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電影《長津湖》後,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中國人民志願軍在裝備不足、通訊不足、沒有制空權的情況下,以鋼鐵般的意志打敗美國侵略軍,創造了世界戰爭史上的奇蹟。
當然, 用一部電影來表現長津湖戰役,肯定是不全面的。真實的長津湖戰役歷時近1個月,無論是中國人民志願軍還是美軍第1師,第2師,都在交戰中付出了慘重代價。其中由宋時輪、陶勇指揮的9兵團原本久居江南,一切戰備訓練都是為了解放臺灣。由於朝鮮軍情緊急,部隊還沒有來得及換冬裝就直接開過鴨綠江,進入預設戰場。而朝鮮又遇到極寒天氣,最低氣溫達到零下40度。但志願軍就是這樣穿著“單薄的衣服”,硬是把武裝到牙齒的美軍趕到38線以南,完成了戰略任務。
在美國軍史上,他們稱長津湖是“一個永載戰爭史冊的名字,一場名副其實的地獄之戰。”尤其是令美國人引以為豪的陸戰一師,在長津湖畔遇到了強勁對手。他們說:“如果美國第2師在清川江的潰敗還只能算是被打了冷槍,那麼長津湖一戰則讓交鋒的兩軍真正認識了彼此,冰天雪地,槍炮嘶吼,一直以來所向無敵的陸戰一師險些全軍覆沒……”志願軍的猛烈攻擊,迫使美軍王牌部隊開始了有史以來“路程最長的退卻……”
01
美軍北上過程很順利,死一般的寧靜,令士兵們感到莫名恐懼
作為美國介入朝鮮戰爭的指揮官,麥克阿瑟一開始就錯估計形勢,他認為中國人不會參戰,或者就算參戰的話人數也不會太多。他狂妄地相信美國士兵會在聖誕節前結束戰爭,回家享受晚餐。然而,當士兵們越是深入朝鮮北部,他們看到的景象與遠東司令部裡麥克阿瑟的想象完全不同。
首先是極端的寒冷。
當美軍第2師第38坦克連的連長吉姆·辛頓行軍至清川江邊時,呈現在眼前的就像戰爭爆發前的地獄:四處層巒疊嶂,狂風怒吼,溫度一直在下降,而可以預見的是,明天會比今天還要冷。在如此惡劣的天氣裡,不說士兵們的保暖,就是保持坦克的正常行駛都很困難。他非常擔心嚴寒會“凍死”自己的坦克,因此,他只能讓手下每隔一小時就啟動一下發動機,以保證坦克隨時處於充電狀態。但即便如此也不能保證坦克每次都能行駛,因為履帶經常會凍住。他只能用後面的坦克推一下前面的坦克。而在更多時候,他經常覺得自己要“凍住”了,以至於多年後辛頓在見到他計程車兵朋友們時,還會說道:“你解凍了嗎?”
但是,嚴寒的天氣還在其次。給辛頓印象很深刻的,就是在前進的過程中太順利了,偶爾也會產生幾次交火,但隨之而來的便是死一般的寧靜。就像辛頓多年後所說的那樣:那種寧靜讓人毛骨悚然,幾乎是一種完全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寧靜,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坦克兵,辛頓連續幾天派手下出動小型的L-19偵察機,尋找中國軍隊的蹤跡。但連續幾天他一無所獲。這讓他頗為費解。在此之前,美軍第8團已經在雲山遭遇過中國軍隊的伏擊,這種恐懼曾讓很多比經驗更豐富的老兵無法入睡,就更不用說他了。尤為主要的是,前進的順利讓他的部隊越拉越長,甚至每個團之間,每個營之間,每個排之間都間隔開了一段距離。辛頓很明確地感到:自己已經被人控制了,周圍的群山像獅子的大口,想一口吃掉他們。
與辛頓同樣感覺的還有美軍第15野戰炮兵團的偵查員保羅·奧多德。他經常乘坐一架小型偵察機去尋找中國軍隊的下落。有一次他發現一行腳印伸向一座茅屋,他馬上開火,但茅屋裡面沒有任何反應。每次偵察機在進行三四個小時的偵察後返航,他都是一無所獲。但他堅信,中國軍隊就在附近!當你不注意的時候,他們就會突然出現,把美國最精銳的部隊打得七零八落,隨後又消失地無影無蹤。這種寧靜和尋找中國軍隊的無果,令美國士兵們神情緊張。
