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軍成立之初,便有了歸檔標準,其中江南部隊歸屬於顧祝同的第三戰區,而江北的部隊則被歸入李宗仁的第五戰區。
在抗日戰爭剛剛打響的時候,雙方配合還是非常默契的,在國民黨後來留下的諸多資料證據中,還有不少稱讚新四軍“殺敵勇猛”、“出奇制勝”的電文。
然而,這種“蜜月期”並不算長,從1939年夏天開始,國民黨內部的電文中就頻頻出現了“制裁”的詞語。
而敵人選擇的“制裁物件”,並不是“陳粟”,而是葉項。
“陳粟”大軍,是國民黨不敢招惹的存在
國民黨方面之所以願意“停止內戰”,一方面是由於張學良和楊虎城發動的“西安事變”,另一方面自然是由於蔣介石已被“千夫所指”,如果再不將槍口瞄準侵略者,他必然是全國人民唾棄的物件。
然而,“攘外必先安內”的策略一直在他的心目中停留,一直過了很久都沒有發生實質性的改變,按照蔣介石自己後來的說法,同意國共合作,也是因為“自信太過”。
“自信”從何而來並不難理解,相較於同時期的共產黨和國民黨勢力,二者基本不是一個數量級,就是基於這種人多對人少的天然優勢,蔣介石非常自信的認為,國民黨將在合作的時候將八路軍和新四軍全部吞併。
兩年抗戰過去,由於共產黨的群眾路線和從人民角度思考問題的方針推行,八路軍和新四軍的力量總和已經從最初的5萬人不斷成長為2年後的50萬人之眾,這大大超乎了蔣介石的意料。
所以,在西南得到喘息機會的蔣介石,就“非常生氣”地把矛頭直接對準了敵後抗日根據地。
他覺得,共產黨的發展實在是太過迅速,日寇要打,也同樣要限制共產黨員的發展。
縱觀新四軍這邊,雖然人數上的規模是發展上來了,可部隊總體上還是缺乏保障,這種匱乏不僅是在武器彈藥上,有的時候就連部隊日常起居都會遇到困難。
蔣介石也覺得這是個機會,如果放任對方如此發展,將來對自己的統治也是一大威脅。
新四軍有兩大主力,一部分在皖南,另一部分在江南。
皖南方面是葉挺和項英負責,而江南片區的新四軍則是由陳毅和粟裕共同指揮。
蔣介石不敢對“陳粟”下手,很大一個原因在於“黃橋之戰”。
在1940年7月,陳毅和粟裕將部隊開入蘇北一帶,開闢敵後抗日根據地,國民黨頑固派看到這種情況自然比較驚慌,時任江蘇省政府主席韓德勤擔心“陳粟”能在此地徹底站穩腳跟,便不斷製造摩擦。
“黃橋之戰”能否勝利,直接決定了新四軍是否能在蘇北地區立足,就連陳毅本人都做好了充分準備,如果無法戰勝敵人,那麼便只能“破釜沉舟”。
韓德勤
一個直觀的數字擺在眼前:韓部有超過三萬人的兵力,而陳毅這邊只有七千人。
如果這麼對比起來,這是一場沒有把握的戰爭,對方的韓德勤非常自信,覺得自己人多這麼多,怎麼說都能打贏。
可他還是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事情:士氣。
蔣介石麾下的頑固派想挑起矛盾,可頑固派手下計程車兵大多是強拉硬拽來的,就算是主動參軍的,大部分都是一心“保家衛國”之人,如今日本人還在踐踏著神州大地,韓德勤卻將矛頭對準了自己人,大家計程車氣自然一落千丈。
反觀“陳粟”大軍這邊,部隊挺進蘇北地區本來就不容易,如果國軍來犯,則是關乎到自己生死存亡的大事,更何況,對方是“冒天下之大忌”,所以士氣高漲。
然而,粟裕打仗本來就講究“出其不意”,在戰鬥不可能避免的情況下積極應戰,根據韓德勤的心理分析,最終定下了“誘敵深入”的戰法。
粟裕
具體操作是:讓一部分兵力正面阻擊敵人,而另一部分從側後方包圍對方,形成一個小型“口袋陣”。
這一部分從側面包圍的部隊,行軍過程非常迅速,從黃橋到高橋這七公里的路程,大家沒用多久就走到了預定位置。
當所有敵人都進入新四軍的伏擊圈以後,部隊立即行動起來,將後方趕來的敵人切割成數段。
前方的部隊看到後方已經無法支援,立即四處逃竄。
駐守在附近的國民黨部隊看到“友軍遇難”,發揚了一貫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作風,最終,這場大戰結束,韓德勤以部隊一萬多人被殲為代價,草草收尾。
在這樣的情況下,國民黨部隊想要再次針對“陳粟”大軍,就要好好思考一下了。
為了能“順理成章”地打壓新四軍,國民黨要求八路軍和新四軍在一個月內開赴黃河以北的廣大地區,並且還想壓縮編制。
