺並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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