他們說:
你根本就想像不到我們當時的處境有多危險,根本就就不堪一擊。我們彷彿騎在一隻小羊羔身上走路,每前進一步,這隻小羊羔就變得愈加疲憊,無力支撐我們的重負……我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一種不祥的感覺始終揮之不去,我們每前進一步,都在向未知的深淵走進一步。
無論辛頓還是奧多德,他們的感覺是準確的: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沒錯,此時志願軍就埋伏在群山之間,密切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他們對“聯合國軍”的一舉一動都瞭如指掌,攜帶著大批重武器的“聯合國軍”步履瞞蹣跚,每前進一步,都更加進入志願軍的伏擊圈,也更加成為他們的活靶子。就像辛頓說的那樣:“這正是中國人設計的包圍圈,他們正在導演一場預料中的進攻。”
1950年11月末的一個下午。志願軍的總攻正式打響。除了東線的史密斯軍團還沒有達到預設戰場外,處於西線的美軍已經渾然不知踏入了志願軍的陷阱。對於美軍來說,這是一場賭博,因為他們還天真地相信麥克阿瑟的話:中國人不會來!但此時,他們要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
在美國士兵的回憶裡,當戰鬥打響時,他們聽到了一種奇怪的音樂。“這是我聽到的最奇怪的音樂。”辛頓命令所有坦克駕駛員關閉發動機,這樣可以更清晰地聽到整座山谷縈繞的“音樂聲”。“這太奇怪了,它似乎是唱給我們聽的小夜曲,嘲笑愚弄著我們。這首音樂似乎來自天外,讓我毛骨悚然。”後來,辛頓和他計程車兵們終於看到中國軍隊從四面八方湧來,他才恍然大悟:原來中國人是用音樂釋出命令的!但是不管怎樣,志願軍的衝鋒號已經吹響,戰鬥正式開始。
02
到處都是中國人,西線整個美軍第2師已經潰不成軍
與麥克阿瑟不同,志願軍的指揮者們,無論彭德懷還是宋時輪等人,都對與美軍的交鋒高度重視。志願軍很明白自己的弱點:後勤保障能力不足,武器現代化水平不足,部隊機械化程度不足,通訊手段不足……與武裝到牙齒的美軍不同,志願軍必須找到適合於自己的打法,要善於調動敵人,而不是被敵人所調動。因此一動不如一靜,麥克阿瑟的狂妄正中彭德懷的下懷:沒有制空權我們就晝伏夜行,大距離穿插到敵人的後方或者側翼,尋找敵人最薄弱的環節實施打擊,並在敵後構築陣地,切斷敵人的退路。志願軍的快速行動令美國人驚歎,他們說:“沒有一個人研究過,中國人的行軍到底有多麼出色,多麼迅速,即便是在夜間,在沒有道路的情況下,他們一樣做得完美無缺。他們不會做很多事,但一旦去做,就做到最好!”
最先逃跑的是韓國人。“第一輪攻擊剛開始,韓軍就被擊潰,逃得無影無蹤。”甚至有一個韓國軍官逃到了漢城,把一個裝有鴨綠江水的瓶子送給李承晚。美國人當然沒有指望韓國人,就像他們說的:“插進幾隻韓國部隊湊湊數,會讓他們的作戰地圖顯得漂亮一些。”但是,美軍的處境也好不到哪裡去。
阿蘭·瓊斯是美軍第9團的情報科長。那天深夜,位於東翼的韓國軍隊很快就被志願軍打垮,隨後,志願軍又對美軍營部發起一輪又一輪的猛烈攻擊。午夜時分戰鬥達到頂峰,瓊斯正在團部,當時三個營傳來遭到志願軍攻擊的無線電報告,一個接著一個,令瓊斯感覺到應接不暇:
“他們正在攻擊我們……”
“噢,我的天哪,到處都是中國人……”
“我們還在堅守陣地,但中國人無處不在……”
“每次打退一輪攻擊,就會招來更多中國人,對方的兵力太多了……”
“我們已經有點守不住了,中國人太多了……”
“這也許是我對您發出的最後報告……”