面對這種複雜的形勢,中共也制定了相關指示,要求答應北移,這是因為中共認為當務之急還是對抗日寇,對國民黨的無理要求先行讓步,爭取到中間勢力的支援,有利於鞏固抗日根據地的穩定。
1940年12月,何應欽和白崇禧發了電報,再次要求共軍將部隊調到黃河以北的地區,可是蔣介石暗自命令了第三戰區長官顧祝同等人,組織部隊,準備圍殲新四軍部隊。
第二年年初,葉挺和項英率領的部隊從雲嶺啟程,向茂林地區前進的時候,遇到了敵人的包圍,新四軍在這種情況下只能倉促應戰。
新四軍的指揮員立即向國民黨方面去了電報,詢問這究竟是何原因。
可蔣介石方面卻回應稱:已經命令顧祝同前往調查情況。
顧祝同
在葉挺的領導下,新四軍戰士們不怕犧牲,和敵人展開了激烈的戰鬥,經過了七天七夜的鬥爭,除了幾千人想方設法突圍以外,其餘的大部分都倒在了國民黨的槍口之下,副軍長項英也因此遇難,這直接震驚了國內外。
到了這個時候,國民黨頑固派的醜惡嘴臉已經徹底暴露無遺,周總理領導南方局和國民黨頑固派展開了堅決鬥爭,從宣傳上和政治上予以猛烈回擊。
這也得到了社會各界和民主黨派的支援,在國際上,國民黨頑固派的系列做法也受到了美、蘇、英等國的強烈不滿。
葉挺部隊的遭遇,也更加證明了陳毅和粟裕此前決定的正確性,如果蔣介石的陰謀真的得逞,那麼後果也不堪設想。
國民黨頑固派根本沒有辦法抓到“陳粟”大軍
不少人對於粟裕的評價都是:擅打惡仗、險仗,一代軍神林彪都說,粟裕盡打“神仙仗”。
而且,粟裕在打仗的時候經常會有一些“冒險”的舉動,有的時候根據事前推測,就連五成勝算都不到,粟裕依舊敢發動猛擊,這足以說明粟裕不僅善戰,同時還敢於冒險。
所以,蔣介石並沒有把矛頭瞄準粟裕,其中很大一個程度的原因,是就算打過了粟裕,他也會“魚死網破”,他曾說過:"葉、項如甕中之鱉,手到擒來;而陳、粟如海濱之魚,稍縱即逝"。
根據國民黨內部的一些資料顯示,從1940年2月開始,蔣介石已經打算將先前的計劃付諸於實施,4月2日,顧祝同也將注意力集中在新四軍身上。
之後的時間裡,蔣介石估計還處於一個“猶豫”的階段,一旦“師出無名”,自己則又會被天下人辱罵。
到了9月,蔣介石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國民黨實施“圍剿”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就連身處華中地區的日寇都知道蔣介石打著什麼算盤。
皖南事變並非毫無徵兆,“黃橋之戰”也深深刺激著國民黨高層的神經。
在1939年到1940年這段時間裡,抗戰進入相持階段後,國民黨對於中共的態度也有了根本性的轉變,蔣介石一直想著如何處理共軍的兩大軍事力量,尤其是新四軍。
當初,在國民黨部隊剛剛開始調動的時候,陳毅和粟裕已經提前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將江南一帶的主力急速渡過長江北上,這也是蔣介石部隊並沒有機會抓到“陳粟”大軍的另一個主要原因。
可以說,陳毅在這一階段非常有戰略眼光。
他知道東進的困難不少,但考慮到日寇正想著辦法一路西進,那麼後方也自然會空虛,這樣就給部下留下了打“游擊戰”的餘地,新四軍此時能做的是應該不受限於國民黨,從而深入到敵後去,充分打擊敵人,壯大自己的勢力。
所以,自從先遣隊出發,陳毅便一路“長途相送”,這也反映出他的決心和雄心。
為了能應對國民黨可能存在的干預,他在茅山地區組建了一個第六團。
反觀項英,他的轉移並不及時,所以當皖南事變爆發後,新四軍軍部和六個團的兵力受到了極大的打擊,而陳毅所率領進軍蘇北的新四軍幾乎“毫髮未損”。
國民黨當初沒有選擇觸碰“陳粟”大軍,也是因為他們也知道陳毅和粟裕都不好惹。
後來,粟裕也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除了黃橋一戰之外,後來在1946年,粟裕僅僅用了三萬人面對國民黨的十二萬大軍,不僅打得有來有回,還打出了“七戰七捷”的重大勝利,這也讓粟裕“一戰封神”。
在萊蕪戰場上,粟裕殲滅了國民黨一個區的指揮部,取得了勝利,順便俘獲了第二綏靖區副司令員李仙洲。
1948年的豫東之戰戰場上,粟裕再次以少勝多,痛擊桂軍主力;
後來,粟裕更是活捉了敵軍的司令官王耀武和杜聿明,為解放戰爭的最終勝利埋下了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