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在道德經中提到:曲則全,枉則正,窪則盈,蔽則新,少則得,多則惑。意思是說受得住委屈才能保全自己,經得起冤屈,事理才能得到伸張。低窪反而能積滿,陳舊反而能出新,少取反而能有得,貪多反而會迷惑。
一個叫陳錦的宋朝人,被任命為考選學士的主考官。蔡卞心裡想:“這次陳錦做主考官,如果他全部選史學派的,則罷黜精通經學的學士,以此來抵制王丞相所提倡的改革,我就和他沒完。”這個蔡卞是蔡京的弟弟,而當時的蔡京還沒有成氣候,還不是當後來的權臣奸相。蔡京正和王安石鬧改革。王安石主張的改革派,最大的敵人就是提倡遵循舊制的史學派。蔡京表面上順從王安石,他關心的不是國計民生,不過是當時王安石得勢一文不名的,他依附王安石不過是為自己謀些利益罷了。
而陳瑾是順從了的改革派,錄取的前5名全部是研究經學及推崇王安石學說的學士,但記住這句話,順從未必是怕他。陳瑾在錄取的5名之後,全部是研究史學的書生,他說:“當時如果我不忍讓,表面順從,我與改革派一定會發生正面衝突,那史學可能因此遭到殘酷的打壓,所以為了挽救危機,有時就不能逞一時之快。”
熙寧變法過程中,有多少人因不懂得不能逞強一時之快的道理而陷入個人的失敗呢?御史呂悔恨彈劾王安石,宋神宗貶呂悔去鄧州。青苗法剛一頒佈,宰相富弼即稱病辭職。翰林學士司馬光公開出來反對青苗法,與呂惠卿在宋神宗面前辯論,後被罷斥。從他們個人的角度來講他們是失敗的,因為他們徹底失去改變局面的機會和位置,因為他們已經被趕出局了。確實在後世的評價中,他們是忠貞之士,他們一心為國,但在當時他們做出了多少有現實意義的事情?又取得了多少有實際效果的成績?很遺憾他們沒有,但反觀陳瑾,雖然他順從了改革派,但至少他沒有因鬥爭到底,而被趕出局何況他實現了自己選拔史學學士的目標,並且還挽救了史學派,保留了繼續與改革派戰鬥的機會。
人們往往有一個惡習,遇到矛盾時,很多人之所以壓不住火,就在於錯誤的認為我順從他,難道我怕他?這是典型的青春期綜合症——愛誰誰我就不服。結果把精力都投入到,證明我是正確的,和證明我是勇敢的偉大斗爭中去了,看了上面的故事,我們就發現原來順從未必就是怕他,只不過是為了更遠大的目標能夠實現。
在生活中,我們要有結果導向,要以實現結果為目標,哪怕是表面順從。易經上說:有些時候君子要能容忍小人,甚至必要時候可以對其曲意順從,就可以保得平安,迎來光明。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一個道理:有原則的順從可以讓自己實現自己的最終目的!