美國軍史裡寫道:
每個小時形勢都在惡化,讓美國人陷得越來越深,似乎無人能擋。實際上,僅在最初的幾個小時後裡,第38團和第9團的幾個營就已經被徹底摧毀;此時,相鄰部隊也在承受著無法承受的巨大壓力,整個第2師已經潰不成軍。
這是一種全新的打法,也是志願軍貫徹毛主席和彭總司令的軍事方針:達成戰場攻擊的突然性。當志願軍發動攻擊時,許多美國士兵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甚至還在帳篷裡喝酒,這讓志願軍們大跌眼鏡:這是來打仗的嗎?顯然美國人太看輕這場戰爭。對於許多美國士兵來說,這是“一種地獄般的經歷”,他們堅持了25分鐘就開始撤退,但撤退的過程異常艱難,因為中國人太多了,半夜時分伸手不見五指,但中國人層層截殺,喊殺聲震耳欲聾。多年後這種恐怖的經歷還回蕩在瓊斯的腦海裡,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志願軍經常直接衝擊美軍的營部,搗毀他們的指揮機關。“這種直接搗毀營部的打法只有中國人能幹得出來!”瓊斯說。
無論美軍士兵還是他們的指揮官——麥克阿瑟、阿爾蒙德,史密斯,在面對中國志願軍時,都是一個全新的對手。麥克阿瑟一直相信中國人的兵力不會太多,雖然東線的美軍與西線的美軍相距幾十公里,但麥克阿瑟說:“中國人無法穿越朝鮮半島中間的崇山峻嶺,因此他們不用擔心自己的側翼被攻擊。”就算頭腦比較理智的史密斯也說:“長津湖周邊地區不適合作戰,就算是成吉思汗在這裡也沒辦法。”
但他們都錯了,志願軍總司令彭德懷早就部署好了兵力:西線的志願軍早就埋伏好,正在伏擊沃克的13萬軍隊;東線部署了15萬志願軍進攻聯合國軍的10多萬人。正像第9兵團指揮官宋時輪說的那樣:“釣魚的時候,你得先讓魚咬餌。”
志願軍釣到了一條大魚。
主戰場就在長津湖。
03
“美國曆史上路程最長的退卻”開始了
驕橫無比的麥克阿瑟被彭德懷兇猛的進攻打蒙了。這是他應得的下場。因為即便志願軍已經與美軍展開大規模戰鬥,麥克阿瑟仍然不清楚志願軍的總司令是誰,而彭德懷早就把麥克阿瑟研究的透底,他在司令部已經通讀了《麥克阿瑟傳》。“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這是中國最基本的軍事智慧。
11月26日,美軍西線右翼南朝鮮軍被志願軍殲滅,西線左翼的美第二集團軍仍然在向北方冒進,這正中志願軍的下懷。11月28日,我38軍穿插到三所裡,對清川江以北的美第八集團軍形成了三面包圍;與此同時,我志願軍東線20軍、27軍從狼林山脈衝出來,將東線的美陸戰一師和步兵七師包圍成5截!直到此時,麥克阿瑟才恍然大悟:原來中國人已經把他的部隊團團包圍!
他一直看不起中國軍隊,認為都是些“農民軍”,在現代化的美軍裝備面前“不堪一擊”,但他現在終於明白:中國人的胃口實在太大!他立刻向美國政府報告:中國人要把他的部隊“全部殲滅!”美國軍史上寫道:“麥克阿瑟與彭德懷交手一個月才做出第一個合乎戰場實際情況的判斷。而早在中國軍隊發出第一階段攻擊時,就已經發出警告,如果美軍再向前推進,將予以迎頭痛擊。美軍統帥竟然無視這一警告,實在令人難以理解。”由對中國軍隊不屑一顧,到現在“中國人要把他的部隊全部殲滅”,麥克阿瑟的轉變可謂迅速!
麥克阿瑟終於下令全線撤退。
清川江以北的美第八集團軍立即開始向南逃竄。
10天之內,美軍潰退400公里,一直逃到38線以南才勉強站住腳。
第八集團軍司令官沃克中將在敗退路上被韓國士兵的汽車衝撞,直接翻車死亡。
東線的美第10軍被中國志願軍趕到了興南港!
但是,撤退的路上絕不會這麼簡單,彭德懷司令員早就下令:要求士兵們把美國人卡住,不讓敵人跑掉!
於是,志願軍在路上對美軍展開了層層截殺!
在辛頓和瓊斯的記憶裡,那是一場煉獄般的撤退之旅。志願軍經常從道路兩旁的山林裡衝出來,近距離與美軍士兵作戰。辛頓說:“在朝鮮造成傷亡最大的就是近距離作戰,時間非常短,而傷亡極其慘重,生死全看誰反應更快。在此情況下,志願軍的戰鬥力讓我們自嘆弗如。”
除了志願軍的截殺,由“聯合國軍”潰敗軍團造成的困難也是個大難題。韓國敗軍、土耳其敗軍,在南逃的時候丟下了大量廢棄的汽車和坦克,這些都堆積在道路兩旁,無形中給美軍的撤退造成了障礙。
他們往往需要一邊清理障礙物,一邊艱難地前進。經常的,志願軍們開始射擊,或者遠距離用迫擊炮轟炸。在撤退的過程中,道路上橫七豎八散落著美軍屍體和打爛的汽車。
就算辛頓駕駛著坦克,志願軍還是在道路兩側同時開火,他們已經成了活靶子!對他來說,這段撤退道路似乎永無盡頭,他一直覺得,這是“美國軍事史上所遭遇的最大一場伏擊戰。”辛頓的手腕中彈,他只得把指揮權交給一個叫梅斯的兵士。5輛坦克車開道,中間夾著幾輛大卡車,他們的坦克車只能走走停停,緩慢移動。最慢的時候,美軍一小時只能移動500米。而且還要經常讓步兵跳下坦克車,壓制志願軍的火力。不時有一輛車被擊中,馬上擋住其他車輛的路線,有些勇敢的美軍士兵甚至想去移動這輛車,但志願軍的火力很快落在他們身上,屍體橫臥在道路中間。辛頓說:“很明顯,有些人還沒有死去,但道路太窄了,後面跟上來的車輛毫無選擇,只能從他們身上碾壓過去。因為駕駛員只要一猶豫,就會成為下一個被攻擊的目標,這又會減緩整個隊伍的撤退過程。在這種時候,人的意識已經麻木了!”
辛頓和瓊斯終於撤了出來。他們經常看到美軍士兵從山口裡衝出來,“似乎徹底崩潰,與其說他們是活人,還不如說他們是活死人。因為他們的肢體雖然還活動,但意識已經徹底崩潰!”
撤退的道路上總是有潰敗的美軍向他們招手。辛頓清楚地記得:一輛2.5噸的卡車橫臥在路邊,車旁邊躺著一群美國大兵,向他乘坐的車輛招手,祈求他們停下來幫他們一把。“整個場面就像慢動作一樣無比清晰、無比沉重。很顯然,如果不幫他們,他們必死無疑!”這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時刻,因為一旦停車,志願軍就會摧毀他們的車輛,再次阻斷道路。於是,辛頓命令繼續開車。“我一直在為沿途這些可憐的人默默祈禱,也祈求他們的寬恕。”辛頓說。
無論是辛頓、瓊斯、梅斯,這些美國士兵在撤退時的遭遇,都是美軍此次大潰敗的具體寫照。事實已經表明,狂妄的麥克阿瑟“在聖誕節前結束戰爭”的想法只是痴人說夢,現在他們變成了在“聖誕節前的大潰敗!”
特別指出的是,被稱為美國“最能打”的陸戰第一師,曾在二戰中多次取得勝利,是美國的驕傲。當陸戰一師在仁川登陸成功時,美國媒體甚至吹噓這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師”。但是,當他們在朝鮮戰場被中國軍隊團團包圍,訊息傳到華盛頓,舉國上下都在為陸戰一師的命運擔憂,人們普遍認為該師也許會就此消失。參聯會主席布萊德雷甚至肯定地說,該師將徹底覆滅。
美國當然不會坐視陸戰一師的覆滅,他們最終憑藉空中支援力量撤出了一部分陸戰隊員,但他們在此次戰役中損失1.1萬多人,凍傷約4000人,遭受歷史上最具毀滅性的一次打擊。
而赫赫有名的美國“北極熊”31團則被志願軍成建制殲滅,團旗被繳獲。
面對如此沉重的打擊,美國軍史裡寫道:“這是美國曆史上路程最長的退卻。這是美國建軍史上最丟臉的失敗!”
04
志願軍3次炸燬水門橋,美軍3次修復,用飛機從日本運來8套橋樑鋼架
從長津湖艱難撤退出來的美軍陸戰第一師,一路南下經過碣隅裡、松亭裡、古土裡、黃草嶺等地。這是南下的主要路線,周圍都是崇山峻嶺。尤其是從古土裡到黃草嶺的這段路程最為難走,直線距離雖然只有10公里,但上下落差足有730米,一條崎嶇的山路在山間盤旋,經過最重要的關口是水門橋。
水門橋透過地下水路將長津湖的水匯入4個管道,送往山下的發電機組,水門橋依山而建,橋就架設在4根管道上。
當美軍的大部隊準備撤離時,水門橋就已經被志願軍炸燬。
由於水門橋建設在斷崖上,沒有別的路可以迂迴,因此美軍只能修復水門橋。但是很遺憾,水門橋第2次被志願軍炸燬。美國人沒有放棄,他們再次修復水門橋。兩輛汽車運送架橋材料從真興裡出發,由於志願軍的截擊,美軍的車隊開進一個平坦的空地,但這個“空地”其實是一片冰凍的池塘,一輛卡車掉進水裡,車上的架橋材料也沒法打撈上來。美軍只得重新運來架橋材料,修復了水門橋。但是,我英勇的志願軍第3次炸燬了水門橋,這一次更徹底,連橋基都炸燬了。
不能透過水門橋,就意味著美軍要承受志願軍更嚴重的伏擊。辛頓清楚地記得,志願軍兇猛的火力讓美國人無力還擊,其中一個炮兵車隊陷入志願軍的埋伏圈,卡車一輛接著一輛地被炸燬,5輛車被炸開,5輛車正在燃燒,美國兵像卡車一樣被炸得粉身碎骨。必須再次修復水門橋,否則美軍就只能等著捱打!這一次,美國空軍乾脆從日本運來定做的車轍橋元件,透過運輸機投送,一舉空投了8套車轍橋元件,每套車轍橋元件重達1.1噸,就這樣,美軍再次修復了水門橋。
不能不承認,美軍現代化裝備的製造能力和空中投送能力在水門橋發揮了作用。
美國軍史裡寫道:
最後一支在朝鮮半島被中國人折磨得要死的部隊,現在終於踏上南下之路,離開這個危險地方,他們很幸運。在陸戰隊歷史上,他們從未經歷過如此悲慘的艱辛和困苦,這簡直是一次地獄之行。
結語
長津湖戰役取得的偉大勝利,徹底扭轉了朝鮮戰場的局勢。東線的美軍陸戰一師狼狽撤退到興南港;西線的美第二師情況更加慘烈,美國軍史裡寫道:“極度的混亂和無能指揮讓勇敢無畏變得毫無意義。總之,當中國人對西線美國陸軍,特別是第10軍發動進攻的那幾天,美國付出了慘重代價。”
東西兩條戰線的勝利,徹底把美國侵略軍從鴨綠江邊打回到三八線上,為抗美援朝的勝利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與武裝到牙齒的美軍相比,志願軍在各方面的條件都很差。當時中國軍隊統帥部認為出國作戰除了沒有空軍掩護外,還存在4大問題:一,裝備整體落後,武器五花八門;二,重武器不足,火力不夠;三,運輸工具缺乏,機動能力差;四,補給困難。而美軍空中有飛機,地上有坦克、汽車。在陸戰一師潰退的過程中,志願軍9兵團一路圍追堵截,戰術目的是全部殲滅。但志願軍的機動能力基本上靠雙腳,最終沒有跑贏美軍的汽車;少見的嚴寒天氣也阻礙了志願軍的行動,有很多兵團埋伏了三天、四天,當衝鋒號吹響的時候,很多戰士已經凍僵……但即便如此,志願軍還是完成了巨大的戰略任務,打破了美軍不可戰勝的神話。毛主席總結朝鮮戰爭經驗時一針見血地指出:“志願軍打敗了美國,靠的是一股氣,美軍不行,鋼多氣少!”
正是靠著這股氣,志願軍贏得了勝利,也贏得了對手的尊敬。多年後,當有人問美軍第八集團軍司令範弗裡特對中國軍人的印象時,他說道:“他們都是好樣的,很了不起的軍人,他們勇敢,紀律性強,視死如歸。”
只有自我強大才能令對手敬畏!
抗美援朝的偉大勝利將永載史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